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結(jié)束,祁洛和江鄞一塊兒回了墨陵。
鹿穜也從景醨家回來時,正看見梁言在自己家門口站著。
“梁言?”
梁言看到鹿穜,急忙迎上去,“你干什么去了,祁洛跟我說你搬走了。給你打電話也不接?!?p> “我去鶴戎了,她騙你的。我剛下飛機?!甭狗r將行李箱推給梁言看。
梁言拉著鹿穜的手拽進了自己家,行李箱也被拖了進來,隨手扔在地上,發(fā)出一聲巨響。
屋里沒開燈,梁言將她抵在墻上,緊緊抱著她。
“對不起…”
鹿穜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因為他似乎看起來很害怕。
“怎么了?”
“我不是故意這么忙的。我請假了,可是局里沒批給我。”
鹿穜覺得有些好笑,“沒批就沒批嘛,你松開我,難受?!?p> 梁言只松了些勁,沒松開。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梁言不情愿的松開鹿穜,去陽臺接電話。
電話那邊說了幾句,梁言的臉色沉了下來。
掛斷電話后,梁言不好意思的看著鹿穜。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抱你的?!?p> 鹿穜有些無語,第一次見有人抱過了又理直氣壯、面不改色的道歉。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哪里來的渣男。
“沒事,局里有事嗎?”
“嗯?!?p> “快去吧。”
梁言揣起手機出了門,下了幾個臺階停下腳步,扭頭問鹿穜:“小鹿兒,你喜歡我嗎?”
這是梁言第二次問她這個問題,這次沒等鹿穜回答,梁言就下了樓。
回到家祁洛拉著鹿穜絮絮叨叨說了好多關于她假期發(fā)生的事。一臉花癡的模樣。
鹿穜卻沒心思聽她說,總覺得心里莫名的慌。
第二天,手機電視上都是關于昨天事情的新聞。整個墨陵都傳遍了。
“嫖.娼老窩被端,墨陵公安局警察梁言因抓捕罪犯腹部被捅三刀,現(xiàn)正在中心醫(yī)院搶救……”
鹿穜每天早上都有開新聞的習慣,今天卻聽到了這么一個消息。
鹿穜像是失了魂,抓起手機就去醫(yī)院。
*
中心醫(yī)院。
鹿穜在手術室門口看到了梁鐘浩和蔣暇。
“伯母,梁言呢?”蔣暇握住鹿穜的手,沒回答她。
“伯父?”梁鐘浩嘆了口氣。
鹿穜站起身,看向站在手術室門口幾個人,應該是梁言的同事。
“梁言呢?!”鹿穜沒了耐心,聲音提高了一個度。
“還在搶救…”韓酩低著頭回答。
梁言是為了救他才被捅的…
這時手術室里的燈滅了,醫(yī)生從手術室里出來,說出了那句所有人都期待的話。
“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jīng)醒了?!?p> 醫(yī)生也有些不可置信,明明送來的時候就快沒了呼吸。
蔣暇徹底松了一口氣,癱在地上。
不一會兒梁言被推了出來,原本躲起來的記者,蜂擁而上。
“梁警官,您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梁警官,您當時是什么感受?”
“梁警官……”
鹿穜聽不下去了,這些人為了上個頭條,是一點人性也沒了!
“滾!”鹿穜手里的藍光乍現(xiàn),只不過他們看不見罷了。
“小鹿兒?!绷貉赃÷狗r的手腕,對她輕輕搖了搖頭,鹿穜的身體微僵,手里的藍光慢慢消失。
梁言給了韓酩一個眼神,韓酩領會,亮出了警察證,和隊里的人一起將記者轟了出去。
韓酩他們沒再進來,應該是守在了醫(yī)院門口。
梁鐘浩和蔣暇也回了家,從昨天接到公安局的電話就沒合眼。
梁言活著,兩人也就安了心。
病房里。
鹿穜用棉棒沾了些水,給梁言潤了潤唇。
局里挺大方,或者說梁言這次立的功大,給梁言安排了一個單獨病房。
梁言太累了,就醒了那么一小會兒,就又睡了??蓞s一直攥著鹿穜的手。
晚上梁言醒了,卻沒看見鹿穜,他想要給她打電話,卻沒看到自己的手機。
這時病房的門開了,是韓酩。
“鹿穜呢?”這時梁言醒來見他說的第一句話。
韓酩愣了下,想起今天的女孩,應該是梁言說的人,“她好像回家了。”
小沒良心的!
梁言沒搭理他,閉上了眼睛。
韓酩八卦似的湊上去,“梁隊,你女朋友?。砍赡炅藛??”
梁言睜開眼睛,白了韓酩一眼,“不是,成年了!”
梁言最后三個字咬得極重。
韓酩交代了一下局里的事,就走了。
過了一會,鹿穜進了病房。
“你,嘶…”梁言想要起身,卻忘了身上的傷。
“你別動!”鹿穜按住他的肩膀。
“你干什么去了?”
“回家拿點東西,陪床?!甭狗r將行李放在另一張床上。
“我不用你陪,局里那么多大男人,還差你一個?回家!”
梁言不想讓她在這兒,這是醫(yī)院,來來往往的都是病人。
鹿穜盯著他不做聲。
梁言這次選擇了扭過頭不去看她。
“梁言…”鹿穜走到梁言床邊,開了口,帶著一絲哭聲。
“我錯了,我錯了,陪陪陪,陪還不行嗎?我讓他們給你搬個好點的床。別哭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梁言想要去幫她擦淚,奈何夠不到。
鹿穜坐到椅子上,讓梁言擦,淚卻怎么也止不住。
梁言想抱抱她,可自己現(xiàn)在坐都坐不起來。
這次鹿穜抱住了他,哭濕了一片被褥。
“我以為,以為你不要我了?!?p> 這話從鹿穜嘴里說出來,梁言覺得有些不切實際,咬了一下舌尖,疼,是真的。
梁言拍著鹿穜的背,安慰著。
“別哭了,小鹿兒,別哭了,別哭了……”哭的他心都要化了。
梁言見過她哭過三次,一次是自己為了救她臉上劃了一道口子,另外兩次是鹿穜的(養(yǎng))父母死。
這是第四次。
第一周梁言沒讓鹿穜在這兒睡。自己連動都不能動,鹿穜在這兒也做不了什么。
第二周快過去了,梁言也能下床走路了,鹿穜就搬了過來。
“你就不能好好回家等我嗎?”梁言無奈的看著鹿穜。
“不行!”萬一又出點什么事呢?
“隨你,反正我最遲下周末辦出院?!?p> 鹿穜停下手里的動作,轉(zhuǎn)身看了梁言一眼,笑著挑了下眉,“隨便!”
梁言失笑,這丫頭越來越好玩了。
晚上梁言躺在床上睡不著,叫了一聲鹿穜,鹿穜迷迷糊糊應了一聲。梁言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