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我的存在,辛頤安交出了兵權(quán),因我的緣故,他依舊還是他的將軍,至于母后,父皇沒有殺她,而是將她軟禁在寢宮。
我的魂魄散落各地,所到之處瘟疫消除,干旱的地方降雨,洪澇的地方水也變得容易治理,窮兇惡極之徒也遭各種天譴,國家,是真的蛻變了,而我……
我還有一份神識,不知聚集了些什么,我漸漸有了人形,身上是那套祭祀時穿得華服,可是我醒來時,卻是在一座森林里。
那時正是夜里,天上明月高懸,唯一的光亮是月光,卻是連它也是冰冷的。忽然響起一陣狼嚎,我心神顫了一下,好不容易復活,我才不要又這樣死去。
可是那群饑餓的野獸一點點的靠近,我拼命的跑,前面有一條小河,我相信,沿著河流就能找到人煙。
可是無論我怎么跑,都跑不贏它們,心急的情況下,我摔了一跤,我想跑,可是腳很疼,根本起不來。狼群的速度慢了下來,它們看著我的眼神就像看獵物一般,我撐著身子往后退,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驚坐起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再看四周狼群死了一片,極其慘烈,如同被猛獸撕裂了一般,我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努力去回想剛剛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腦海里閃爍過了一段恐怖的畫面,我難以置信,越是想要看清發(fā)生了什么,頭就越發(fā)的疼的厲害。
為什么我能重生!為什么這滿地的鮮血!不是我干的,一切不是我干的!
我跳進河里,努力的洗,想要洗去我滿身的鮮血,我把我的頭埋到水里,過了許久,才冒出水來,朝著河水的下游走去,我要回京,好不容易蘇醒,我要回去見他們,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我漸漸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和從前不一樣了,我的身體恢復的很快,快的超乎常人,甚至,連我那身華服也一樣會恢復。
當我千辛萬苦找到一個村子時,一群村民將我堵在了村門口,不讓我進村,原因是我周身環(huán)繞著許多黑色的戾氣,其中有一個膽大的喊了一句:“她是妖怪!”一群人便不由分說持棍上來要打我,陣仗頗為嚇人,我抱著身子蜷縮成一團,吃痛的慘叫,恐懼和疼痛感侵蝕著我的內(nèi)心,眼眸逐漸變得猩紅。
此時是一個約莫二十二歲的年紀,長得清秀的男子,身披一件袈裟,手里還拿著一串佛珠,低聲念了句阿彌陀佛。
“天下生靈皆慈悲為懷,怎好這般打她。”
村民里出來一個會說話的男子,先是恭恭敬敬地說了句阿彌陀佛,然后才指著我道:“師傅有所不知,這女子身上有一股黑氣,一看就是個妖精,妖精害人,就該打死的好?!?p> “那你怎知她害過人?”
男子語塞。
“既然沒害過人,那就不該無過而受罰?!彼紫律韥淼轿疑磉?,將我扶起來,我的眼睛又變回了原有的黑色:“放她走吧,嚴格算起來,你們每人還欠她一條命呢?!?p> 村民們沒有阻攔,和尚緩步向村外走去,我沒多想,便跟了上去。出了村子,他突然停下來對我說:“公主殿下。”
我有點吃驚,沒想到他認得我:“這……”
“貧僧法號忘離,乃是云游僧人,初見公主之時,便已知曉公主身份?!?p> 我一下子就跪在他面前,懇求道:“忘離大師,你知道我怎么了嗎?我覺得如今的我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的我了,甚至我覺得,我……已經(jīng)不是人了……是不是真的如他們所說的那樣,我是妖怪?求求大師一定要救我,我不想這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他眼神沒有任何變化,好似對一切的都洞悉一般,語氣里不摻雜任何情緒:“公主如今什么都不是,已不屬于六界之內(nèi)?!?p> “那我到底是什么?師傅,有什么辦法可以改變?我不要這樣!”
忘離指著遠處道:“恕貧僧沒有辦法,公主若想回京,往北走三里就是一座城池了?!比缓笫忠粩?,不知從什么地方變出來一件黑色的長斗篷:“路上公主身著這件斗篷,即可掩蓋戾氣?!?p> 我顫抖著接過斗篷,看來,從今往后,我都得穿著它了。
“還望公主日后一切都以慈悲為懷?!?p> 忘離走了,我看著他的身影,一點點地消失在林中。我理了下斗篷,就往身上搭,還有一個帽子,大到可以遮住我的整個臉。
三里并不遠,不久我就尋到了城池,然后一點一點地踏上了回京的路,我沒有任何盤纏,一切都做的小心翼翼,唯獨心中的信念不變。
沒有人知道我這一路有多艱難,幸好我不用吃東西,只要有體力有毅力就行,我處事低調(diào),盡量不惹人注意,也不想他們注意到我。
我醒來距我祭天地的時間有兩年,然后我又花了一年的時間回京,京城依舊繁榮,當初也只是皇城被圍的那段時間蕭條過,其余時刻,就算是天災人禍,它也繁榮依舊。
我直接去了皇宮宮門,我想進去,可是皇宮有紫微帝星守護,我若是不披斗篷將自己掩蓋的嚴嚴實實,就會被宮里的金光所傷。
一年里我已經(jīng)會一點控制戾氣的技巧,但是我不可能靠術(shù)法進去,只能從正門進,只有那樣才能被皇宮接納。
守門的侍衛(wèi)自然不讓我進入,我報出了我的身份。誰知侍衛(wèi)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公主?你這女娃子還真能編,我們唯一的公主才兩歲,哪有你這般大?”
公主?難道又有了一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