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那刀客歸我
“不可能!”
“怎么會呢?”
“癆病是絕癥?。〗淮?,你是在虛張聲勢!”
“殺!”
剩下兩名錦衣衛(wèi),見靳一川的面色泛紅,以為后者只是在假裝而已。
畢竟對他們來說,幾百年后攻克的癆?。ǚ谓Y(jié)核),是那樣令人無助的絕癥。
而對于高武時代的徐景天來說,卻像治一個感冒發(fā)燒一樣。
“你們的話太多了!”徐景天單手抄起長刀,又是兩記劈砍。
樸實無華,但殺傷力十足。
軍隊里,戰(zhàn)場上,講究的就是一擊致命,不能讓對手有站起來的機(jī)會。
所以戚家刀法,最明顯的特征是什么?
是高效!
一招制敵!
兩人腹背受敵之際,眼中滾過絕望神色。
“拼了!甘霖娘!”他們二人都是見慣生死的狠角色,這回也是抱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心態(tài),毫不顧忌自身空門大露,不要命一般地殺向靳一川。
“愚昧!”徐景天冷哼一聲,還沒等靳一川揮刀抵擋,就拿刀背重重地快速在那二人后腦拍了兩記。
他二人直接暈死過去。
而這一幕,恰巧被趕來的趙靖忠等人看到。
“豎子敢爾!”趙靖忠直接大吼一聲。
隨著他的吼聲,他身邊的一些錦衣衛(wèi),就抬起手弩,嗖嗖速地發(fā)射過來。
“啊!”
那兩名昏過去的錦衣衛(wèi),很不幸地在箭雨中受傷了。
而靳一川和徐景天,則是扔下兩人,揮舞長刀,擋下大部分的箭雨。
“引君入甕!”徐景天嘴角居然微微一笑。
那趙靖忠在馬上看得心亂如麻。
“據(jù)說就是這小子,看破了我的計劃?!”趙靖忠死死地盯著徐景天逃跑的方向,心中思量。
這四周已經(jīng)圍起來了,跑?看你們兩條腿,能跑到哪里去?
趙靖忠翻身下馬。
離開林蔭道,這里就不適合騎馬。
“趙大人,交給屬下們就是?!庇心懽哟蟮腻\衣衛(wèi),恭敬地抱拳道。
他可能是擔(dān)心趙靖忠的人身安全。
“不用,我要親自捉拿此子。”趙靖忠忽地從馬鞍下,掏出兩桿短槍。
接著他雙手握住,咔咔兩線,把它們組成一柄長槍。
咦?
原來趙靖忠,也是練武之人?
張英落在最后,眼神微茫,這可是稀奇的事兒,太監(jiān)練武?
這些沒卵子的家伙,有力氣舉石鎖嗎?
張英的思緒飄得有些遠(yuǎn)了。
而徐景天逃的不遠(yuǎn)。
穿過幾株茂密的白樺樹叢,趙靖忠提著長槍,腳步飛快,不一會兒就趕上了他二人。
此時林中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
原本艷陽高照,這會兒卻飄來一大朵云彩,遮住了眼光,給這片郁郁蔥蔥的樹林,帶來一絲難得的清涼。
鳥兒早已敏感地察覺到殺氣,逃也似地飛到別處。
只有這些百年光景的大樹,像是忠誠的哨兵一般,一茬接一茬地,見證著人類的興衰與爭斗。
“跑啊?怎么不跑了?”趙靖忠見二人忽然停步,于是也停下來,嘲笑道。
這里是一處略微開闊的地帶,中間有大概一個教室那么大的空地,只有幾個樹樁子,表明它們曾經(jīng)存在過。
不遠(yuǎn)處還有一間茅草屋,那估計是獵戶或者樵夫休憩的住所。
“趙大人,別來無恙?!北R劍星緩緩從那茅草屋后走出,他身后還有沈煉等人。
當(dāng)然,那丁修是最顯眼的一個。
因為他的氣息,是這幾人中,最為醇厚的。
這與他放蕩不羈的外表,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都在啊,挺好?!壁w靖忠舔了舔嘴唇。
化勁期的他,從進(jìn)入東廠之后,就沒有敵手,但他仍然是每天練武,拳不離手。
他的槍法,早已是化勁巔峰的水準(zhǔn)。
槍是這樣一種神奇的兵器,敵人越多,它越不怕。
任你是一人來,還是三五人來,我一桿長槍,照樣能打得有來有往。
蹭!
嗡!
趙靖忠見到丁修后,臉色開始變得嚴(yán)肅一些,他右手握住長槍后端,左手握住中部,端在腰間。
而后兩腳一前一后,扎了一個弓步。
那意思似乎是在說:“放馬過來吧!”
“趙公公!我們保護(hù)你!”幾名錦衣衛(wèi)氣喘吁吁地跟上他,見到對方氣勢洶洶的模樣,趕忙抽出長刀,護(hù)在趙靖忠一旁。
擒賊先擒王。如果不把那刀客拿下,這些人到最后都得死。
趙靖忠心里想道。
他的眼神就沒離開過丁修。
徐景天的眼神也沒離開過他。
“丁師兄,看來該你出手了?!毙炀疤烨那脑谒赃呎f道。
“說好的,打死,三百兩,打傷,四百兩,活捉,五百兩?”
丁修認(rèn)真地說道。
事到臨頭了,他關(guān)心的還是錢。
沈煉忍不住問道:“怎么漲價了?”
“你可以還價呀?”丁修露出一口大白牙,杵著大刀,笑瞇瞇道。
徐景天也笑道:“不用還,這錢,我給?!?p> 嚴(yán)三浦忍不住心頭一跳:“兒啊,這么多錢……老爹我也湊不……”
徐景天搖頭,笑道:“我前陣子發(fā)財了,盧大人他們都知道?!?p> 盧劍星原本一臉冷漠,這時候也擠出一個笑容,寬慰道:“確實是發(fā)了點小財?!?p> “哥幾個!還嘀嘀咕咕,嘰嘰歪歪什么呢!”錦衣衛(wèi)那邊傳來吼聲。
有幾名膀大腰圓的漢子,揮舞著長繩,緩緩靠近。
剛才喊的就是帶頭那個。
他綁人可厲害了。
盧劍星眼神一縮。
看來是難以善了了。
“殺!”徐景天等人不再猶豫,舉起兵器往前沖去。
“還敢反抗?!”錦衣衛(wèi)那邊,又驚又怒。
趙靖忠則是長槍一抖,隨后大步踏出,一朵槍花就朝著丁修飛去。
丁修腳下一踢,把那苗刀踢飛在空中,然后單手一握,另一只手一抽。
只聽一聲如龍吟一般的清脆鳴叫響起,長刀出鞘!
在刀光亮起的那一剎那,所有人都有一種錯覺,好像是天上的流星,被這刀所吸引,墜落到了凡間。
“好強(qiáng)的刀意!”這種如同流星墜地一般的毀滅感,便是丁修的刀意。
流星向來不是什么好東西,古人說它是掃把星,常把它與災(zāi)禍聯(lián)系在一起。
而流星墜入地球,輕則毀滅一地生態(tài),重則貫穿整個地球,它又哪會與美好的許愿相聯(lián)系呢?
趙靖忠并不怕。
他也有自己的槍意。
“就算是做太監(jiān),我也要做到萬人之上!”他的槍意,是一股不屈的意志。
相當(dāng)于收集香火的草頭神一般,這么些年當(dāng)官,趙靖忠也是有一些官威在身上的。
他把這種一言可以定人生死的掌控權(quán)力的感覺,與槍勢聯(lián)系起來,練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槍意。
一槍定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