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借錢
“大娘！你說鹿鳴就說鹿鳴，嘎哈扯上我媳婦??！”赫存志不干了。
“就你媳婦兒金貴！全伊市就你最疼媳婦，行了吧！”
“那當(dāng)然！我媳婦給我生了孩子，天經(jīng)地義的要對她好??！你說對吧妹夫！”
蘇毅鴻笑著點頭，“對。我也是這么想的。”
“這還行！”赫存志笑嘻嘻，又對張麗群說：“大娘你剛才的話就有點沒良心了，我奶沒給你金子？你敢說我奶沒給你家金子？”
張麗群抬手在赫存志屁股上抽了兩下，“怎么跟我說話呢？看我不抽你，抽你，抽你！”
赫存志夸張地嗷嗷叫著，跳開了，哈哈笑著在各個房間看了一圈，回來說，“我說鹿鳴啊，你家這客廳有點大啊，說話都有回聲，你家就三口人，弄這么個大屋子，浪費錢不說，也不聚氣呀！”
邱鹿鳴笑，“我也說太大了，可你妹夫平生夙愿就是要住大房子，我也沒辦法啊。好在我家的臥室都不大，算是方丈之地，晚上睡覺關(guān)了門，也照樣聚氣?！?p> “你要這么說，也有點道理?！焙沾嬷军c點頭，“對了，這包是大娘給你帶的吃的，這包是大嫂的，你趕緊都放冰箱里，這些是干貨，這還有個人參，也好好收著，濱城潮，可別白瞎了我淘騰的好東西。這包是你姥前幾年就做好的虎頭鞋，現(xiàn)在眼神不好，做不了了。這個，是我媽親手做的百納被，被面是用星睿和我朋友家孩子小時候的舊被子舊衣服拼的，貼肉的被里是新棉布，都過水洗了，放心用，你小舅媽生意人，忙得腳打后腦勺了還給你張羅小被子，不容易啊，她說等你生了，和你小舅再來看你，這回，我就是俺們家代表了，你小嫂也讓我給你帶好。”
蘇毅鴻忙著整理幾個包裹，堅持不讓邱鹿鳴動手，赫存志在一旁說：“妹夫，你這不會是娘家來人了，專門做給我們看的吧？”
“不是的，他一直把我照顧得很好?！鼻衤锅Q說。
“閉嘴，你個女生外向！”赫存志瞪了邱鹿鳴一眼，“我是你哥，是來給你撐腰的！”
“小哥我錯了?！鼻衤锅Q立刻認(rèn)錯。轉(zhuǎn)頭對蘇毅鴻說：“你看我這腰桿子，被我這四個哥哥給撐得，怎么說來著，背兒拔溜直！”
赫存志哈哈大笑，“可不就是，你媽才仨哥，你有四個！”
晚餐，劉姐做了六道典型的東北菜，又做了六道海鮮，擺了一大桌，張麗群跟著在廚房忙活，一個勁說菜太多了吃不了。
開飯前，夏無為、李泰民和東行云夫婦倆來了，東行云上前與赫存志握手，“鹿鳴的小哥，也是我哥，我們都是特意來陪哥喝酒的，本來還有兩家，因為有事來不了，等后天周六了，我們請哥出去吃大餐！”
“出去啥啊，在家吃就得了！”張麗群不同意。
大家都笑起來。
眾人落座，蘇毅鴻說了開場白，大家都喝了一口酒，晚餐就算開始了。
“那個，我說句話啊，我提一杯！”邱鹿鳴的第一口菜還沒咽下去，赫存志就端杯敬酒了，他對著的是夏無為四人，“今天呢，通過我小妹兒鹿鳴，認(rèn)識了兩位老妹兒和老弟，特別是李老弟，人家還是外國人，是不是，今天咱們能坐在一起，那就是緣分，是吧，我這個人吧，剛接觸你們還不太了解，咱們以后呢還有很多機(jī)會，咱們慢慢處！小哥這啤酒干了，你們隨意！”
說完，赫存志一口干了一杯啤酒，哈的一聲放下酒杯。
