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郎萬萬沒想到白露會提出這個要求,還不許反抗,不許說不,不許提意見。
這下輪到林郎徹底懵逼了。
這……哪兒跟哪?。。?p> 送你回家?
倒是......沒問題。
看電影就......可我沒錢啊。
林郎盯著白家豪宅無語了半天,有錢人家的孩子說話就是大方,每個周末去看電影,這種奢侈的生活,我連想都不敢想。
要是我有這閑錢,還至于去打工?
錢呢他的確是有一點,但是不多啊,是留著給自己交學(xué)費的,要是都拿去看電影了,還怎么完成與爺爺?shù)募s定?
林郎轉(zhuǎn)身走了,越想越覺得離譜,簡直就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實在是......大跳躍啊。
回到出租屋的林郎,腳也不洗,直接上床,翻來覆去的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勁,不就是小時候救過你嗎?
不就是沒記住你的名字嗎?
至于這么記仇?
……
第二天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窗臺上,6點的鬧鐘準(zhǔn)時響起,林郎打著哈欠起身,換上干凈的衣服,穿上鞋子,洗漱過后,依舊是隨意的煮碗面吃過后,就去上學(xué)。
今天林郎的精神狀況不是很好,腦子里一直回蕩著白露說的那些話,一直在想白露有何用意,到底要干嘛。
路過一家文具店時,林郎想起自己的碳水筆已經(jīng)寫完了,所以就走進(jìn)店里買了一只,當(dāng)他出來時,正好遇見白露和趙麗,人一下子又懵了。
「唉--這么巧。」
打招呼的是趙麗,高興地跑到林郎身前,看著一臉呆滯的林郎,滿臉疑惑,「你怎么了?遇到鬼了?」
「沒、沒什么?!沽掷苫剡^神來,看了眼低頭擺弄手指的白露,心猛第一跳,臉上浮現(xiàn)出尷尬表情,搖了搖頭急忙走開了。
「唉!你怎么走了?唉——」
林郎頭也不回的走了,趙麗嘟起櫻桃嘴滿臉不高興,嘀咕道:「我就那么討人厭嗎?」
趙麗回頭,見白露神色反常,擔(dān)心道:「露露,你也怎么了?是不是大姨媽來了?」
「沒、沒有?!?p> 「既然不是大姨媽來了,那你愁眉苦臉的是為啥?咦?你的臉怎么紅了?是不是生病了?」
「真沒事,快走吧,等一下遲到了。」
「哦,好吧?!?p> 趙麗一邊生悶氣,一邊在想林郎今天是怎么了,跟見了鬼似的,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的白露一邊想起昨夜的場景,一邊偷笑。
……
林郎來到教室,魂不守舍的盯著黑板,還在想著昨晚的事,完全想不出頭緒。
林郎想不出所以然,是因為他根本就沒往男女之事那方面想,送白露回家也只是出于好意而已,他就像一個鋼鐵直男一樣,老是想著白露會不會故意整他,讓他難堪。
下午放學(xué),林郎在出租屋吃完一頓簡單至極的飯菜后,前往書店工作,已經(jīng)想了一個白天還是沒有得出結(jié)果的林郎,為了不影響工作和學(xué)習(xí),決定將這個問題拋之腦后,至于以后會發(fā)生什么,也只好盡人事而聽天命了。
晚上9:17分,白露出現(xiàn)在書店里,兩人看了眼對方后,都不約而同的尷尬了幾秒。
白露刷了卡偷偷看了眼林郎,嘴角微微上揚,隨意的找了一本書,依舊坐在第一排,這次,她沒有認(rèn)真看書,而是是假裝很用心的在看書,時不時偷看林郎,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若是有認(rèn)識的人見到她這個樣子,一定會大跌眼鏡,一向誰都不愛的白露女神,竟然也會有春心萌動的一天。
而林郎則是真的在看書,看一本名叫《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外國書。
白露見林郎一動不動,真的在看書,心里就充滿了失落,臉上更是露出憤憤的樣子。
這人怎么回事?
都說到這個份上,還一臉淡定的在看書。
真是氣死人了。
白露越想越氣,最后實在忍不住,就拿著書架上找的書氣沖沖的走到柜臺前,砰的一聲丟在柜臺上,然后搬來一張凳子坐下,就這么面對面的盯著林郎。
白露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場面倒是見過不少,該主動時,決不能含糊。
白露的舉動,驚擾到了其他正在看書的客人,當(dāng)看到白露氣身后散發(fā)出的強(qiáng)大恐怖的氣場,都自覺的閉上了嘴,裝作什么也沒看見。
林郎被盯得全身發(fā)毛,這下不是真看書,而是在假裝看書了。
過了一會兒,白露開口道:「你什么意思?!?p> 林郎抬頭,假裝疑惑:「那個意思?」
白露咬牙道:「就是你現(xiàn)在這個意思。」
林郎茫然,「我現(xiàn)在沒什么意思啊?!?p> 白露憤憤道:「還說沒意思,就是你現(xiàn)在這個意思。」
書店的人聽得一臉茫然,到底是幾個意思?
