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聚會3
從濱海漁村到周小年家,雖然只有十分鐘的車程,邱鹿鳴和東行云還是打車一直將周小年送到家,周小年一個人抱著睡著的孩子,還拎著包,恐怕連單元門都進(jìn)不去。
東行云在周小年的大背包里不耐煩地翻找鑰匙,“這都啥玩意兒啊,怎么這么多東西?”
“奶瓶水瓶尿不濕,濕巾紙巾爽身粉,圍嘴玩具小被子......缺了哪個也不行?。 ?p> “我來找吧?!鼻衤锅Q說。
“不用!我都聽到響了,不信我還找不到它了!”
終于,東行云在包底找到一串鑰匙,用門卡刷開單元門,“下回出去你把鑰匙和手機(jī)單獨(dú)放到內(nèi)袋里行不行?別一找啥就翻天覆地的,都倆孩子的媽了,咋一點(diǎn)生活常識都沒有!你可愁死我了!”
“你喝點(diǎn)酒牢騷真多!”周小年反抗道。
東行云在電梯里跟周小年瞪眼睛。上了樓,她又幫周小年開了家門,門一開,就聽到小腳丫“吧嗒吧嗒”踏地板的聲音,大寶的聲音嬌嫩而歡快,“媽媽回來了!”
“哎!大寶想媽媽了嗎?”周小年微微彎腰輕聲應(yīng)答。
一個不悅的聲音傳來,“怎么才回來?喃們倒四吃喝玩樂,俺兒都讓喃那幫狐朋狗友給帶歪了!”
周小年尷尬極了,“媽!”
“媽什么媽!趕緊給大寶洗澡去!”
小寶這時醒了,一眼先看到姐姐,哦哦了兩聲,倒是沒哭。大寶也伸手拉著妹妹的小手。
東行云清了一下嗓子,從門后出來,“咳!老太太,麻煩你接一下孩子,讓小年把鞋子脫了!”
周小年的婆婆這才知道還有外人,快步走過來,接過小寶,“喲,我的寶貝孫女回來了,吃飽了沒有啊,有沒有被香煙嗆著啊,你爸爸怎么還沒回來??!”又抬起頭,對邱鹿鳴和東行云眉飛色舞地?zé)崆檎泻?,“快進(jìn)屋快進(jìn)屋!進(jìn)來吃點(diǎn)水果!”
“不了,小年擔(dān)心大寶,飯都沒吃完就回來了,我倆還得回去繼續(xù)吃喝玩樂呢,我這當(dāng)警察的,今天也試試看,到底能帶歪幾個人!”東行云咬著腮幫子,把背包塞到周小年懷里,“拿著,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周小年站在電梯口,看著兩個閨蜜下樓,嘆口氣進(jìn)了家。
兩人下了樓,邱鹿鳴說:“你倒是痛快了,她婆婆的氣還不都得她受著?!?p> “那是她活該!她愿意受著我有什么辦法?我自己婆婆的氣都不受,受她的氣!”東行云豪氣干云,沒一會兒又泄了氣,“唉,是啊,我怎么有種把小年扔在狼窩的負(fù)罪感呢!”
“根本沒有百分百順心如意的婚姻,官...皇帝的女兒也不容易,小年在家看婆婆臉色,咱們上班看老板臉色,都一樣的。我看張鵬對小年還行,只是他還不夠擔(dān)當(dāng)罷了?!?p> “他是媽寶男,被他媽馴化了!”
“你還不是成功馴化了張程?!鼻衤锅Q笑。
“那怎么能一樣?”
“那怎么就不一樣?”