東行云哈哈大笑，“小哥有意思！我也干了！”
張程也跟著媳婦干了，李泰民身子一側(cè)，也干了。
邱鹿鳴注意到，今天夏無為很是安靜，似乎還帶著點緊張。
趁她去洗手間，邱鹿鳴悄悄問東行云，“今天無為不太一樣呢?！?p> 東行云笑，“今天她有毛病也都得收起來啊，你娘家這么多人在這兒，她哪敢跟你家蘇團(tuán)得瑟啊！”
邱鹿鳴失笑，這還真是人間清醒啊。
***
張麗群第二天一早起來，就接管了廚房，她對劉姐是各種不放心，跟邱鹿鳴說：“雖然是一天就做一頓飯，那你也得看住了，別讓她順了你家吃的，首飾啊錢啥的別往外頭放！還有！你別看她四十多歲了，你也不能放松，我聽說濱城這邊兒的女的，都挺浪的，別讓她往毅鴻跟前湊！”
張麗群做出一副悄悄話的姿態(tài)，實則聲音老大，坐在客廳的蘇毅鴻也都聽得到。
邱鹿鳴笑嘻嘻點頭。
“嘖，你別稀里馬哈的！”張麗群拍了邱鹿鳴一下，“你說你跟我長大的，咋就不隨我呢，你看你敏姐多厲害！”
邱鹿鳴連忙收起笑容，鄭重地點頭。
張麗群這才放下心來。
飯后，赫存志趁著蘇毅鴻上班了，張麗群在廚房收拾，跟邱鹿鳴商量，“小妹，哥知道你剛買了大房子，可哥這回實在是遇到難處了，你得幫幫我??！”
邱鹿鳴為難地說：“小哥，我爸爸確實是給留了一百多萬，可是我剛在濱城大學(xué)附近買了個小門市房，都用出去了。你知道毅鴻買這套房子是貸了款的，他的工資回到內(nèi)地又縮水一半，還了貸款，就所剩不多了。他是大男子主義，堅持不用我的嫁妝買房子，我也只能這樣貼補(bǔ)一下家用了?！?p> 赫存志無語地指著邱鹿鳴，“你你你，你比你媽還能花錢！這錢到手里都沒捂熱就花出去了！”
“小哥你要借多少錢啊，要不把存大嫂那兒的十萬塊取出來吧！”
“算了！那點兒夠屁用啊，就當(dāng)我沒說！”赫存志一擺手，“今天晚上你媽媽請客，我再問問她吧?！?p> 晚上蘇毅鴻下班，四人去了日本料理店，赫春梅在那里請客。
赫存志一見赫春梅就張開兩手，“老姑！我都想死你了！”
赫春梅被他一把抱了個滿懷，笑著捶了他一拳，“你撒開，都多大了還沒個正形！”
“八十歲也是你侄兒啊！”赫存志摟著赫春梅，笑嘻嘻說。
“好好站著！不是昨天的酒還沒醒吧？”赫春梅呵斥他。
“嘿嘿，鹿鳴那個當(dāng)警察的朋友酒量可真不小，那倆口子硬是把我喝高了！”
赫春梅哼了一聲，對于女兒請客不邀請她很是不滿意。
酒過三巡，赫存志湊到赫春梅跟前，不知低聲嘀咕了什么，赫春梅板起臉，“沒有！”
赫存志也不生氣，“沒有就沒有唄！”說完夾起一只鮑魚咬了一口。
邱鹿鳴和蘇毅鴻只做未見，低頭吃著食物，陳默更是連眼皮都不抬。
張麗群卻好奇地問了一句，“啥有沒有的？”
“跟你沒關(guān)！”赫春梅回了一句。
張麗群撂下臉來，她忍這個小姑子忍了四十年，今天終于沒有赫老太太在場，她怎么可能不懟回去，“赫春梅，你不說怎么知道跟我有沒有關(guān)！”
“哼，他開口跟我借錢，說繼業(yè)給我留下多少多少錢，讓我借他一百萬！既然跟你有關(guān)，不如你這做大娘的來借給他吧！”
張麗群一哽，“我哪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