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突然夏雪從人群中擠了進(jìn)來,她滿臉怒色地大吼了一聲。
沈家兩兄弟被她這么一吼嚇愣住了,不僅如此,在場的所有人似乎都不知道該干什么了。
女子像見到了救星一樣,瞬間躲到了夏雪身后。
“你個蠢人,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包庇犯罪等于同罪?!鄙蜍娕亢浅獾健?p> 夏雪不以為然地回答:“我當(dāng)然知道自己在干嘛。相反,你們知道你們都做了些什么嗎?哦,不對,你們當(dāng)然知道?!?p> 沈?qū)W一頭霧水地問:“小雨,你要干什么?”
“我沒跟你那么熟!”夏雪生氣地說?!敖裉炷銈儽仨毞帕怂!?p> 沈軍冷笑著坐下,并掏出了一支雪茄點(diǎn)上。他眼神示意沈?qū)W來處理好這件事。
沈?qū)W上前走了幾步。
“你別過來,你要是過來我就,我就——”女子慌不擇言,在夏雪背后做了一個捆綁的動作。
沈軍冷蔑地哼了一聲?!澳愀?!”然后輕輕地把雪茄滅了,滅的時候還故意盯著女子雙眼使勁兒把雪茄按著搓了搓。那盛氣凌人的冷氣堪比滅魂的劍氣襲面而來。
女子被嚇得退后了幾步并哆嗦著?!霸缰肋@件事這么危險,打死我也不會來的?!迸有÷曕止局?p> 夏雪安慰到:“別怕,有小瑾在?!?p> 女子疑惑地自言自語:“小瑾是誰?”
“你說什么?我沒聽清。”夏雪回過頭問。
女子趕忙搖著手說:“沒什么。”然后又嘀咕著:“還好她沒聽清。”
“小雨,你知道我們?yōu)槭裁醋ニ桑俊鄙驅(qū)W耐心地問。
“當(dāng)然知道,不就是她右手上戴著的鐲子嗎!”
“既然知道,那你為何要讓我們放了她?她可是賊!”
“我都聽見了,那鐲子是假的,所以她不算?!毕难┙妻q到。
“可若不是因?yàn)槟氰C子是假的,她又如何會回來再偷第二次呢?”沈?qū)W繼續(xù)追問。
夏雪明知理虧,但依舊倔強(qiáng)地說:“我不管,總之,今天誰都可以抓她,唯獨(dú)你不行?!?p> 沈?qū)W看了一眼眼前的兩人,無奈地問:“這事兒又與我何干?”
女子靈機(jī)一動,突然大哭起來?!澳氵@個忘恩負(fù)義的男人,說好娶我的,結(jié)果卻因?yàn)槲壹依锔F你們就嫌棄我不讓我進(jìn)門。若不是如此,我又何必跑來偷鐲子要名分!而且,你們家祖?zhèn)鞯挠耔C,若不是我兩兩情相悅你告訴我的,我怎么會知道。”
“夠了!”沈?qū)W與夏雪異口同聲地怒吼了一聲。
沈軍拍手稱快。“精彩,實(shí)在是太精彩了!”
沈?qū)W氣憤地說:“本來我對你還心存善念,沒想到你反而栽贓嫁禍。來人呀,趕緊送公安局?!?p> “我看你們誰敢!”夏雪死死護(hù)著女子,并安慰到:“別怕,有我呢?!?p> 女子在夏雪背后吐著舌頭扮鬼臉,氣得沈?qū)W快患上心臟病。
沈?qū)W無奈地勸夏雪:“夏小姐,這是我們沈家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p> “按理說我的確不適合插手。但同為女性,我有必要為同伴伸冤?!?p> “你簡直越說越離譜。她盜竊人證物證俱在,有和冤可伸?況且警察也是會依法辦理的?!?p> 夏雪不依不饒地說:“只怕有的人能只手遮天,有錢能使鬼推磨。否則怎么能人家孩子都給你生了你還不要人家?!?p> “大哥,你不是說你不像我一樣有紅顏知己嗎?怎么孩子都生了還瞞著?”沈軍突然變臉,也開始了看熱鬧。
“你是看熱鬧不嫌事多。”沈?qū)W氣得就差跺腳了,他反問夏雪:“誰給我生了孩子我不要她的?”
“還有誰,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她。”夏雪理直氣壯地把女子拉到了前面。
女子覺得難堪一直用手遮著臉。
“簡直胡鬧!”沈?qū)W徹底被激怒了?!笆钦l告訴你的?”
