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既然已經(jīng)下定決心住入燕歸城,便是沒有再想出去的念頭,我看張國師這次應(yīng)該是要無功而返了?!崩先寺曇粼俅蝹鱽?。
“城中當(dāng)真沒有心系天國之人嗎?”張國師喊道,聲音洪亮。
在城中各大街道回蕩。
然而城中依舊安靜,根本沒有人理會張國師喊的話。
“張國師,不要再費力氣了,沒有用的,還是請回吧!”
張國師沒有說話,騎在馬上,身體左右搖晃,其實是馬在左右晃。
他看著城中,期待聽到一聲答復(fù),就算是一聲“不想”出城也可以??!
但是等待片刻還是那么安靜,安靜的仿佛一座死城,沒有任何活物。
連聲狗叫都沒有聽到。
張國師張了張嘴,本來還想再喊一句,然而他停住了,慢慢地閉上了嘴。
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著來時的方向趕去。
城墻上的老人面色平淡地注視著張國師遠去的方向,即使張國師已經(jīng)消失,也沒有移動過視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十幾分鐘后,他轉(zhuǎn)身,甩動雙臂,看向城中,目光深邃,望著這座黑漆漆的城池。
“天國……”
“看來這燕歸城又要來新客人了,不知道這次能否拿走龍吟槍呢?!?p> 他語氣依舊平淡
“希望吧,但愿吧,可能吧……”
天色漸亮,馬上就要藏起來的月亮和剛剛升起的太陽同時懸掛在還有些昏暗的天空上。
萬花城東門外,妖獸聚集。
然而并沒有擋住一位騎馬黑袍前進的道路,更是連駿馬奔跑的速度都沒有被影響到。
黑袍手握斷江霧雨,此人正是李扶弈,他騎著駿馬向前方阻擋他的妖獸沖去,同時一劍揮出。
一劍之下,此起彼伏的鮮血在空中飛舞。
“咚咚咚”妖獸倒地的聲音都要趕上馬蹄踏地的頻率了。
那些擋在他面前的妖獸瞬間死于這位劊子手手下。
駿馬在奔馳,黑袍在揮劍,妖獸在死去。
當(dāng)然,是有識相的妖獸的,那些妖獸看到其他妖獸被殺死后就連忙跑路了!
李扶弈很快殺到東城門外,看著敞開的城門。
面露笑容,看來萬花城還是有實力自保的!
再向內(nèi)看去,街道上聚集了眾多行人,大家都是聽到了城外的動靜。
駿馬奔跑的聲音,妖獸慘叫的聲音等等。
李扶弈來到城門二十米外,調(diào)轉(zhuǎn)馬頭,看向一圈瞬間止步,不敢再向前的妖獸。
二話不說,一手舉起,氣息爆發(fā),手中斷江霧雨極速顫動,陣陣細小聲音傳入他耳中。
隨后一劍劈出,一道巨大劍氣伴隨著一聲驚天巨響打出。
城中的人都是聽到了這一聲驚天巨響。
“誰??!誰在外面弄這么大的響聲,還讓不讓老娘睡覺了。”
城中不知何處的一位被響聲吵醒的婦女謾罵道。
“誰呀這是,有這氣勢怎么不去外面殺妖獸??!”
一位男子睡意朦朧地揉了揉眼,透過窗戶看向東城門處,看到了黑袍和駿馬。
震驚的整個人瞬間就清醒了,揉了揉眼睛,快速起身,打開窗戶看去。
“真在……打妖獸啊!”驚訝的下巴都收不回去了!
城中各處有人不滿,不滿李扶弈打擾到了他們!
有人震驚,震驚是何人,是什么境界可以產(chǎn)生如此動靜。
兩秒后,又是一聲驚天巨響傳蕩在萬花城內(nèi)。
轉(zhuǎn)眼間,本沒有多少人的各個街道上聚集了眾多行人。
都開始討論了!
兩秒后,又是一聲驚天巨響響起,然后就沒有了!
三聲巨響,三道劍氣。
再看城外,三道肉眼可見的道路被劈了出來,三條道路延伸數(shù)十米,沿路上的樹木都是被砍得碎裂,至于妖獸更是無一生還。
有的妖獸只是被擦了一個邊就被削去了一個手臂、半個身子。
怎么說呢,那些妖獸也不是不想躲,只是妖獸都聚集到一起太擁擠了,它們……心累呀!
李扶弈手中斷江霧雨消失,沒有再管妖獸,翻身下馬,轉(zhuǎn)身仰望城門,看了一眼“萬花城東門”五個字后牽著馬慢步走了進去。
他沒有管街道上有多少人看著他,沒有管他們看他的眼神,他只是靜靜地走著,就像沒有人看著他一樣。
他更沒有關(guān)心眾人細微的議論聲,因為在他耳中僅能聽到身旁這匹馬踏步的聲音。
當(dāng)然,聲音也不大!