兩人吵吵鬧鬧回了濱海漁村,大廳里已不見赫春梅兩人。
東行云有意無意看了邱鹿鳴一眼,終于還是什么都沒說。
一進(jìn)包間,里面青煙繚繞的,邱鹿鳴一眼就看到夏無為和張程一左一右坐在蘇毅鴻兩邊,說得正起興,夏無為一手香煙一手高腳杯,笑得花枝亂顫,紅酒似乎灑到蘇毅鴻身上,蘇毅鴻立刻起身,夏無為驚呼一聲放下酒杯,去抽紙巾,看到邱鹿鳴她們回來,仍然笑著抽一張紙出來,朝著蘇毅鴻褲子而去,要擦酒漬。
蘇毅鴻退后一步躲開了,實(shí)木椅子被推出去,發(fā)出吱嘎一聲響,所有人都看過來。
邱鹿鳴大衣也沒脫,拎著手袋,站在門口。
蘇毅鴻看向邱鹿鳴,“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鼻衤锅Q點(diǎn)點(diǎn)頭。
“哎,鹿鳴,剛才蘇團(tuán)想吃蟶子,我下樓去看,沒有蟶子,卻看到你媽媽了!”夏無為收回手,大聲對邱鹿鳴說。
邱鹿鳴似笑非笑地看著夏無為,她這個人,平時與姐妹相處,什么都好,慷慨熱心,也愿意為朋友出力幫忙,可就是太好色,一見到有點(diǎn)魅力,或者對她不假辭色的男人,整個人就沒了深沉。
她也想看看蘇毅鴻的表現(xiàn)。羅女官說天下男子無論貴賤,就沒有能甘心守著一個妻子到老的,有機(jī)會都要偷腥,說這是男人的本性。
蘇毅鴻說過不想三妻四妾,只愿一心一意與她共白頭,她是不信的。忽然就理解大長公主當(dāng)年的心情了。
那邊夏無為還在繼續(xù)說:“邱鹿鳴,我跟你說,你媽媽比你有魅力多了,都那個歲數(shù)了,還能......”
東行云已經(jīng)繞過餐桌過去,一把捂住夏無為的嘴,轉(zhuǎn)頭對趙春子吼道:“我不在你是嘎哈吃的??。磕憔筒荒芸粗c(diǎn)她!你看她賤的,兩毛錢一斤都能賣了!”
趙春子無奈攤手,“她得能聽我的呀!”
夏無為被東警官大力夾在腋下,動彈不得,嘴里嗚嗚做聲。
東行云一下將她摜到椅子上,恨恨地說:“老實(shí)點(diǎn)!夏無為,我警告你!你最好管好你自己!別一喝點(diǎn)酒就放飛自我,沒點(diǎn)矜持,不知道的以為我們幾個都和一樣呢!”
東行云從周小年家回來,一路就帶著氣,這會被夏無為又撩出火來,一轉(zhuǎn)身指著李泰民罵:“你!是他男朋友,不知道管著點(diǎn)嗎?韓國男人不都挺能的嗎你怎么那么慫?就眼睜睜看著她跟別人的丈夫得瑟聊騷連個屁都不敢放?還是你特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圖?。 ?p> 李泰民面紅耳赤,訥訥不敢言。
張程連忙過來打圓場,伸手去順?biāo)蟊?,“媳婦媳婦!這是嘎哈,這是嘎哈?!?p> 被東行云一巴掌掄開了,“你滾,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她沒跟我聊騷!”張程慌忙解釋。
“那是她看不上你!”東行云完全殺瘋了。
趙春子嘆氣,“散了吧,明天還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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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晚回到家,邱鹿鳴就有些懨懨的。
蘇毅鴻有些忐忑,湊過去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邱鹿鳴長嘆了一口氣說:“好沒意思?!彼钦娴挠X得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實(shí)在糟糕,從前沒有十分在意的人,世間都是好人,可自從中意了這個人,什么堂姐閨蜜,怎么一個個都面目可憎了,是她們寡廉鮮恥,還是自己太過小氣?
一切都是因?yàn)檠矍斑@個男人!以后的日子還有那么長,不知要遇到多少女人,難道這輩子都得這么過?
蘇毅鴻非常及時地同頻了她,共情到了妻子的心情,忽然間沒理由的心里發(fā)慌。本有心振作夫綱,但內(nèi)心誠實(shí)地反應(yīng)出,她不高興他心里就不舒服,更不愿看到她這種下一刻就要放棄他的表情。
他立刻組織了一下語言,“娘子,你好好回憶一下,兩年前我是不是說過,讓你跟夏無為和這些個閨蜜斷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