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后,姜歡再次掐訣入定。
成堂長老則趁這段時間幫助英兒鞏固一下前些日子學習的武科法訣,修習此法訣者身體輕盈,縱越高度遠超常人,成為靈武者以后甚至可以“伸手摘星辰”,因此名為摘星功。
小五一臉不屑,見到英兒癡迷卻又無可奈何,在一旁無聊的直翻白眼。
這次入定之后,姜歡發(fā)現了有些異樣。
雖然期待中的光點一個都沒有出現,但是這次的黑暗卻不一樣,似乎有了一些濃淡之分。閉目四觀,似乎有一團團比黑暗更加濃重的深黑色團霧在游蕩。冥想中姜歡想觸摸一下這些黑色團霧,還未動念,這些黑色團霧便一時消散。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期待中的光點始終沒有出現,黑色團霧反而又出現了幾次。姜歡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成堂長老,但是成堂長老只說是修行時出現的幻覺。
時光匆匆而過,成堂長老在姜家已經待了將近三年,姜歡已經是個十歲的少年了。
對于姜歡的修行進度,雖然成堂長老并不催促,但能明顯感覺到其心態(tài)逐漸有些焦急。在第三年年初,成堂長老花費了大量銀錢為姜歡購置了一枚原陽丹,但是服完之后依然沒有任何的突破,入定時連一個光點都感受不到。
倒是在鑄器學方面,姜歡有了長足的進步,曾經的瓶頸輕松突破,按照成堂長老的說法,現在姜歡具備了成為一名合格鑄器師的能力,可以嘗試制作《山海鑄器寶鈔》上記載的一些簡單的靈像。
在成堂長老的推薦下,十三歲的姜立到三江縣應試,沒成想一戰(zhàn)功成,而且高居榜首,成為了三江縣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秀才。消息傳來,姜家上下喜氣洋洋。
姜立回到家族時,老族長擺下了隆重的謝師宴,恭請成堂長老端坐上席,并命令姜立等一干受過成堂長老指點的姜家后輩斟酒謝師。
雖然在姜家住了三年,但成堂長老一貫冷淡,可敬而不可親。然而,成堂長老對姜家的照拂,族人們都是有目共睹。三年來,家族的藥材生意順風順水,收入比以前翻了幾番。族人們的日子好過了,成堂長老的形象也越來越高大。
相比三年前,成堂長老明顯憔悴了許多,族人們瞧在眼里,心下感動。
這一日的謝師宴上,姜立叩拜過成堂長老之后,突然提出了一個要求,想要再試一次能否拔出紫青寶刀,如果能夠拔出,希望跟隨成堂長老修行。
老族長聞言并不如何驚訝,他這個嫡孫天資聰穎而且十分好強。三年前沒能拔出紫青寶刀,反而讓姜歡得到了成堂長老修行上的傳承,心中一直不服,甚至引以為恥。三年來刻苦讀書,就是為了在今日證明自己。借著高中榜首的機會,再次重提紫青寶刀舊事。
成堂長老反應倒是出乎眾人意料。三年來,成堂長老對姜歡的教導十分用心,投入了很大的功夫和心血,如同親生骨肉一般。就在大家都認為姜立會遭到拒絕時,成堂長老卻淡淡的說了句,“不需拔刀,如果你心意已定,明日便可來跟我修行。”
就這樣,和姜歡一起掐訣入定的,又多了一人。
姜歡對此無可無不可,心中無任何波瀾,依然跟之前一樣從容掐訣入定,從容修煉鑄器法。在地球世界上經歷過完整一生的姜歡,對于任何波折的出現都抱有極寬容的態(tài)度。畢竟一生兩世,怎么過都是賺的嘛。而且無論如何,這一世能夠有姜王氏這樣至親一樣的嬸娘和可愛的英兒小妹,有什么值得不開心呢。
英兒的忠實小跟班,猴子小五,還是跟三年前一樣大小,只是毛發(fā)由棕色變成了微黃。英兒的摘星功進度很可觀,按照成堂長老的說法,英兒已經達到了初級武師的境界,縱深一躍可跳上兩個成人那么高的樹干之上。反而姜王氏成天憂心忡忡,既擔心英兒闖禍,又擔心英兒受傷,甚至后悔讓英兒修武了。
中間,姜歡曾經給龍源鎮(zhèn)的少年去過一封信,但是杳無回音。
就這樣,時間又過了一年,姜歡已經可以制作《山海鑄器寶鈔》中的一些初級的靈像了。
一般來說,初級的靈像更像是地球世界的工具類物品,制作容易,蘊含的陣法也簡單,比如可以發(fā)光的晶燈,可以產生微風的風環(huán),可以降暑寧神的寒冰心等等,只是使用的材料有些昂貴。
中級的靈像則可以做出某些特定的動作和行為,比如姜歡曾經在縣學見到的對戰(zhàn)木頭人,裝上靈精就可以做出特定的打斗動作。
高級的靈像則擁有一定的判斷能力和觸發(fā)機制,甚至可以打出一些修行者才能使用的法訣,比如“十孫”,就是高級靈像的一種,再比如神音閣老用過的鏡面傀儡,它陣法中蘊含的幻術甚至騙過洞玄上境的趙又安。
當然,對于小五這種成精了的靈像,讀遍《洞經三藏》的姜歡仍然聞所未聞。
成為初級鑄器師的姜歡,練手最多的便是風環(huán),原料是便宜易尋的高嶺土。姜歡曾經興致大發(fā),一次性制作了十個風環(huán),全部送給鄰居族人,結果都被扔給小孩當滾圈玩了。一問才知,鄰居們都買不起驅動風環(huán)所需的靈精,就像買有了跑車卻加不起油,只能扔給小孩當玩具了。
后來,姜歡還嘗試過對外出售,同樣以慘淡收場,一般人家買不起靈精所以無人問津,高門大族又嫌棄姜歡做的粗糙,遠不如宋國大工聯盟出品的精致。
被高端和低端兩個市場同時拋棄,于是乎,姜歡依靠鑄器發(fā)家致富的夢想便破滅了,和少年陳萬財一起創(chuàng)辦宋國第二個大工聯盟的計劃只好暫時擱置。
成堂長老依然每日教授姜家子弟,只是用在姜歡身上的時間明顯減少了。
在姜立開始修行的第二年,某一天入定時,突然發(fā)現周邊充斥著青色的靈力光點。由此,正式進入了洞真初境。
聽道這個消息,老族長感慨萬千,既欣慰又擔憂,便命自己的嫡長子,也就是姜立的父親姜佑恒,專程赴端州府買回了一枚原陽丹。
也就是在這一年,成堂長老正式收取姜立為內徒,舉辦了盛大的收徒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