白露滿臉委屈,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讓你送我回家,陪我看電影,委屈你了?」
林郎搖搖頭,正直地道:「送你回家可以,看電影不行?!?p> 白露怔怔道:「為什么?」
林郎耿直地道:「沒錢?!?p> 白露鄙夷道:「又不是要你出錢,小氣鬼。」
林郎不覺得自己說錯了,自己的確沒錢,想了想,試著問道:「那個......看電影就算了吧,要你請客,我覺得很沒意思,要不換點其他的?」
白露撅起嘴,哼的一聲把頭瞥向一邊,拒絕道:「不行,就要陪我看電影,你沒錢,我請你,你要是不來,我就去找你。」
林郎徹底郁悶了,這不是強(qiáng)買強(qiáng)賣嘛,于是他湊過來小聲道:「你知道我住哪里嗎?」
白露搖頭。
林郎這才放心的吐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p> 白露冷冷哼道道:「我不知道,別人就不知道嗎?我就不信,我去你們班問你們同學(xué),問你們老師,問你們班主任,他們其中一個應(yīng)該知道吧?」
林郎笑了笑,巧了,他們還真不知道我住哪里,不過最后提到班主任,他就慌了,班主任的確知道自己住哪里。
林郎看向白露的眼神,第一次感到害怕。
女人,好可怕。
難道在學(xué)校乖巧的樣子都是裝的?
「......那個,看電影也可以,不過要各買的各的票。」
林郎妥協(xié)了,在心里計算了下,提出了這個令他肉疼的條件,無論怎樣,他都做不到讓女孩給自己買單。
「嗯,好!」
得到答復(fù)的白露展顏一笑,清澈的眼眸如繁星點點。
林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美的白露,一時竟看呆了。
「......你、你干嘛一直盯我看,我臉上有花嗎?」
被林郎直勾勾盯著看的白露,俏臉一紅,躲閃林郎的目光,羞澀道。
「不是,是因為你好看。」
林郎下意識的回答,毫無防備的脫口而出自己的真心話,等回過神來意識到這點時,皮糙肉厚的老臉難得一紅,非常尷尬地低下頭,裝作看書。
白露呆住了,完全沒有預(yù)料到林郎會這么回答,而且如此的直接,臉?biāo)查g就紅了,一直毫無上限的延伸到耳朵根。
白露低頭碎了一句:「油嘴滑舌,跟誰學(xué)的?」
林郎也同樣低著頭,緊張的道:「沒、沒有……」
兩人陷入尷尬的氛圍。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又到了11點,陸續(xù)離開的書客,臨走時都會好奇的看著沉默的兩人,不知道他們在干嘛,只有那些經(jīng)歷過的人,才會露出會心的微笑。
真佩服他們倆能這樣低頭尷尬坐了一個多小時。
「那個......你先坐,我去打掃衛(wèi)生,然后再送你回去。」
「嗯,好。」
一直低頭擺弄手指的白露,輕輕的點頭應(yīng)答,林郎起身走到書架背后,長長的松了口氣,撫摸了下自己的心臟,感覺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平復(fù)了下心情后,林郎拍了拍自己的臉,恢復(fù)一絲冷靜,開始打掃衛(wèi)生。
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林郎格外認(rèn)真,一絲不茍。
沒事做的白露轉(zhuǎn)身好奇的看著林郎忙碌的身影,見林郎這么認(rèn)真,不禁啞然失笑,簡直是認(rèn)真過頭了,擦桌子要擦兩次到三次,拖地最低也要兩次,各個角落都被林郎很好的照顧到,根本就是不留死角。
做完這些,林郎收拾好打掃衛(wèi)生的工具,然后靠著水龍頭洗了把臉,與白露走出書店,鎖好門下樓,兩人走在路上,一言不發(fā),像極了冷戰(zhàn)中的小情侶。
但問題是,他們不是。
白露率先打破沉默,開口道:「林郎,你有QQ嗎?」
林郎搖頭:「沒有。」
白露呆了呆,有些驚訝地望著林郎,「那......手機(jī)呢?」
林郎再次光棍地?fù)u頭。
他什么也沒有。
林郎看出了白露的困惑,解釋道:「我沒有聊天的對象,也沒有要打的電話,所以,那些東西對我來說不重要,最主要的是,沒錢?!?p> 白露抿嘴笑道:「最后那句才是最主要的吧?!?p> 林郎點頭,的確是這樣,沒什么好丟人的。
白露大概已經(jīng)知道一些如何與林郎相處了的方法了,反正跟他談到有關(guān)錢的事,通通都是這個答復(fù)。
白露問道:「那周末我要去哪里找你?」
林郎停下腳步,「什么時候開始?晚上我還要工作?!?p> 白露道:「早上10點?!?p> 林郎思索了下,說道:「就在書店的樓下,冷飲店吧,這樣可以嗎?」
「好呀,就在哪里吧?!?p> 白露點頭,背起手左晃右晃的走著,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林郎沒想到白露答應(yīng)得這么干脆,意外的問道:「你不怕我放你鴿子?」
白露搖頭:「不怕!」
林郎疑惑,「為什么?」
白露嘴角微微上揚,瞇起眼睛,「因為,救我的那個小男孩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呀?!?p> 林郎微微一愣,沒想到得到的竟是這樣的答復(fù),實在是出乎預(yù)料。
送白露回家后,林郎莫名的有些恍惚,總覺得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非常的不真實。
過了明天就是周末,遙望夜空的林郎,心里竟有些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