夏雪右手食指指著女子說:“她說的。她跟你生了小瑾,結(jié)果你不娶她不說,還不讓她見小瑾把小瑾送去了國外。”
沈軍總算是看明白聽明白了。他大笑了起來?!按镭i,說你蠢,你還真的蠢呀!”
沈?qū)W也終于松了一口氣?!霸瓉砣绱恕:昧?,送警局吧?!?p> “事情都說開了,為什么還要送警局?你這人怎么這么冷血!”夏雪不滿地嚷嚷到,“難道你就這么討厭杜秋月嗎?”
杜秋月三個字像閃電似的擊中了沈?qū)W,也喚起了他腦海深處不愿開啟的記憶?!安恢谰筒灰拐f。有時候閉嘴更能顯示出你的教養(yǎng)?!?p> “既然你覺得對不起她,既然分開各自安好,那你為何今日就是不肯放過她!”夏雪依舊不停地在為女子辯白。
“你要知道為什么?”
“是的,我要知道原因。”
沈軍看見沈?qū)W痛苦地轉(zhuǎn)過了身,于是趕忙起身幫忙?!霸蚓褪撬皇嵌徘镌隆!?p> 夏雪愣住了,她回過頭去問:“你不是杜秋月?”
女子慌忙擺手。“不是,我是杜丘悅。”
沈軍抬頭瞪著他,女子被嚇得趕緊解釋到:“我是,只不過我是山丘的丘,愉悅的悅。是你自己聽錯了?!?p> 沈軍深呼吸了一口氣,正準(zhǔn)備上前。女子直接勒住了夏雪的脖子:“什么杜丘悅不杜秋月的,老娘我橫走社會這么多年,冒用過的名字多了,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對不住了,今天只能用你做人質(zhì)了?!?p> 夏雪一下子懵住了,遲疑了幾秒鐘后她開始大叫救命。心煩意亂的沈?qū)W此刻完全沒有心思,他失魂落魄地離開了。留下的沈軍則笑著說:“隨便你怎么折騰,反正她的命不值錢?!?p> “沒想到你們沈家男人的深情真的只是傳說?!迸诱獡镒呦难瑓s突然停下了腳步。
沈軍得意地說:“走呀,你倒是走呀?!?p> “你們對我做了什么?”女子突然右手捂住腦袋,然后摔倒在地了。
“你的底細(xì)我都能查清楚,對付你這樣的小賊還需要大費(fèi)周章嗎?一點(diǎn)兒迷香就搞定了。”
夏雪恍然大悟。“原來你一直等在旁邊就是為了等迷香起功效?!?p> “你以為呢?不過我本意是想看看有沒有什么精彩大戲,結(jié)果卻被你這個蠢人給弄砸了?!鄙蜍姶笮χf,“以后,不清楚的事情弄清楚了再說?!?p> 夏雪生氣地說:“還不是你們不告訴我。要是告訴我了,我就不會——”
“不會怎樣?不會這么蠢?蠢是天生的,改不了。”說完,沈軍吩咐把女子送去了警局。
“沈軍,你能告訴我你們是什么時候下的迷香嗎?”夏雪好奇地問。
“說你蠢你還真是蠢,自己猜去吧。”
“我剛才那樣對沈?qū)W,我挺過意不去的。我想跟他去道歉?!毕难┲е嵛岬卣f。
女傭們把女子架著經(jīng)過沈軍跟前時,沈軍突然看見了她左手上的手環(huán)。他突然叫住了女傭們:“不用送警局了,先把她送去臥室?!?p> 女傭們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迅速遵從了命令。
夏雪疑惑地問:“你怎么變得這么快?你不是垂涎她的美色吧?”
“我什么樣的美女沒見過,會對這么姿色平平的人有想法?”沈軍無語地說。
“那你怎么把她留下了?”夏雪不解地說。
“只是有件事我想親自問問她?!?p> 夏雪吃醋地說:“那你們忙,我去看看沈?qū)W。”
沈軍醋意上頭了?!八惺裁春每吹??”
