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符箓練習(xí)
研究一遍金手指之后，莫少流開始修煉，現(xiàn)在突破到了練氣二層，靈海中的氣旋有所增強，但是修煉進度卻更慢了，他堅持了一個時辰，感覺修為紋絲不動，“該死的八靈根”。
不得已，只能先放棄修煉，他來到院子里，看到唐可欣正在亭子里練習(xí)畫符，這是她每天的功課。
高挑的身材，修長的天鵝頸，完美的側(cè)顏，加之微風(fēng)下飄揚的裙角和袖帶，真是美死了！
莫少流悄悄走過去，立于唐可欣側(cè)后一丈開外。
對方正在專注練習(xí)，沒有意識到有人過來，平時院子里也沒有其他人，二丫在她練習(xí)的時候，絕對不會打擾她。
莫少流戀戀不舍地把目光從姑娘身上轉(zhuǎn)移到桌子上，可以看出唐可欣正在練習(xí)某種復(fù)雜的符文，已經(jīng)完成了近三分之二，在一處轉(zhuǎn)角的地方，符筆回轉(zhuǎn)時抖了一下，出現(xiàn)了一處敗筆。
唐可欣一跺腳，十分懊惱的樣子，看來是失敗了。
“你這樣畫可不行！”
唐可欣聽到有人說話，轉(zhuǎn)頭一看是莫少流，立即變成鄙夷的目光，無言的表情仿佛在說：“你一個外行，懂什么！”
莫少流在藍星的時候，小時候也參加過各種課外班，其中毛筆書法是他堅持時間比較長的課程，一直練到高一，后來由于高中學(xué)習(xí)任務(wù)太重，這才放棄了毛筆字。
“你的符筆毫毛太硬，而且筆鋒不尖，書寫太難控制，容易寫岔，就像剛才那樣”，莫少流沒敢批評姑娘筆法不行，只能挑符筆的毛病。
“不懂就別亂說，這個是筑基圓滿冰熊獸的尾毫，對靈力輸轉(zhuǎn)有很大加成作用”，姑娘撇嘴說道。
莫少流有點尷尬，沒想隨便說兩句，卻說到了自己的知識盲點，確實是這樣，畫符不是寫毛筆字，后者只需要美觀，而前者的關(guān)鍵是灌注靈力。
但涉及到男人的尊嚴(yán)，不能被小女子看輕了，他說：“你運筆手腕太僵硬，而且下筆不穩(wěn)，復(fù)雜的符文很難一氣呵成?！?p> 這下，唐可欣就像炸毛的貓咪，“你一個符文都不認(rèn)識的家伙，跑來說我畫符？你臉皮怎么這么厚”。
莫少流還想搶救一下形象，姑娘卻說：“來，你說說，我畫的這張符箓是什么？”
“我雖然不會畫符，但是論起符筆的運用，比如說寫字，肯定不比你差。”
“是嗎？說大話誰不會？有本事我們比一比”，有人質(zhì)疑自己的專業(yè)性，嚴(yán)重挑戰(zhàn)了姑娘的自尊心。
“比就比，但是我要做一些準(zhǔn)備，明天這個時候，怎么樣？”
“好，我看你到時候耍什么花樣?！?p> 姑娘轉(zhuǎn)念一想，這是一個機會，她眼珠一轉(zhuǎn)，說道：“既然是比試，就有輸贏，輸了的人總得有個說法吧？”
莫少流講：“聽你的，你說如何就如何?！?p> “好，你要是輸了，就解開我身上的封印，恢復(fù)我的修為，”姑娘說道：“當(dāng)然，我這次不會偷跑的?！?p> 莫少流心想，“信你才怪，上次就是騙我約會，然后偷偷跑掉的”，但他嘴上還是說：“好，沒問題。那要是你輸了怎么辦？”
“本仙女怎么會輸！”
“你輸了，以后每個月初一，要向我父母請安”。
姑娘不置可否，沒有說話。
莫少流就當(dāng)她默許了，他走出莫府，帶著莫河去街上采購自己需要的東西，有的物品還需要定制。
回來天都黑了，他給唐詩詩捎了一些修煉丹藥，可憐的姑娘，直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侄女已經(jīng)被找回來了，和她都在莫府。
莫少流在練功室搗騰了半天，第二天到了約定比試的時候，他來到亭子里等待，一會工夫，唐可欣出來了。
“誰先來？”
“女修優(yōu)先，你先來吧?！?p> 姑娘翻個白眼，心想：“等本仙子寫完，定能讓這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家伙羞愧致死?！?p> 她拿出符筆和朱砂，鋪開符紙，要寫的內(nèi)容，她昨天晚上已經(jīng)構(gòu)思好了，所以直接下筆，“約定書”，幾個大字落下。
莫少流一看，“好家伙，這是要和我隔空對話。”
“茲有唐可欣和莫少流兩人，以修士之名約定，兩人比試符文書法，如果莫少流輸了，須解除唐可欣的功法封印，恢復(fù)她的修為，并不得為難她。”
姑娘收筆，看著莫少流，等著他認(rèn)輸。
“字還不錯，當(dāng)然也只能說看得過去，但為什么只寫我輸了需付出的賭約，卻不說自己輸了怎么辦”，莫少流內(nèi)心吐槽。
姑娘把符筆遞給他，說：“該你了！”
