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
肯定是要搬的。
官司都打了,陸豐也愿意付違約金了,如再住下去,自己這張臉可就真沒了。
至于會不會被人笑話,步青甲根本不在意。
只要自己爹娘不受氣,自己被不被人笑話,那都是小事。
步青甲去找房子去了。
從西南,轉(zhuǎn)到西北。
終于是找到了一處相對比較偏僻的居所。
而且,院子還大,更有小橋流水,甚至站在院中,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據(jù)宅院的主人說,步青甲所租憑的宅院隔壁鄰居家喜愛養(yǎng)花,滿院種植著各色各樣的植株。
價格嘛,雖說高了些,但步青甲覺得也算是值的。
宅院主人,步青甲這一次到是看得仔細,觀其并不像陸豐這樣的趨炎附勢之輩,是一個安分老實之人。
傍晚時分。
本就沒什么可收拾的步青甲一家,拿著陸豐交付的五千兩銀票,搬出了陸豐家的側(cè)院。
陸豐臉上掛著難堪與尷尬。
但在步青甲一家一離開,這側(cè)院門口,就被他給貼了一張布告,上書,‘會元居所’。
下面還有成章的介紹。
說步青甲是住在他家的側(cè)院,才中得會試第一名,是喝了他家的井水,才中得會試第一名云云的。
總之。
陸豐借步青甲中得會元之名,想他家的這處側(cè)院抬到了一個極高的位置。
也著實。
如此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他陸豐要是不抓住,他損失的五千兩銀子,又怎么賺回來。
況且。
這可是實打?qū)嵉暮锰帯?p> 如不出意外,在會試中所取中的第一名會元,只要不是長得歪瓜裂棗的,且不被皇帝削下去的話,一甲那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p> 說不定,還有可能是狀元及第。
不過。
陸豐也懊悔不已。
悔恨自己當初為何要狗眼看人低,把一個好端端的開局,被自己攪得一團稀,還白白損失了五千兩銀子。
如當初自己稍稍等那么一個時辰,也不至于如此。
說不定,到時候自家的這處側(cè)院,更能夠為他帶來無盡的財富。
夜。
簡單收拾一下后,步四通夫婦叫住自己兒子,“甲兒,過來坐下,我和你娘有事想跟你說說?!?p> 步青甲走進亭中,坐下后,看著自己爹娘。
“甲兒,今日你被取中,過幾日,殿試之后,甲兒你定當為官的。我和你娘商量了,等甲兒你做了官,我和你娘準備回老家?!辈剿耐戳俗约浩拮右谎酆?,轉(zhuǎn)向步青甲說道。
步青甲有些詫異,“爹、娘,咱們一家子在一起不是好好的嗎,爹娘你們?yōu)楹斡羞@種想法?經(jīng)歷了這么多苦難,兒都快要做官了,難道爹娘是怕拖了兒的后腿,所以才有這樣的想法?”
“甲兒多心了。畢竟,我兒要做官了,爹娘也不識什么大體,怕給我兒丟了臉,讓我兒在朝中受人笑柄?!辈剿耐M臉都是憂心。
步青甲臉色嚴肅,“爹、娘,你們覺得兒子是那種人嗎?人生在世,父母為大。如不能在跟前盡孝,那是兒的遺憾!所以,爹娘你們也不要有這種負擔。兒即便做了官,也不是為了面子去做官的。況且,還是自己父母,兒又何需在外面裝清高,而不顧爹娘你們呢。”
步四通夫婦臉上的擔心與憂心,釋然了。
“甲兒,爹娘自然知道我兒不是這樣子的人。不過,甲兒即將為官,可這妻室之事......”步四通終于是拋出了他今日最想說的話。
步青甲此時才反應(yīng)了過來。
關(guān)于自己娶妻之事,步青甲一直也在糾結(jié)當中。
娶,肯定是要娶的。
畢竟事關(guān)香火之事。
可娶妻乃是人生大事,又被稱之為‘小登科’。
如今自己即將有‘大登科’之喜,如‘小登科’不解決,到時候即便做了官,也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被朝中之人攻訐的。
思量來,思量去,步青甲最后把目標放在了趙柘的身上,“爹,娘。此事到時候怕不是我們說了算的?!?p> “這話何解?”步四通夫婦不明了。
步青甲笑了笑,“兒與陛下乃是舊識,且此次會試還是陛下要求兒參加的??梢?,此次殿試之后,兒雖不敢保證會被陛下欽點為狀元,但中個進士及第,想來是不難的。到時候,眾朝官們肯定會提出兒的姻緣之事,陛下必然會給兒賜婚。”
“哎呀!陛下賜婚,那是多大的榮耀啊。不行,我得好好準備準備?!标愂鐨g喜了。
步四通也歡喜了。
歡喜的陳淑,趕緊回了房,也不知道準備個啥。
一夜過去。
晨時。
陸豐家的側(cè)院外,來了幾位禮部官員。
見側(cè)院門外掛著一大布告,相視笑了笑,吩咐差役去敲門。
門敲了兩次,未見開門聲。
到是主院這邊的下人,通報了陸豐后,陸豐趕緊跑來,“不知幾位大人蒞臨,還望幾位大人恕罪?!?p> “住在此處的步青甲步會元可在?”禮部官員根本不看陸豐。
陸豐哪會不知道這些官員是來找步青甲,臉上的恭維不斷,可話里話外,就是不說步青甲在不在。
陸豐的這般行跡,惹得禮部的官員很是不爽,“本官問你,步青甲何在!你左右而言他,是不是想讓本官拿你下監(jiān)?!?p> “小的不知,小的不知啊。昨日,步青甲已搬離了小的這間宅院,至于去了哪,小的真不知啊。”陸豐一聽要被拿了下監(jiān),嚇得趕緊回應(yīng)。
禮部的官員狠狠的瞪了瞪陸豐,拂袖而去。
陸豐深呼一口氣,擦去滿頭的汗水。
可沒一刻鐘。
一內(nèi)侍也到了側(cè)院外,“步會元何在!”
內(nèi)侍出現(xiàn),這讓陸豐更傻了,也愣了。
午時。
內(nèi)侍回報,趙柘聞話后,實在不解,“怎么回事?步青甲他在那里住得好好的,為何在昨日這樣的日子里搬離?”
“回陛下,據(jù)奴婢打聽,是那宅院的主人陸豐見巳時不見有喜報傳來,且步會元落了他的面子,這才要轟離步會元一家。不過,我到開封府打聽了,步會元把那陸豐告了,最后陸豐還奉上了違約的五千兩紋銀。不過,奴婢左右打聽了,未有步會元的消息?!眱?nèi)侍小心的回應(yīng)道。
趙柘皺了皺眉頭,“多派些人打聽,今日,我要見他步青甲?!?p> 內(nèi)侍得了旨意,出了宮,繼續(xù)尋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