夏雪沒有理沈軍,只是背對著他揮了揮手。走到二樓拐角處,夏雪就偷偷躲了起來,她偷看著女傭們把女子帶到了哪個房間。然后她看見沈軍和沈?qū)W都進(jìn)了房間,不過沒多久他們就都出來了。等所有人都走后,夏雪偷偷進(jìn)了女子的房間。令她驚訝地是女子并沒有被五花大綁,而是安詳?shù)厮诖采?,而且被子也是蓋好了的。夏雪思索了一會兒后,她輕輕把女子搖醒了。
女子睜眼看見夏雪正打算大叫,就被夏雪捂住了嘴。夏雪左顧右盼悄悄地說:“別怕,是我?!?p> “是你,我才害怕。你不是來報仇的?”
夏雪捂著她的嘴沒有聽太清?!澳阏f什么?”
女子眼神示意她放開手,夏雪才意識到,然后拿開了手。
“你想干嘛?”女子警惕地問。
“我是來救你的?,F(xiàn)在沒人,你趕緊跑吧?!毕难┘傺b好人。
“你把我放了你怎么辦?”女子擔(dān)心地問。
“我是這個家里的客人,他們不會拿我怎么樣的。況且,你走了,他們又不知道是誰放的你。即使抓住你,你也應(yīng)該不會說出我來的吧?!?p> “那是當(dāng)然,我們混社會的是最講義氣的。你今天幫我,等有機(jī)會了我一定會報答你的?!迸痈屑さ貑?,“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咱們江湖不再見?!?p> “那就多謝了?!闭f完女子就翻窗打算溜走。
“等一下?!毕难┙凶×伺印?p> “怎么?你后悔了?”女子輕蔑地一笑。
“不是,我是想讓你把我打暈以后再走。”夏雪笑著說。
女子也回應(yīng)了一個微笑?!霸瓉砣绱??!闭f完,女子就狠狠地撞擊了夏雪的頭部,然后趁著她暈倒的時候脫了她的衣服拿走了她身上的首飾珠寶從窗戶跑了。
過了許久,周美蓮在兩個兒子的帶領(lǐng)下來到房間,卻只看見了被脫了衣服裹在被子里的夏雪。
沈軍氣得當(dāng)場發(fā)飆?!岸冀o我閉眼。趕緊給我報警,立刻馬上把那個賊抓回來?!?p> 周美蓮也氣得直跺腳,一句話沒說瞪了沈?qū)W一眼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沈?qū)W有些豬八戒照鏡子兩面不是人。
“大哥,這件事都怪你。要是我不聽你的,夏雪也不至于這樣。萬一傷到要害了醒不過來怎么辦?”沈軍抱著夏雪埋怨到。
“好了,你別擔(dān)心,我立刻就叫李醫(yī)生過來。你也不必太擔(dān)心。我先去給她拿件衣服過來。”
沈軍急得眼淚都滴下來了,他緊緊地?fù)е难滤裱┗ㄒ粯尤诨瞬灰娏恕?p> 突然夏雪醒了。她睜眼看著淚眼婆娑的沈軍,突然大笑了起來?!澳憧薜臉幼诱骐y看!”
“誰說我哭了。你們誰看見我哭了。”拿著裙子進(jìn)來的女傭見狀全都搖著腦袋退了出去。
夏雪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淚水?!斑@不是你哭的,難道是我哭的?”
沈軍直接扔下夏雪站了起來。
夏雪的頭落到床上,“砰”的一聲,“哇,疼!”
“現(xiàn)在你知道那些眼淚是誰流的了吧!”沈軍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柔軟的一面。
夏雪揉著腦袋說:“雖然疼,但即使腦袋砸壞了,我也是不會哭的?!?p> “我不信你一個女孩子會那么堅強(qiáng)不怕疼。”
夏雪解釋到:“不是怕不怕疼的問題,問題是我就不知道哭是什么,我根本不會哭?!?p> 沈軍一臉迷惑地看向夏雪:“哭是本能,怎么可能有人不會哭?”說完沈軍走過來使勁兒掐了一下夏雪的手。
“哇,痛死了?!?p> 沈軍驚訝地說;“這么痛你也不哭!”
“都跟你說了我不會哭。從小到大我就沒有哭過?!?p> “怪人。妖怪?!吧蜍娺呎f邊琢磨著什么。
“你才是怪人,妖怪!”
