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是或不是
第二天,莫少流帶唐可欣到海邊的族長府,這里族人數(shù)量多,他專門安排四個小姑娘、兩位大嬸照顧她,并調(diào)來一支十二人的護衛(wèi)小隊,負責(zé)府內(nèi)警衛(wèi)和安全。
“你在這里玩幾天,我去靈符宗看看情況,不能咱們一走了之,讓尚前輩頂在前面難做”,莫少流對姑娘說道。
唐可欣點點頭,別看她平時咋咋乎乎,其實膽子很小,遇到事情就失去方寸,屬于典型的外厲內(nèi)荏。
莫少流出發(fā)前,順路去探望老祖,短短二十幾天時間,老祖的面貌發(fā)生很大變化,與被奪舍的金丹修士完全不同,已經(jīng)看不到對方的影子。
“老祖,你感覺怎么樣?”
“嗯,一切都好,這具身體就是年輕,老夫現(xiàn)在雖然境界掉落,但以后還是有希望再次突破元嬰,到那時,就是敵人付出代價的時候。”
“太好了,”莫少流說道:“老祖,我想在家族基礎(chǔ)上設(shè)立一個供奉閣,以后您就是家族供奉,不承擔(dān)具體事務(wù),只要在家族生死存亡的關(guān)鍵時刻出手就行?!?p> “可以,這些你看著定就行,家族的事情,你放手去干,老夫會鼎力支持你!”
“老祖,我已經(jīng)給您在落龍山安排了一處修煉場所,那里的靈脈雖然等級不高,但應(yīng)該能夠提供助力。”
“好,等我再適應(yīng)一個月,我就轉(zhuǎn)到那邊修煉?!?p> 莫少流沒有多待,他匆匆回到天都城,然后直接轉(zhuǎn)往靈符宗,這里已經(jīng)亂成一團。
王子杰經(jīng)過檢查,確認已經(jīng)死亡,玉林王家的金丹修士王秋山,也就是死者的太爺爺,帶領(lǐng)家族一干人到靈符宗討要說法,對方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讓兇手償命!
事情發(fā)生在靈符宗,雙方師傅還是師兄妹,說起來王子杰和唐可欣也算是師兄妹,所以宗門脫不了干系。
現(xiàn)在,莫少流到達現(xiàn)場,王家的怒火終于有了傾瀉對象,“交出唐可欣,否則,我們王家滅了你們莫家?!?p> 莫少流如今對滅門這個字眼最反感,他原本還想和對方好好理論一下,畢竟王子杰當(dāng)時意圖不軌。
“怎么,你們想用武力解決問題?”莫少流質(zhì)問。
“別廢話,交出兇手,這個賤人害死我們家子杰,必須要償命,”王家一位族人跳出來喊道。
“殺人就要償命,這是什么道理?人族殺死那么多異族人,難道還要給他們償命?”莫少流反問。
“那怎能一樣,異族是敵人,你們害死的可是我王家的優(yōu)秀子弟。”
“那也要看原因,不問青紅皂白就讓償命,這和殺死異族償命不是一個道理么?”
“狡辯!”
莫少流也不與他吵架,他問道,“請問這位王家修士,你有道侶么?”
“管你什么事,老子有四個道侶!”
“那如果,有人要強上你的道侶,你怎么辦?”
“誰敢,我滅了他!”
莫少流沖靈符宗的長老說道,“看吧,王家人自己也說,意圖侵犯別人道侶,就應(yīng)該滅了他,王子杰死得活該!”
“你說什么,我殺了你,”王家修士紅著眼沖上來。
莫少流不傻,他直接躲到尚紅衣身后。
“住手,靈符宗不是你們?nèi)鲆暗牡胤?,”長老呵斥對方,宗門之所以派出一位元嬰修士,就是為了鎮(zhèn)場子。
“既然你們雙方不愿和解,那就各自說說,天下的事情,總逃不過一個理字?!?p> 莫少流搶著說:“唐可欣是我的道侶,她是有夫之婦。王子杰強行進入我道侶房間,并且在外面布下防護法陣,派人現(xiàn)場看守,他以筑基修為恃強凌弱,意圖侵犯我的道侶,這是有預(yù)謀的犯罪,完全不把修真界禁令看在眼里,完全不在乎靈符宗的規(guī)矩,被殺是咎由自??!”
“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家子杰先動手,我看,是你家的賤人勾引不成,故意謀財害命”,對方倒打一耙。
“我道侶的房間在尚前輩的院子里,那你解釋一下,王子杰為什么在外面要設(shè)下法陣?”莫少流質(zhì)問。
“這位徐若瑄姑娘可以作證,你家賤人說要練習(xí)一門特殊的功法,讓子杰給她護法,還特意交代要布置法陣,”王家修士說道,并拉出徐若瑄,讓她說話。
“我作證,是唐可欣這個賤人,故意勾引王師兄,然后害死了他,”徐若瑄信誓旦旦地說。
“你莫要血口噴人,都是王子杰一直對我們家可欣糾纏不放,這里的師姐們都可以作證?!?p> “呵呵,”徐若瑄嘲諷道:“王師兄是宗門翹楚,多少人仰慕他,怎么可能看上唐可欣,反倒是你們家的賤人,三番五次對王師兄死纏爛打,毫無羞恥之心!”
