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身手不錯?!瘪R若蕓收回了手,眼中的戰(zhàn)意如火般熊熊燃燒起來。
“比師姐差遠了,”柏秋寒故意轉移了話題,“你看你那些社員眼神有點不對,好像是生病拉了肚子什么的,你不去看一下?”
“他們只是為了我這個人來的,而不是真的想要學武術!”馬若蕓自嘲似的一笑,“我的技藝很久之前就不能精進了,像我們這樣的人,如果不與人切磋比試,也就只能到此為止了,師弟你以為呢?”
“體修?”柏秋寒精神力略微掃過馬若蕓,就發(fā)現(xiàn)她體內(nèi)真氣并不算強大,但氣血流轉之間,卻好像體內(nèi)藏著洪荒猛獸一般。
“師姐,我也就是學了幾個架子,根本不會打架的?!卑厍锖首骺嘈δ?,他也知道,這些體修為了提升戰(zhàn)斗力,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顧,他可不想招惹這些人。
“哼,師弟你不用掩飾,剛才躲過我一招,就不能說是不通打法了?!瘪R若蕓說著就已經(jīng)拉開了拳架。
“這個……”柏秋寒眼見跟面前這個女生根本說不通,也是皺起了眉頭,心中不快。
“婆婆媽媽的,沒有半點武者的氣度,看招!”馬若蕓低喝一聲,再不給柏秋寒說話的機會,一拳就往柏秋寒胸口打去。
看到這一拳,柏秋寒才知道,馬蕓剛才的確只能算是試探,那一拍至多不過是肩膀脫臼,但這一拳挨實了,即便是以柏秋寒的肉體強度,恐怕也要斷上兩根肋骨,這位師姐,果然有體修一貫的瘋性,一下手就是重擊,絲毫不留余地。
但是柏秋寒已沒有思考的余地了,這位馬師姐看來是不打過不罷休,既然一定要打,那么就先打了再說吧!
只是馬若蕓本就拉好了拳架,這一拳更是搶了先手,柏秋寒不敢硬扛,干脆直接一蹲,整個人低了幾分,讓馬若蕓這一擊正從他的頭頂擦過。
一擊不中,馬若蕓也不見有絲毫訝異,手掌一翻,便直接拍向柏秋寒,當然不是向著頂心去的,她再瘋也還算有點分寸,所以這一拍,是擊向了柏秋寒的左肩。
柏秋寒自然不敢讓對方拿住,右手一握,食指曲起,便刺向馬若蕓拍出的右手的麻筋,動作之快之準,讓馬若蕓也是心中暗贊。
柏秋寒這一下攻敵之必救,馬若蕓再是體修,神經(jīng)也不可能有骨骼那樣強大,于是她本用作防御的左手也出,作手刀狀斬向柏秋寒的右手手腕,柏秋寒右手一格,與馬若蕓的手刀交錯一擊,各自彈開了少許,而此時,馬蕓的右手離柏秋寒的左肩也不過數(shù)厘米之遙了,而柏秋寒的左手在此時也動了,肩膀一沉,便與馬若蕓的手掌拉開了距離,而柏秋寒借力側身,左手手肘狠狠砸向了馬若蕓的胸口。
馬若蕓低呼一聲,她也沒想到這個婆婆媽媽好像個女人一樣的男生一旦打起來反應竟如此的迅速,她此時雙手都已攻出,空門大開,好像竟無意中竟犯下了近身短打的大忌。
而馬若蕓的聲音,也讓有些沉入戰(zhàn)斗的柏秋寒醒覺,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應對雖然沒有問題,但是對方畢竟是一位師姐,頂胸口這種操作好像怎么看都有點下流的味道。
雖說比武格斗中肢體接觸在所難免,但這本就不是生死搏殺,他與這位師姐也不是敵人,自然也不到什么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地步,所以這一肘他終究沒能頂出去。
強行收力讓柏秋寒有些難受,不過在他看來,他拼著力量反噬也要收手,這位師姐怎么也不好意思繼續(xù)打下去了吧。
就在柏秋寒如此打算的時候,他卻突然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感,下一刻,他就發(fā)現(xiàn)馬若蕓閃電般出了一腳,直直向他的心窩踹來。
