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是菱歌姑娘托人捎去張宅的?!嗁馀踔粋€大包裹走進殷鹿寧的房間。
殷鹿寧拆開包裹,里面放著一封信和一張50兩的銀票。見此,殷鹿寧大喜,拉著簡兮高興的說道‘簡兮,快,給我梳妝,我們去醉煙閣?!?p> ‘小姐,現(xiàn)在去干什么?現(xiàn)在也不是菱歌姑娘待客的時間呀?’簡兮不解的問道。
‘去給菱歌贖身呀,她捎這些銀子來,就是同意我為她贖身了?!?p> ‘真的!那奴婢馬上為您梳妝?!嗁庑χふ乙舐箤幍哪醒b,悉心為她梳妝起來。
醉煙閣
‘鴇鴇,開個價吧?!舐箤幇翄傻目粗哮d說。
‘張公子,你也知道,這菱歌姑娘可是我這兒的頭牌,你說你要把她贖走,這不是毀我招牌嗎,你讓我這醉陵閣還怎么開下去啊?!哮d故作為難的說道。
‘為得佳人,擲千金也在所不惜?!舐箤巿远ǖ亩⒅哮d看,還有意無意的瞥了瞥簡兮的腰包。
像是讀懂了殷鹿寧的暗示,老鴇傲慢的開口道‘看公子這么有誠意,我就給你開個友情價?!D了頓,老鴇比出了5的手勢‘五百兩。一口價。’
‘五百兩!你怎么不去搶啊!’簡兮憤憤不平的說道。
‘沒錢就別裝大個兒?!哮d嘲笑著說。
‘區(qū)區(qū)五百兩,何必大驚小怪的。簡兮,銀票拿來?!舆^銀票,殷鹿寧轉手仍給老鴇。老鴇拿起銀票,臉上控制不住的笑。
諂媚的說‘張公子,哦不,張大官人,您真是真人不露相啊?!?p> ‘這你別管,快放人?!嗁庖荒槄拹旱恼f。
‘好好好,您稍等,我這就去叫?!哮d把銀票仔細揣到腰包里,臉上笑開了花,扭著腰走了出去。
沒一會兒,身著蓮瓣色與合歡色交織的縷金百蝶穿花云緞裙,戴著鳳尾蘭形狀的簪子,輔以珍珠排釵,盡顯女子柔情。
任誰也想不到,寬大衣裙下的是日漸消瘦的身形。
風菱歌走到殷鹿寧身邊,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欣喜。
‘女兒啊,日后可要盡心服侍張官人,莫要忘了媽媽我對你的教導。’老鴇喜笑顏開的說道。
‘媽媽的所作所為女兒一輩子也忘不了?!f罷,風菱歌慢慢走向老鴇,對照老鴇虛假的臉狠狠扇了兩耳光。
‘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居然敢打我!’
‘恩?我對你只有恨,若不是你我怎會流落至此,怎會過上這種生不如死的生活!在你眼里,我不過是賺錢的工具,是你養(yǎng)的供人玩樂的狗!我每時每刻都恨不得將你碎尸萬段,替我的一眾姐妹報仇!’
‘世間自有因果報應,你給我記住,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毀了你這腌臜之地?!?p> 說完,風菱歌抬腿給了老鴇一腳,頭也不回地走了。
‘天冷,當心著了風寒。’殷鹿寧將自己的披風披在風菱歌身上。
‘菱歌,以后你就住在我的宅子里吧,那里偏僻安靜,正適合你。’
‘嗯,麻煩你了?!L菱歌擦干眼淚,點了點頭說道。
‘這是什么話,你我之間何必言謝。你攢的那些銀子下午我讓簡兮給你送過去,宅子里有幾個服侍了我?guī)啄甑钠腿耍乙呀?jīng)安排好了讓他們好好照顧你。’
‘現(xiàn)在時間不早了,我讓簡兮送你去宅子,等有時間了我親自去看你?!?p> ‘還我的錢?那替我贖身的錢是哪里來的?難道你......’