對方似乎還不盡興:“再說,宗門誰不知道,王師兄醉心修煉,從不沾染女色,他潔身自好,連姑娘的手都沒有牽過,與師妹們說話都會臉紅,怎么可能做出用強的舉動?!?p> 徐若瑄繼續(xù)說道:“就唐可欣那樣,如果王師兄勾勾手指,早就撲上來了,還需要用強?也不看看自家人是什么貨色?!?p> 莫少流氣急,“你敢保證自己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不是在這里胡亂污蔑人?”
徐若瑄挺挺胸,“我既然敢站出來為王師兄鳴不平,自然保證自己每句話都是真的!”
莫少流說道:“你說王子杰從不沾女色,別人你可能不清楚,但你敢說,你自己和王子杰沒有拉過手?沒有親過嘴?沒有上過床?”
徐若瑄聽了這句話,氣得渾身發(fā)抖,她哭著說:“長老,我也是靈符宗的弟子,您就看著讓別人羞辱我,他不但故意污我清白,還向死者潑臟水,簡直卑鄙無恥、惡毒至極!”
靈丹宗的元嬰長老對莫少流也非常不滿,“請注意你的言行,你必須向徐姑娘道歉!”
莫少流笑了笑,他盯著徐若瑄,一字一句問道:“既然你和他沒有關(guān)系,那你肚子里懷的王子杰的孩子,你該如何解釋?”
徐若瑄聽罷,花容失色,后退兩步,“我,我沒有,你不要胡說八道。”
“沒有,是沒有孩子,還是說不是王子杰的孩子?”莫少流逼問。
“沒有孩子,不是,不是他的孩子,”徐若瑄語無倫次。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回答?,F(xiàn)在王子杰已經(jīng)身死,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遺腹子,如果你承認,那你就可以憑此在玉林王家過上想要的生活,而且你的孩子也有光明前途,”莫少流頓了頓,“但如果你否認,以你的身份,要么打掉孩子,要么孩子出生之后,一生都要忍受別人的恥笑。”
莫少流再次問道:“到底是不是王子杰的孩子?”
“是,不是,我不知道,你不要逼我”,徐若瑄方寸大亂,不知如何回答。
“你現(xiàn)在承認,孩子還可以認祖歸宗,你也可以成為人上之人,你難道不想么?”莫少流窮追不舍。
“你不要問了,”姑娘掩面而泣,轉(zhuǎn)身試圖逃走。
莫少流幾步擋在她面前,“你現(xiàn)在不能走,你是現(xiàn)場證人,除非你承認自己說謊!”
“我,我沒有說謊?!?p> 王家人也看出問題,他們試圖介入,但靈符宗的元嬰長老看到事情發(fā)生轉(zhuǎn)機,自然不會讓王家人破壞。
莫少流繼續(xù)追問,“那你說說,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王子杰的?你不說也沒有關(guān)系,宗門會勒令你養(yǎng)胎,等胎兒五個月的時候,抽血與王家血脈進行匹配測試,一試就知,但那時候,你的孩子就保不住了,那可是你師兄的遺腹子?!?p> “我不要,我不要”,徐若瑄搖著手連連后退。
尚紅衣插話說道,“若瑄,你說實話,孩子到底是不是子杰的?你不要逼迫宗門使用問心符,那樣對你和孩子都沒有好處,孩子以后出生會成為癡呆兒?!?p> 徐若瑄在兩人的接連逼迫下,終于崩潰,她小聲說道,“是子杰的”。
“大聲說!”
“我說,孩子是子杰的,”徐若瑄歇斯底里喊道,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
事情的發(fā)展,超出眾人預(yù)判,現(xiàn)在還沒有搞清楚王子杰死亡的事情,反倒?fàn)砍鲆患L(fēng)月八卦,但這起碼證明,徐若瑄作為證人,剛才的證詞中有說假話的成分。
不管是幾分假,她的話都已經(jīng)不能采信。
其實,剛才莫少流有點冒險,他的金手指探測功能,雖然對修士不起作用,但對不滿兩個月的胎兒,卻洞若觀火,所以他敏銳地發(fā)現(xiàn)對方有身孕在身,可他也不知道徐若瑄肚子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這次,老天爺站在莫少流一邊,他猜對了,自己也大呼僥幸,以他掌握的情況,他只知道徐若瑄沒有道侶。
王家上來兩個婦人,可能是王子杰的長輩,她們把徐若瑄扶起來,說實話,這個遺腹子確實對王家挺重要,王子杰在王家的地位和身份很高,他能留下后人,也算這一房香火沒有斷絕,再過二十年,就能續(xù)上血脈。
在修真界,一代人二十年就是一晃之間,畢竟筑基有五百年壽命,金丹修士有八百年,元嬰有一千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