莫少流卻說：“不用，我有自己的符筆?！?p> 他打開儲物袋，搬出一個金絲楠木的筆架，橫梁為二龍戲珠，兩側(cè)為梅花、麋鹿等圖案木雕，上邊整整齊齊掛著九支符筆。
有玉石桿的，有青竹桿的，筆鋒有大有小、有長有短，筆毫為圓錐形，做工非常精致，還有一塊配套的筆擱。
莫少流鋪開一張一尺大小的符紙，然后又拿出一對金鑲玉的長條鎮(zhèn)紙，上面也有細(xì)膩的雕刻圖案。
之后，他又不慌不忙擺出一塊黑色玉石打磨而成硯臺，雕有山水畫，還有飛鶴松竹與樓臺亭閣，盛顏料的地方，設(shè)計為一個簸箕形湖泊，細(xì)節(jié)上處理非常完美。
而所用的顏料，也并非朱砂，而是金粉。
這一套行頭擺出來，看得唐可欣目瞪口呆，“這家伙，寫個字，比祭祖還講究儀式和排場”。
莫少流坐下來，決定寫一副小楷，想了想，他下筆：“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由于符紙只有一尺，所以張若虛的這篇《春江花月夜》，他沒有全文默寫，只寫了開頭和中間幾句。
收筆后，他題名“江月散人”，署上年月，并拿出一個印章，用紅色朱砂蓋在上邊。
唐可欣看著那工整的文字，嘴里念叨著“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竟一時失了神。
莫少流問道：“怎么樣？”
唐可欣本能回答說，“真漂亮”，很快，她反應(yīng)過來，“你這字雖然寫得不錯，但是不算，因為符文必須站著寫，坐著根本就無法加注靈力”。
看她嘴硬不服輸，莫少流就站起來，拿出一張三尺的符紙，換了一根大一號的符筆，然后說道：“剛才是小楷，用的手法是懸腕，現(xiàn)在我站著，用懸肘法再寫一篇”。
他下筆：“水調(diào)歌頭。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fēng)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zhuǎn)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yīng)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這篇蘇軾的《水調(diào)歌頭》，是宋詞的巔峰之作，拿到這個世界，也是毫無爭議的文學(xué)瑰寶。
一詩寫成，符紙上竟然出現(xiàn)三尺寶光，以致莫少流費了好大勁才蓋上印章。
唐可欣不能理解，“為什么，你畫的不是符文，為什么會出現(xiàn)二階極品符箓才會有的三尺寶光？”
莫少流聳聳肩膀，“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會畫符，”這次讓他誤打誤撞真給裝著了，心里不由洋洋得意。
他問道：“怎么樣，誰輸誰贏？”
唐可欣扭捏一會，說道：“你這個最后用石頭蓋上去的名字，簡直就是畫蛇添足，要是畫好的符箓，就最后這一下，肯定全毀了，一點用也沒有?！?p> “那難道算我輸？我還可以再寫一篇?！?p> “不行，你已經(jīng)多寫一篇了，這次，就算平手。”說完，她收起桌上三幅字，頭也不回地跑去房間了。
“哎——，我這還有懸腕法和懸肘法可以教，你要不要學(xué)?。俊?p> 姑娘不理他，莫少流也很善解人意，他讓二丫把筆架、硯臺、鎮(zhèn)紙等文房用品送去屋里，交給唐可欣，然后自己去練功室，繼續(xù)研究修煉的事情。
晚上回去的時候，看到唐可欣還在琢磨毛筆和那兩幅字，他搖搖頭，也沒有驚動姑娘。
隔天下午，姑娘練習(xí)畫符的時候，他湊過去，在另一張桌子上，也擺開架勢，邊練字，邊自言自語解說。
“這個了，是懸肘法，要想運筆平穩(wěn)，必須苦練，初學(xué)者可以手心握一顆雞蛋，等有一定基礎(chǔ)之后，可以在手腕上懸吊適當(dāng)?shù)闹匚?，以提高力量和穩(wěn)度”。
這樣自言自語半天，姑娘終于經(jīng)受不住誘惑，磨磨蹭蹭走過來，偶爾不明白的還問兩句，慢慢地兩人有問有答，氣氛也融洽起來了。
“你昨天那兩幅字的文章，是哪里來的？”姑娘問道。
莫少流倒沒好意思說是自己寫的，畢竟他也是文抄公，“是我從一本閑書里看到的，覺得不錯，就記了下來。”
“什么閑書？你還記得名字么？”
“這倒不記得了，時間太久了”，莫少流說：“但是，里面記載的作者練習(xí)書法的故事，我還有印象”。
他把藍星上書圣王羲之每天堅持練習(xí)書法，把水池都染紅（黑）的故事和“入木三分”的成語講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