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一早,天蒙蒙亮,秋瀾便起床收拾東西,她的聲音很輕,畢竟昨天祁白深夜才回來,想必是忙到了很晚。
秋瀾一家除了景念湫都不是什么會收拾的主,秋木璟只要看見了什么有用的東西就往秋瀾的空間鐲里塞。
這可苦了秋瀾了。
算了,不管了,硬著頭皮搞吧。
秋瀾將空間鐲里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實在是太多了,秋木璟恨不得將自家的所有東西全給秋瀾帶著,當然,除了那張兩米大床。
幸好祁白準備的房間足夠大,不然秋瀾肯定沒處落腳。
“為什么給我裝東西的人不是我媽呀!”
秋瀾跪坐在地上,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卻沒使多大勁,她的心里一直有個念頭--不能禿!絕對不能禿!
拜托!你的頭發(fā)一只手都握不住好嗎?!
秋瀾深吸了幾口氣,平復自己的心情。
沒關系的,沒關系的,慢慢來,慢慢來。
于是乎,秋瀾開啟了自己的漫漫收拾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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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祁白醒了。
他起身下床來到隔壁,手剛剛抬起要敲門,門卻從里面突然打開,還好祁白躲得快,否則肯定得碰出一鼻子的血。
目前來看,秋瀾放棄了收拾東西的念頭,她太餓了,她要出去覓食,吃完之后直接使用靈力刷刷刷放好算了。
就這樣,來人界之前立下的“不用法力,自己動手,努力做人,爭做模范妖族”的目標徹底崩塌了。
秋瀾顯然是沒有想到門外會有一個人,或者說她根本沒有想到祁白會這么早起。
又是一出大眼瞪大眼的戲碼。
最終還是祁白打破了尷尬。
“你...需要幫忙嗎?”祁白望了望屋里的一片混亂。
“啊,不用不用,我能解決。”
“沒事兒,看著這東西這么多,你一個人肯定要弄很久,再說都是鄰居,你又在我家借宿,互相幫助應該的?!?p> “真不...行吧...”
秋瀾本想拒絕,但是盛情難卻,自己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完,祁白眼里已經(jīng)滿是失落,秋瀾竟心里生出一絲自責。
“好?!?p> 祁白笑了。
別說,這男人笑起來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他哭起來什么樣子。
秋瀾一邊想著一邊側身讓他進門。
妖多力量大,兩個妖收拾本就比一個妖收拾要來的快,更別說祁白在人間生活久了,在收拾東西這一項還是很在行的,但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收拾完后,天已經(jīng)徹底亮了。
“天都亮了??!”秋瀾趴在窗子邊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是啊,收拾了兩小時,你這東西還真多。”
“啊,我父親太愛我了,總覺得我出一趟門什么都得帶上?!?p> “那多好,這么關心你?!?p> “不,一點兒都不,東西太多了,收拾起來很麻煩,而且有很多用不到的東西?!?p> 比如那十幾箱靈石...
“以備不時之需嘛?!?p> “我跟你講哦,鄰居哥哥,其實我爹根本就沒有實實在在地想那些東西有沒有用,他只是看見覺得有用了,所以就拿了,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打發(fā)我,快點打發(fā)我,然后就可以和我親愛的娘親溫存了?!?p> “聽起來你父母感情很好?”
“那可不是一般的好,天天黏在一起,我可以特別負責任的向你保證,我是吃狗糧長大的!”
祁白又笑了。
秋瀾是真覺得他笑起來很好看,秋木璟笑起來也很好看,但秋瀾覺得,祁白笑得更加耀眼。
祁白盯著她,滿是溫柔。
“那你呢?鄰居哥哥,你父母怎么樣???他們也很恩愛嗎?”
“啊,我一出生他們就離婚了?!?p> 祁白還是在笑著,語氣平靜,仿佛自己說的事情與他本人無關。
“后來,大概在我...一歲半的時候,我父親死了,我并沒有覺得難受,因為我從來沒有看見過我父親的臉,我對他沒什么感情,而且我父母離婚也是因為我父親,他出軌了。”
祁白看著天邊升起的光,拿起一旁的紙巾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粒。
“左邊還有一點沒擦干凈?!?p> “是嗎?”
祁白繼續(xù)拿起剛才那張紙在左邊擦了擦。
“不是,還要左邊一點...唉呀,你真笨?!?p> 秋瀾拉著祁白的手,將最后幾滴汗珠擦掉,隨后將紙團扔進了垃圾桶。
祁白摸了摸自己的指腹。
她的手,好軟。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滋味,但我想那一定不好受,你母親肯定也不好受,但現(xiàn)在你和你母親都活得好好的,不是嗎?而你的父親付出了他應有的代價。你的父親有他的結局,你和你的母親有自己的生活,所以不必太過傷心?!?p> “嗯,過了這么多年,我早就釋懷了?!?p> “祁白,你要多笑笑,你笑起來很好看的,我喜歡看你笑?!?p> “好,秋瀾,我也喜歡看你笑?!?p> 兩妖相視一笑,歲月靜好。
此時,秋瀾肚子響了。
此時,祁白是真繃不住了。
他捂著嘴,強忍著自己,不要笑出聲來。
“很好笑嗎?”秋瀾一臉嚴肅的看著他。
“咳咳...”
祁白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
“...其實我也餓了?!?p> “對啊,我們忙活兩個小時唉,又沒吃早餐,你肯定和我一樣餓,對吧?”
“...對...噗...”
秋瀾:......
“你笑起來真丑!”
“剛才不是說好看嗎?”
“是嗎?可能是剛才的我眼瞎了吧?!?p> “好了,既然都餓了,那就去吃早餐吧。第一次來京都吧,肯定沒好好逛過,你知道榭水亭除了別墅還有什么嗎?”
“榭水亭除了別墅還有別墅?”
“不,不單單只是這樣,走,我?guī)闳タ纯础!?p> 祁白說著,牽起秋瀾的手,拉著她朝外面走去。
秋瀾看了看兩人的手,瞇了瞇眼,沒有說什么。
祁白仗著自己以為秋瀾什么都不知道,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