“好了,你們進(jìn)來幫夏小姐換衣服吧?!鄙蜍娺@才招呼門外的女傭們進(jìn)來。
“二弟,李醫(yī)生來了?!鄙?qū)W氣喘吁吁地帶著李醫(yī)生直奔房間里。
“看來是我來遲了,夏小姐已經(jīng)好了?!崩钺t(yī)生站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不好意思,又讓你白跑一趟。”沈?qū)W禮貌地說。
李醫(yī)生微笑著,“沒關(guān)系,這是我的工作。以后有個頭疼腦熱的,第一時間叫我就可以了。要是沒事我就先離開了。”
沈軍突然開口了。“李醫(yī)生,既然來了,你還是幫她把把脈吧。她腦子估計不太正常?!?p> 李醫(yī)生笑著說:“把脈可以,但腦子正不正常只能去醫(yī)院拍片才能看清?!闭f完李醫(yī)生就朝著夏雪的床邊走去。
沈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擋在了李醫(yī)生跟前?!凹热蝗绱?,那就改日再看吧。”
李醫(yī)生瞄了一眼用被子裹住自己的夏雪,意味深長地微微一笑,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你們還不過來幫夏小姐穿衣服!”沈軍命令到。
女傭們嚇得趕緊圍到了床邊。沈?qū)W則紳士地背對著床正要出去,就被沈軍叫住了。
“大哥,我有事要跟你說?!?p> “好的,我在門外等你?!?p> “好了,你換好衣服就回房間休息一下吧。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訴我,我好讓李醫(yī)生幫你診治。”沈軍叮囑到。
夏雪不耐煩地說:“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婆婆媽媽了。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知道。”
“我看你的腦子不比小孩子機(jī)靈到哪兒去?!闭f完沈軍就離開了。
雖然嘴上老是拌嘴,但夏雪回想起與沈軍的點(diǎn)滴,心中不免甜滋滋的。她想把這些喜悅與閨蜜分享,可不知道為什么牟妮的手機(jī)總是不在服務(wù)區(qū)。夏雪只能放下手機(jī),一個人細(xì)細(xì)地回味。
一個女傭突然打斷了夏雪的沉思。“夏小姐,還是您命好,我就從未見過二少爺對誰像對您一樣上心的。”
夏雪聽得更加心花怒放。本來恐婚的她,如今竟然像偶像劇里的小女生一樣,憧憬著婚姻。
“可不是,誰能跟夏小姐相比。剛才我還聽見夫人與二位少爺爭吵呢。不過兩位少爺都護(hù)著夏小姐,夫人也沒辦法。”
“護(hù)著我?”夏雪不解地問。
女傭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趕緊閉嘴。
夏雪緊追著問:“到底怎么回事?”
女傭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閉上了嘴。趕緊忙完,然后彎腰敬了一個禮,就都出去了。
夏雪知道自己的魯莽又給他們?nèi)锹闊┝耍睦锖苁沁^意不去。但思前想后夏雪都不覺得自己有做錯的地方。
她輕手輕腳地來到了夫人的房間門口,卻看見沈?qū)W跪在地上。夏雪此時正義感爆棚。她不顧一切地沖了進(jìn)去:“夫人,您有什么怒氣就沖我來吧,這件事跟大少爺沒關(guān)系。賊人是我護(hù)著不讓抓的,也是我把人放走的?!?p> 大家疑惑地看著她,此時的她才發(fā)現(xiàn)沈?qū)W并不是跪在地上受罰而是蹲跪在地上為夫人按摩腿。
周美蓮微笑著說:“原來一切都是你干的呀!”
沈軍幫忙解圍?!澳赣H,也只有她有那個膽子呀!好了,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計較了吧?!?p> 周美蓮故意說:“那可不行,我們得獎懲分明?!?p> 夏雪閉著眼睛說:“夫人,任何懲罰我都認(rèn)?!?p> 周美蓮繼續(xù)追問到:“那沈軍和沈?qū)W就沒有跟你是同伙的?你得如實(shí)說來?!?p> 夏雪脫口而出:“沈軍?!?p> “你怎么死也得拉我墊背呀!”沈軍不滿地說,“難道大哥就沒有幫你們嗎?”
周美蓮拍了拍手?!昂昧?,好了,我的乖兒子,那我就獎勵你們一起出游吧。都窩在家里很久了,也沒帶夏雨好好出去轉(zhuǎn)轉(zhuǎn)?!?p> 夏雪瞬間睜開眼睛,疑惑地問:“獎勵我們?”
沈軍右手敲了一下夏雪的頭:“對呀,蠢豬,你若不放了她,我們又如何找到她背后的人呢?”
“我的頭,很痛的?!毕难┐蠼辛艘宦?。
其余的人都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