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演戲
我初二時便去讀了紅樓夢,彼時的我已經(jīng)能夠跳出寶黛之戀的小框架,從更高層次理解,印象最深的句子便是,假作真時真亦假。
那時年紀(jì)那么小,卻能理解其中滋味。
真真假假的,又有誰能知道呢?我如今回憶起來,也分不清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
邢子程自從上次袒露心跡之后感覺對我比以前更好了幾分,讓我倍感尷尬。那時候英語背書,是我最討厭的環(huán)節(jié),要一個一個到老師面前去背,我每次總是磕磕絆絆,引得張老師很不滿意徐鐘晚,你其他方面都很認(rèn)真,就是這個背書怎么這么成問題啊,回去重新背!久而久之,非常不愿意去背書。邢子程總是笑我,你是不是傻?這句話他總是喜歡對我說。他不是坐在我的斜后方嗎,下課時候總是輕輕的從后面點(diǎn)一下我的肩,待我回頭時候總是笑,你是不是傻?給我氣的半死。但是這樣也不是辦法啊,我總是背不下來,要被找好幾次。于是邢子程就發(fā)明了一種方法,我們倆一起去,張老師要低頭比對課文,他繞過辦公桌舉著書,我只要照著念就好了,如此這般,每次我都背的特別好。但是有一次,張老師在我背完之后突然說,徐鐘晚,你最近怎么總和邢子程一起來???我尷尬要死,用眼看邢子程,示意他解釋。他明白我的意思,老師,是這樣的,徐鐘晚總是背不下來,我和她在來辦公室之前先理一遍,然后她就能背的比較流暢了。這樣很好啊,不過可以與多些同學(xué)一起理,效果是不是會更好?張老師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你開始背吧。我離開辦公室,在走廊等他。終于他出來了。咋樣?我問。過了,他嘆口氣,費(fèi)勁死了。下次背書,我總是再拖一個賀秋,三個人,張老師也不好說什么了。
梁芷茵中午與我聊天,這下你終于相信邢子程喜歡你了吧。我看她,別提了,苦惱的要死。梁芷茵說,要我說,他對你比丁惟簡對你都好。我搖搖頭,不行,我一定要把他的念頭給斷了。梁芷茵問,你要怎么做啊。我只是發(fā)怔,是啊,我要怎么做呢。
我身體有點(diǎn)虛,很容易感冒,有一天又感冒了。頭疼的厲害,邢子程從后面不斷傳紙條過來,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我不想理他。他又寫了傳過來,要不早點(diǎn)回家休息?我看著這些紙條,想到丁惟簡以前寫的留言,倍覺唏噓感慨,更是狠下心來不理。大小姐,多喝熱水。他傳來最后一張紙條。
我下午請假回家,邢子程幫我收拾東西,別,我自己來就好了。他于是不再動手,站在旁邊。你去吃飯吧,我說,馬上食堂就要關(guān)門了。沒關(guān)系,我到時候去買點(diǎn)零食就行了。他說。我收拾好了。我走了。我擺擺手。他跟上我,我送你下去。不用了。我不情愿。沒關(guān)系,我剛好下樓買點(diǎn)吃的。他微笑。我只有接受他的好意。在樓下碰到了丁惟簡和涂蕭。丁惟簡看到我們兩個,視而不見,我倒是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的背影,久久,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