柏秋寒大驚,他也沒有想到這位師姐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反擊,也還好他的肘擊已經(jīng)收回了部分力量,他立刻趁勢將手肘的沖勢轉為向下,與馬若蕓的踢腿碰了一記。
柏秋寒登時就覺得手肘上一股大力傳來,他很清楚,若是不卸力的話,就算他骨骼強硬能撐得住,也免不了肩關節(jié)脫臼的下場,柏秋寒可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他順勢向后跳去,在空中翻滾了一圈,落地后又連退數(shù)步,才算穩(wěn)住了身體。
快速地攻防之后,馬若蕓也沒有繼續(xù)進攻,雖然柏秋寒的手肘因為她的攻擊已經(jīng)變得青腫,甚至沒有辦法伸直,但是柏秋寒的肘擊也絕對不輕,此刻,她小腿上的褲子已經(jīng)徹底爆開,小麥色瑩潤的皮膚上,也有一大灘青紫。
柏秋寒忍不住暗罵這個師姐真是瘋子,剛才如果不是他手肘收力,那他的心窩勢必要挨上馬若蕓一腳,而馬若蕓要是被柏秋寒的肘擊打實了,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左右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兩人這一次交手說來雖長,但實際上不過是短短幾秒的工夫,在普通人看來,也不過就是眨了幾次眼睛的時間,戰(zhàn)斗就已結束了。
武術社眾人不由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馬若蕓手底下有真功夫他們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柏秋寒在場面上好像也沒有遜色多少,雖然在他們看來,還是被踢飛的柏秋寒落了下風。
柏秋寒自然不會去管其他人的想法,他此時右手按在左手手肘處,一邊按摩活血一邊苦笑,他大概確定,馬蕓作為體修,氣血之強在實戰(zhàn)狀態(tài)下也許能與脫胎換血境界的練氣士比肩,也就是俗稱的二級體修,若論肉體氣血之強,柏秋寒在黑袍人的變態(tài)訓練之下,與馬若蕓相差并不多,他還有更精純的真氣提升機體力量以及精神力輔助,卻也沒有在馬若蕓手上占得上風,體修戰(zhàn)斗力強大,果然不是吹出來的。
柏秋寒這面思考著,馬若蕓似乎也沒有繼續(xù)攻來的意思,這讓柏秋寒松了口氣。
“師姐,今天就放過我吧,我可不想在開班會之前還要去趟醫(yī)務室?!卑厍锖闹蟹治鲞@馬若蕓的戰(zhàn)斗力,口上卻是討?zhàn)埖馈?p> “你們這些練氣士居然把氣血練得比真氣還強,也是少見。”不料,馬蕓卻是答非所問。
“什么練氣士?小弟我只是練點東西強身健體而已?!卑厍锖疀]想到馬若蕓在短短的交手中就察覺到他的真氣質量絕不是一般體修可比,只能打著哈哈敷衍。
“今天就算平手吧,不過這樣才有意思,你也趕緊鍛煉變強一點吧,這要下狠手,你打不過我?!瘪R若蕓收起了拳勢,笑道。
“那就算我打不過吧,那個……師姐,不知道你和凌星雪師姐交過手沒有?!卑厍锖共恢劣谂c馬若蕓在言語中分個高低,不過他突然想到了凌星雪,竟鬼使神差地問出聲來。
然而馬蕓并沒有如他所想的一般戰(zhàn)意升騰,相反,她小麥色的臉頰上,居然閃過了一抹紅暈。
“星雪她……”馬蕓的眼中閃過幾分迷離,甚至那在按摩著小腿傷處的手都停了下來,“我……我不能再找她交手的?!?p> “為什么又想要問她的事情呢?”柏秋寒心中痛罵著自己控制力低下,明明想要盡力避開,卻又忍不住想要去問。
不過從馬若蕓的話里可以分析出來,她和凌星雪肯定交過手,而且并沒有贏,甚至有可能被約定不能再找凌星雪的麻煩,然后就是,在那次戰(zhàn)斗中,可能發(fā)生了什么讓馬若蕓發(fā)生取向改變的事故。
“你認識星雪嗎?”見柏秋寒一臉黯淡的神情,馬若蕓好像是想岔了什么,神色突然變得不快起來。