這是他第二次離開萬花城這么長時間后回到萬花城了。
從他剛剛一步步邁進城門到現(xiàn)在悠閑地走在街道上。
他什么都沒想,也懶得想。
就這么慢悠悠地走著。
可以說在十五年前從萬花城走出的那一天他就沒有想太多,當(dāng)時是想不了太多,現(xiàn)在是不想想太多。
然而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腦中突然跳出一段畫面,是他時隔十三年第一次進入萬花城的畫面。
又熟悉又陌生,這次何嘗不是這樣!
只是那一次剛進城就遇到了一位可能對他至關(guān)重要的人,這次肯定不會了!
那次進城就招惹了一個麻煩,這次應(yīng)該不會了!
那次進城誰也不認識他,這次……可能也不會了!
從上次回到萬花城之后,他李扶弈的名字就多多少少地在人們耳中傳開。
大家一開始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有一位黑袍剛進城就招惹了王鋒,只知道有一位黑袍一人剿滅了一山的土匪。
后來才在四方比武中認識了李扶弈,最后才知道這就是一點點地帶給他們驚喜的黑袍。
知道了他就是當(dāng)年和李炣焱一起走出萬花城的那個孩子。
上一次回來奪得四方比武的第一,這一次更是還未進城就三劍震萬花。
何等的氣勢,誰又能把現(xiàn)在的李扶弈和當(dāng)年僅有五歲的李昀聯(lián)想到一起呢。
更不可思議的是李昀可是天生碎丹,而他李扶弈是當(dāng)今這個世界唯一一位擁有陰陽丹的人。
眾人都在看著黑袍,知道這位就是兩年前提前出塔的李扶弈。
震驚地看著他一點點地走開,淡然的走開,牽著馬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是李家的方向。
轉(zhuǎn)眼間,城中瞬間沸騰了起來。
本來還在床上睡覺的人都是快速起床,過來聽個熱鬧,和大家討論討論。
……
……
李扶弈慢步走到李家門口,看著仍然在門上方掛著的刻有“萬劍飛”的牌匾,不知道這塊年邁的牌匾已經(jīng)掛了多長時間了。
他牽著馬走進大門,沒想到剛進門就聽到了一個略有耳熟的聲音。
“堂兄??!你可回來了!”
他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到了正在小跑趕過來的李尚。
有些意外。
又是看了看眾多止步看著他的人,都是滿臉震驚。
看來城中的議論要比李扶弈走得快,早就傳到了這些人耳中了。
李尚跑到李扶弈旁邊,先是繞著李扶弈轉(zhuǎn)了一圈,當(dāng)然,李扶弈穿著黑袍呢,他也看不出什么來。
他走到李扶弈面前,面露笑容道:“堂兄沒受傷吧!”
李扶弈下意識地搖搖頭。
“那就行,那就行!”李尚笑容更加燦爛,伸手道,“把馬匹交給我就行了!”
李扶弈呆呆地看著他,被他這一出給整愣了,怎么想也沒想到進李家后第一位迎接他的竟然是李尚這小子。
他把韁繩遞給李尚后囑咐道:“喂它點東西吧!”
李尚連忙點點頭。
“我先走了!”李扶弈說完向前走去。
李尚看著李扶弈走開的背影,眼神充滿崇拜,看了片刻邁步向一個方向走去。
“尚兄,交給我吧!”旁邊跑來了一位男子。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李尚說完牽著馬走開了。
李扶弈走在石子小路上,沒有管周圍看著他的人,就算是和他打招呼的人,他也是隨便應(yīng)付一下就可以了,本來也沒有那么熟!
他走到一座院子外面,這是他第二次來到這座院子。
“咚咚咚?!彼昧巳曢T。
“進來吧!”院內(nèi)傳出一位老年男子的聲音。
鑄劍室,小院。
三個人坐在一張桌子周圍。
分別是董師傅、方松和孫田文。
“師父,方師叔,李扶弈到李家了?!睂O田文面露笑容說道。
“到了?”方松略顯意外。
“等等吧,可能還沒有時間來看我們呢!”董師傅抬頭看向天空。
“對了,這小子現(xiàn)在什么實力了?”方松看向?qū)O田文。
“通天三段。”
“通天三段!”方松震驚。
“是啊,才二十歲呀,就通天三段了,好像當(dāng)年的李嬋也就是這個樣子吧?!倍瓗煾嫡f道。
“李嬋,當(dāng)時二十五歲進入通天五段,使用萬劍飛打出一百二十五把虛影劍后就杳無音訊了!”方松說道。
“是啊,現(xiàn)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p> “早死了吧!”孫田文插話道。
兩人一起看向?qū)O田文,把孫田文看得有點別扭,他連忙擺手,尷尬笑道:“我就這么一說?!?p> “不過說得沒錯,應(yīng)該早就死了吧?!倍瓗煾迭c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