‘這你就別操心了,我若是用了你的銀子,你以后可怎么生活。再說了,是我張公子為你贖身,怎么能讓你花銀子呢?!?p> ‘你哪里來的這么多錢,除非是拿府里的。不行,這錢我不能要。你若是真的想幫我,就收下那些錢,不然我寧可去討飯。我不能害你受罰?!?p> 見她情緒激動起來,殷鹿寧只好假意松口,安慰道‘好好好,我答應你。天色不早了,你快去宅子休息吧?!f罷,殷鹿寧給簡兮使了個眼色。
簡兮會意,忙拉著風菱歌離開。風菱歌還欲叮囑,見殷鹿寧一臉堅定,也只好作罷,跟隨簡兮離開。
殷鹿寧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中不免失落:回去怕是免不了責罰了。
剛跨進門,殷鹿宣便趕來說道‘寧兒,你可回來了,爹爹正找你呢,快去大廳吧?!娝粋€人,便問道‘怎么只你一人回來,簡兮呢?’
‘我叫她去辦事了,會晚些回來。對了,爹爹找我什么事?’
‘你去了就知道了,不過我勸你,最好態(tài)度軟些?!?p> 聽了這話,殷鹿寧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匆匆忙忙換了裝束,便跟隨殷鹿宣來到了大廳。
大廳里,殷子淳面色凝重的喝著茶,夫人林若一臉擔憂的低著頭。大廳的氣氛十分嚴肅,下人們更是連氣都不敢喘。
殷鹿寧走到門口,只覺得十分壓抑,平復了一下情緒,便走入了大廳。接著殷鹿宣說道‘爹爹,寧兒來了?!?p> ‘跪下!’還沒等殷鹿寧行禮,殷子淳便怒斥一聲。
自知理虧,殷鹿寧順勢跪下來,說道‘爹爹恕罪,孩兒知錯了。’
‘知錯,那你說說看,錯在哪里?!?p> ‘未得爹爹允許,私自拿走府中五百兩銀票。’殷鹿寧平靜的說道。
‘那好,你既然知錯,那便領罰。來人,上家法?!?p> 聽了這話,林若被嚇了一跳,趕忙勸阻道‘老爺,您要不先問問寧兒為什么拿走那五百兩,問清楚再打也不遲啊。’
殷子淳想了想,問道‘我問你,那五百兩銀票你拿了干什么去了?’
‘為菱歌贖身?!?p> ‘風菱歌?’
‘是?!?p> ‘為她受罰,值得嗎?’殷子淳皺了皺眉,問道。
‘值得?!瘺]有絲毫猶豫,殷鹿寧迅速回答道。
深吸一口氣,殷鹿寧一臉視死如歸說道‘爹爹,孩兒知錯。爹爹既然要家法,孩兒沒有異議。’
‘既如此,也有情可原,起來吧?!笞哟菊Z氣緩和著說。
殷鹿寧剛站起來,身邊的殷鹿宣便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一笑不要緊,直惹的滿堂哄笑起來。就連剛剛板著臉的殷子淳也笑了起來。
看著他們的樣子,殷鹿寧明白過來,當即生氣的說道‘好啊,原來你們在戲耍我。’
‘看看,她倒生氣了?!秩魦尚χ?,殷子淳順勢看向她,寵溺的笑著。
‘你那字跡臨摹的倒像,刻的印章也很有技術,不仔細還真看不出來。但是你不知道昌隆錢莊的銀票用的都是潛泉印泥嗎?’
‘潛泉印泥?’殷鹿寧一臉不解道。
‘采用優(yōu)質朱砂、陳油及富有彈拉力的艾絨等為原料制成的印泥。質地細膩濃厚,色澤沉著顯目,寒而不凝凍,炎而不透油,印文躍于紙上,字跡清晰而富有立體感。經(jīng)曝曬、水浸,色澤鮮明如故;經(jīng)禱、拓,字文不走樣。你那假印章用的是什么印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