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起飛。
朝著美麗的東方前進。
沈若曦和嚴勇公事公辦地進入靜默狀態(tài),開始閉目養(yǎng)神。
劉強也明白在這公眾場合討論太多自有不妥,便也不再多說。
卻不時打量著和自己銬鎖在一起的沈若曦。
長長的睫毛,利落的短發(fā),不施粉黛,知性得體,如出水芙蓉般明凈……
心中不免美滋滋:這初來乍到就遇到如此美女,還特颯特干練,簡直就是前身,不,當也完全符合自己對另一半的幻想。
這不是緣分還能是啥?
“嘿嘿,這應該就是定情鎖吧?”
當然,這只是他自己的‘苦中作樂’。
“你還是先睡一覺吧,老盯著我看干嗎?”
沈若曦沒睜眼,卻直言不諱。
劉強用左手搔了搔頭,被抓包一般尷尬道:“沈……沈警官,我請求去一下洗手間?!?p> “你去唄?!?p> “你要和我一起?”劉強故意扯了一下被銬的手。
沈若曦白了他一眼,摸出鑰匙解開手銬:“不好意思,這是例行程序,現(xiàn)在飛機起飛了,你可以自由活動。”
畢竟劉強只是涉嫌經濟犯罪,不是什么刑事要犯。
手銬解開,劉強揉著手腕打趣道:“沈警官,你不光手法利落,這力氣也不小?。 ?p> 嚴勇半瞇開眼:“開玩笑,她可是我們局里女子格斗第一高手,連我都不敢和她過招呢!”
劉強莫名就有點忐忑,而這種忐忑卻源自他對自己未來的悲戚:“我的天呢!這要娶了做老婆,我豈不終身都要被徹底壓制?”
……
“快去快回,不得離開本艙,更不得在中轉機場下機。”
沈若曦再三叮囑后,把手銬收起,按照安全規(guī)定交回給本機安全員鎖進了保險箱。
其實她本不需這么做,完全可以等到飛機飛回國內機場后再對劉強實施逮捕。
但劉強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其實不光被沈若曦他們看著,更有另外一伙人盯著。
因為他賣掉莊園回國的事,自然引起了布局方的警覺。
而劉強正打的官司看起來只是一樁正常的投資糾紛訴訟,實際上這卻是一場國與國之間搶奪科技專利占據(jù)行業(yè)領先地位的關鍵之戰(zhàn)。
前身劉強投資這家全息技術公司,開始只是出于個人的愛好,覺得有利可圖就順便投了,完全帶著玩票的性質。
而前身只所以能投資成功,也在于他擁有該國國籍,不在該國限制外國人投資優(yōu)創(chuàng)企業(yè)之列。
但后來隨著該公司的全息技術日漸成熟,前身越來越清楚這種全息技術鼓搗出來更必然會徹底改變人類的生活甚至人類文明的進程。
作為該國哈普耶哥大學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他知道這種技術不能被壟斷在越來越排外的梅里尖之手。
必須想辦法把這家已經擁有很多尖端技術和發(fā)明專利的公司整成國際型企業(yè)。
以后才不至于其他急需發(fā)展全息技術的國家都被拒之門外。
他向父親解釋清楚后,得到了其父親劉兆麟的大力支持。
并當即讓前身又追投了五千萬朵勒,把股份擴大到了35%,成為該公司第一大自然人股東,享有決策投票權和一票否決權。
后來公司上市,成為了國際型的大股份公司,前身的身價就此飛漲數(shù)百倍。
但俗話說你越擔心什么,就會發(fā)生什么,前身還沒慶幸多久,該國就耍流氓一般強行責令這家新型科技公司退市私有化。
這自然引發(fā)了全球股民抗議。
基于這家公司的技術敏感性和重要性,很多國家的政要也紛紛站出來指責該國無視國際經貿規(guī)則和基本的商業(yè)道德。
但這些都無法動搖該國強行把這家企業(yè)完全私有化的堅(無)定(恥)決心。
畢竟人家就是要上升到國家安全層面來,面對一個國家都耍無賴,誰還能有什么辦法?
當然,這事也還沒上升到要用戰(zhàn)爭解決的地步。
因為全世界的希望還在。
這個希望就是前身。
作為這家全息技術公司的最大自然人股東,他的一票否決權是享有該國憲法賦予的法律地位的。
他不投票贊同私有化,就是無效的!
該國利用政治權力強行推行,完全屬于違憲違法!
劉強聘請的國際律師團隊,就是抓住并死咬這一點,力求并非常有信心打贏這場曠日持久的國際官司。
然而現(xiàn)在劉強借道Y國回國,他現(xiàn)在本身還是梅里尖的國籍,所以按照國際法來講,在還沒回到祖國之前,沈若曦是無權對劉強實施逮捕的。
但好在劉強搭乘的這趟航班,正好是國內的航司所管轄。
按照國際實踐中飛機上的事物(事件)歸其國籍所屬國管轄的原則,沈若曦當然第一時間就先逮捕劉強,以宣示主權。
因為這趟航班不是直飛國內,而是需要經過三次他國機場中轉,這萬一途中劉強被別人弄下飛機,那可真就望塵莫及,執(zhí)法無門了。
劉強當然不知道沈若曦的苦心。
但他卻非常清楚自己其實已經危機四伏。
畢竟又一次穿越的他,能清楚感受到這機艙中彌漫著的濃烈殺氣,他甚至已經精準確定了五個散發(fā)著這種殺氣的無良乘客。
他們顯然是沖自己來的
他起身去洗手間,當然不是真的內急。
而是他打算從現(xiàn)在開始,不再延續(xù)前身的路數(shù),而是要活出自己本該有的模樣來。
想殺老子?
你們想當然可以隨便想。
但僅此而已!
在一個漂亮的空姐帶領下,哼著老掉牙的兒歌孤勇者,劉強慢慢悠悠地從過道里朝洗手間走去。
因為飛機已經飛行一個多小時,大部分乘客都已經開始睡覺,所以當劉強走過一位乘客身邊,只用一個指頭輕輕挨了一下他的肩膀,這位原本皺眉看著他走過來的乘客,雙眼立馬便永遠的閉上了。
或許這伙人為了便于行動,選擇的座位都緊挨著過道,所以這也非常方便劉強微笑著給他們帶去了死神的親密問候。
一個個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過來,然后一個個就如同睡著了般安靜地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