“嗯?!庇艚曼c點頭,“我還能喝?!?p> 沈沅道:“我是怕你醉了,到時候我得送你回去,可陸姑娘在,我怎么方便進去?”
“那就去你那里。”郁江月搓了搓手,她能感覺到胃里燙燙的,但還是有點手腳冰涼。
沈沅看著她,郁江月反應(yīng)過來,也呆呆地盯著他。
沈沅又笑了:“這里人多。”
郁江月點了點頭,“外面冷,就當咱們覺得冷了,進去說話。”
他倆見面以來還沒有親密接觸過,郁江月這時才突然想到。
沈沅又蒙灌了口酒,“哈——”
他仰頭哈氣,真是漂亮。
沈沅的臉黑了好久了,但郁江月潛意識一直是覺得他還是白白凈凈。但現(xiàn)在在篝火的光里,他黑也黑得很漂亮。
郁江月可太喜歡了。
她四處看了一眼,一只手撐住地,整個人湊了過去,撈過了沈沅身邊的酒,又來了一口。
“真還要喝?”沈沅半瞇著眼睛看她,眼里有跳動的篝火,亮亮的,挑眉歪著嘴笑。
郁江月看他這樣,咽了口水,看了看四周沒人,才思慮再三后親了他一下。
但由于沒怎么想全面,郁江月行動失誤,親到了他下頜骨上。
沈沅抿嘴笑了一下,看了眼跟前還是沒有人,湊上去親了她嘴一下,一觸即離。
蜻蜓點水和涎水牽絲都能產(chǎn)生纏纏綿綿的曖昧感。
郁江月產(chǎn)生了一種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后仰脖子,深深吸了一口氣,被冷氣嗆了一下。
沈沅搬開酒壺,挪了一下自己屁股,蹭到了離郁江月更近的地方。
“你臉糙了。”
“一路騎馬,又沒帶上金蛾玉蟬她倆,我肯定就糙了么!能怎么辦!”
沈沅靠在她身上,沒敢把自己重量全壓下去,輕輕蹭她臉,“沒事,我就說一下。”
郁江月穿得也普通了,臉上妝容也沒有,頭發(fā)也就是簡簡單單盤出一個發(fā)髻,沒有多余的發(fā)飾。
手也糙了。
但幸好她來了。
沈沅吸了吸有點堵的鼻子,又繼續(xù)蹭郁江月。
郁江月一點點喝完了她拿過來的那一壺酒,就著點點星光和閃爍跳動的篝火。
沈沅卻不喝了,他手不知不覺間摟住了郁江月,郁江月看見他原本漂亮的手現(xiàn)在也很粗糙,她甚至能看見上面蹭出來的白色皮屑。
但他的手骨頭形狀沒變,骨節(jié)分明卻也不嚇人,還是好看。
郁江月迷迷糊糊用一種別扭的姿勢摸住沈沅的手,順著他的手指摸了兩下,開始搖沈沅:“起來啦,你該不會是睡著了吧?別睡了!大冬天喝了酒,再在外頭睡著,小心你感冒!”
沈沅雖也迷糊,但沒醉,看得出來郁江月是醉了,怎么都胡言亂語了?
趕緊拉住她手,“我沒睡!走,我還得送你回去?!?p> 郁江月?lián)u頭,“不回去,我就跟你呆一塊兒?!?p> 說完伸出一根手指,放到沈沅面前,“就一晚上?!?p> 居然還有種可憐兮兮的感覺。
沈沅抓住她手,用哄小孩子的口氣說道:“那跟我走?去我?guī)ぷ永??!?p> 她醉了,真把她這么扛回她自己帳子里,他反而不放心。
總不能叫醒陸秦安看著她啊。
“嗯?!?p> 郁江月點頭。
自己拽扯著身上的毯子站了起來,扶住沈沅,搖了搖頭,“怎么還有點暈?zāi)???p> 沈沅一手摟住她肩膀,整個抱起她來,“沒事,抱緊我,小心你掉下去?!?p> 郁江月穿著冬裝,還臃腫地裹著毯子,沈沅卻也不覺得費力,驚嘆了一下她居然這么瘦——在他眼里郁江月該有的都有,且絕對不算小,他還總覺得郁江月應(yīng)該胖一點才算正常。
“我和你說,天上星星太多了!拿下來幾個好不好?看得我不舒服……”郁江月只覺得這天空好像永遠陌生,怎么看都不會熟悉,才覺著不舒服。
“好好好……”沈沅走得歪歪扭扭。
他總擔心這土路不平整,當心絆一下同時摔兩個人。
因此還要小心翼翼地看前面的路。
到了他帳子門口,沈沅抱著她轉(zhuǎn)了個圈圈走進去,慢慢把她放到床上。
郁江月并攏雙腿,還是搓手,“還是冷?!?p> 沈沅包住她的手搓了兩下,蹲在地上看她。哈了一口氣,挑眉問道:“真還冷?”
郁江月只要不搓手,手是一直都放在袖子里的,他現(xiàn)在抓著,只覺得綿軟舒服,也暖烘烘的,不像是冷的樣子。
郁江月醉了,難免她感覺除了點問題。
“嗯?”郁江月?lián)u搖頭,繼續(xù)搓手,又搓了一會兒,又把手放進了自己脖子里,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了,我腳冷,不是手冷!”
她醉了沒瘋,要不是行為舉止比平常都幼稚隨意一點,沈沅也不覺得她是醉了。
“好好好,給你烤烤腳……”沈沅小心地脫下她的鞋子,然后拽下她的襪子,開始給她搓腳。
真是涼涼的。
“不是喝酒了嗎?怎么你的腳還是冷成這樣?”沈沅一喝酒就感覺全身都燒起來了,哪里還會覺得冷?這下碰到郁江月這跟冰塊兒沒什么兩樣的腳,倒是擔心起來了。
她冷成這樣,真不正常。
她也說過她小時候身子不好。
沈沅一邊搓腳一邊瞎想。
“咱倆一塊兒睡,這床好像不夠大欸?!庇艚绿嵝阉暗酶銈€大床房。”
“別說了,醉成這樣,荒郊野地,去哪里給你找大床?”沈沅好笑。
郁江月還是很認真:“也對。咱倆年紀還小,不能睡!”
她嘴里的睡是具有另一重含義的動詞,可惜沈沅理解不了,但也只能就著她的話繼續(xù)說,“年紀小怎么不能睡?不睡能活到現(xiàn)在?”
郁江月又不說話了,安安靜靜看著他。
沈沅感覺差不多暖和了,把她塞到被子里,彎下身子給她蓋好,只給她剝?nèi)チ俗钔饷娴膸准律?,留了褻衣里衣和里衣外面的一件薄裙。
郁江月趁機摟住他脖子貼了上去,“好寶貝,命都給你了……”
沈沅跪下貼著她滿足地親了一會兒,再起來的時候郁江月已經(jīng)昏睡過去了。
“什么命都給我……”沈沅抹了把嘴,扶著床站起來,“不就親了你一口?”
說罷還是老實給她蓋好被子,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