“凌師姐是我們助班,昨天第一次見?!?p> 柏秋寒哪還不知道馬若蕓為什么又產(chǎn)生了敵意,干脆照實回答,不過在他心中,不知怎的也生起了幾分對馬若蕓的厭惡。
“是嗎,那就好。”馬若蕓臉上的不悅削減了幾分。
“那師姐,我先告辭了。”不便再問下去,柏秋寒只覺得心情復雜,又見武術社的社員們準備走過來,干脆向馬若蕓打了個招呼,然后也不等著回應,一溜煙跑出了這小操場。
運轉精神力將混亂的思緒壓下,柏秋寒腳步飛快地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本來昨天晚上他就開始強忍饑餓,今天又被迫和馬若蕓打了一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餓的前胸貼后背了,幸好時間還沒到八點,食堂人不算太多,不然柏秋寒狼吞虎咽吃完一座饅頭山的行為肯定是要招人圍觀。
吃完飯回到寢室,室內(nèi)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柏秋寒又洗了個澡,換了一身長袖衣物,掩蓋住了手肘上的淤青,然后乘交通車來到了通知開班會的教學樓。
教室中還是空無一人,柏秋寒自然地占著中間最好的位置,沒有任何娛樂用具的他,只能在這空曠教室中開始鍛煉自己的精神控制能能力。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第一個到的居然是趙賀銘,他一眼就看到坐在座位上發(fā)呆的柏秋寒,他也不說話,直接坐到了柏秋寒旁邊,開始玩起了手機。
安靜的氣氛持續(xù)了大概有十多分鐘,便被腳步聲打破了,柏秋寒終于回過了神,和趙賀銘一起將目光放到了門口。
“咱們班的女生,素質還真是相當好啊!”趙賀銘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表面卻還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要淡定,被美女關注的時候,一定要淡定。”趙賀銘在心中對自己道。
然后,他就感覺自己被香氣包圍了,“這一定是美女圍觀,要穩(wěn)住??!”趙賀銘給自己打氣。但是……怎么現(xiàn)在都沒人說話呢?趙賀銘微微把頭抬起了一點,然后……
趙賀銘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坐在柏秋寒的旁邊,只會讓美的更美,丑的就直接不能見人了。
“怎么能這樣?”趙賀銘的心在哀嚎,面前的確有三個養(yǎng)眼的美女,但是她們的目光……趙賀銘現(xiàn)在很想把旁邊那個漂亮的男生掐死。
就在趙賀銘抓狂的時候,柏秋寒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幾個女生的目光,他很清楚自己的顏值確實能吸引女生,不過這三個美女看他的眼光,基本卻不是那種花癡的表情。除了……
“同學你叫什么名字?”三人中一名短發(fā)的可愛女生就向柏秋寒問道。
“再也不坐這小子旁邊了!”趙賀銘暗暗下定了決心。
只是柏秋寒并沒有注意到這女生的問話,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站的最遠的那名女生吸引了,不是因為那名面帶傲色的女生在三人中最引人注目的美麗容貌,畢竟柏秋寒也是經(jīng)過凌星雪的沖擊的,而是因為……
“這年頭,練氣士也太多了吧!”
柏秋寒可以嗅到那女生周邊空氣中、那淡淡的帶著新鮮血液味道的香氣,很顯然,這是她剛剛突破脫胎換血境界還沒有穩(wěn)固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