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張老師的事,一瞬間溫如玉感覺自己全身火熱迅速消退。
溫如玉沒有問為什么,只是說了句:“我馬上過來”。掛斷電話,匆匆出門而去。
周薔薇將厚厚的一個信封放進包里,嗲聲嗲氣地問道:“老公,你剛才都給姓張的說什么了”?
王哥可不想周薔薇知道自己怵張老師的事,說道:“還能說什么,無非就是喊他死了對你的這條心罷了”。
周薔薇道:“我就是擔心他纏著我,如果真是這樣,王哥你可要幫幫我哦”。
王哥心道:“老子只是玩玩你,那還管你這么多”。想歸想,可王哥的臉上卻是露出一副護花使者的神情,說道:“你放心,有我在那小子不敢騷擾你的”。
周薔薇何嘗不知道王哥只是在隨口敷衍自己,他們兩人的關系也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周薔薇離開愛麗絲酒店往公司走去。
溫如玉來到朱玉琳公司的時候,正見到張老師坐在周薔薇的位置上發(fā)呆。一眼瞧見張老師身前的挎包,溫如玉已然清楚張老師和周薔薇應該是已經(jīng)發(fā)生了事。因為那個挎包是二春兄弟的標配,兄弟們?nèi)耸忠粋€不說,自己的雅閣和桑塔納上都還放了一個。至于為什么二春兄弟會人手一個這樣的挎包,那還要從少帥被人欺負的那次說起。至于其中的故事現(xiàn)在沒有必要累述,就這個挎包來說它其實是眾人的武器。二春兄弟在遇到不確定的危險之時,就會將鐵質(zhì)的水壺灌滿水放在包里。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險,大家可以將它舞動起來抵御對方的攻擊。所以說如果不是遇到特殊情況,張老師不會用上這個挎包。這不是什么規(guī)定,這只是一種好朋友之間的默契。
可能是感受到了張老師的殺氣,原本在辦公室休息的兩個女人也自覺的避退到了其他地方。溫如玉朝朱玉琳點了點頭,就朝著張老師走去。
來到張老師身邊,溫如玉拍了拍張老師的肩膀。張老師從發(fā)呆狀態(tài)清醒過來,當他看見來人是溫如玉時,頓時雙眼一紅就要哭出聲來。
溫如玉抬頭朝朱玉琳使了個眼色,朱玉琳懂事的關上了辦公室的房門。
溫如玉一手拿住挎包包體,一手拿著挎包包帶就將包挎在了自己身上。剛才一接觸挎包,溫如玉就判斷出包里的東西。
“菜刀”!溫如玉這才算第一次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本以為就算張老師知道了周薔薇的算計,那也不過是張老師痛苦的舔舐傷口而已。可現(xiàn)在張老師居然將菜刀帶到身上,那這事情便不是這么簡單的了。
溫如玉一手捏住張老師的胳膊,語氣無比鄭重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面對溫如玉的問話,張老師幾次都想實話實說。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自己情緒所帶來的的怒氣和委屈堵在了嗓子眼出不來。
溫如玉小時候倒是經(jīng)常遇到這樣的情況,此時見狀便道:“不急,穩(wěn)定了情緒再說”。
有溫如玉在,張老師的情緒還算平復得很快。張老師完成了幾次深呼吸,稍微穩(wěn)定情緒之后,就原原本本的將剛才的事說了出來。
其實究其本質(zhì)來說,張老師告訴自己的事情和自己所預料的事情是一樣的。張老師之所以如此生氣,不只是周薔薇騙了他。而是在他還不知道周薔薇騙了他的情況下,王哥和周薔薇上了床。說著雖然拗口,但張老師的認知卻是有一個邏輯上的錯誤。那就是張老師錯誤的將幾件事情,當成了一件事情來看待了。也就是說,如果張老師只因為一件事情生氣,那么他的怒氣值是不會達到動用菜刀的程度。
想通了這一點,溫如玉不疾不徐的對張老師解釋道:“這么說現(xiàn)在你知道周薔薇是在騙你了”。
張老師驚訝的看著溫如玉,問道:“你之前就知道”?
溫如玉無奈的點點頭,說道:“有這么一猜,但也不愿確定”。
張老師急道:“那你還賣房子”。
溫如玉道:“就算當時給你說了你也不會聽,況且我那‘興隆怡園’的房子也沒有賣虧”。
溫如玉一貫表現(xiàn)出的沉穩(wěn)氣質(zhì),讓張老師也很快冷靜下來。他仔細想了想,說道:“也是,沒想到這個女人這樣不要臉”。
溫如玉笑道:“說起來還是你占了別人的便宜”。
雖然心里萬分難受,可聽溫如玉這么說,張老師還是露出了一絲苦笑。
溫如玉繼續(xù)道:“一會周薔薇來了,還是當面問問她比較好。這事始終要過去,最好不要留什么懸念和疑點”。溫如玉先把這話提出來,也算是給張老師留些面子。
“玉公子,周薔薇回來了”。門外,朱玉琳盡職盡責的當起了哨兵。
溫如玉朝著張老師點了點頭,又對著朱玉琳偏了偏頭,示意請周薔薇進來。
此時周薔薇兩萬元到手,正是意氣風發(fā)的時候。見張老師竟然找上了門,周薔薇頓時從心底升起一股對他的蔑視。
“你來干什么”?周薔薇冷冷問道。
“你剛才干什么去了”?張老師也是冷冷問道。
周薔薇咧嘴笑了笑,說道:“王哥剛才沒給你說清楚嗎”?周薔薇現(xiàn)在是怎么看張老師怎么不順眼,仿佛自己前些日子真是被狗給X了。
張老師道:“周薔薇,你要自重。那王哥是結了婚的人,你和他在一起有什么結果”。
周薔薇還是那副輕蔑的樣子,說道:“那也總比跟著你這么個騙子、窮鬼要好”。
周薔薇的話一下就打在了張老師的臉上,讓張老師一時間竟找不到要說的話。
見張老師語塞,周薔薇面色陰沉地說道:“姓張的,以后我們再沒有任何關系,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周薔薇說得決絕,一點也沒有因為兩人之前的關系而念舊情。
這樣的話周薔薇已經(jīng)給張老師說過一次,只是現(xiàn)在聽來張老師更覺得刺耳。
張老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只問你一件事,只要你老實回答我,我扭頭便走,今后絕不糾纏”。
周薔薇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張老師像牛皮癬一樣貼著自己,聞言立馬道:“你問”。
張老師道:“是不是從一開始,你來找我就是為了玉公子的房子”。其實這件事情已經(jīng)再明白不過,張老師現(xiàn)在只是要周薔薇親口告訴他而已。
周薔薇道:“難道你認為我還會是因為喜歡你嗎?之前被你騙了還不夠,我還要上趕著被你再騙一次才舒服嗎”。
張老師急道:“自從你來找我之后,我再也沒有打算騙你”。
周薔薇不耐煩地揮手道:“你問完沒有”。
張老師道:“你還沒有直接回答我”。
周薔薇道:“是”。
得到周薔薇的正面回答,張老師在一瞬間將自己的雙眼瞪得老大,然后再猛地閉上。
周薔薇雙手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她還不知道,若不是溫如玉及時感到,她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被砍成幾塊了。
張老師睜開眼睛,自顧自的自嘲一笑。眼角的淚水順著臉頰流到嘴里,他也不去擦拭。他只是定定地看著周薔薇,似乎這一別之后就是永恒。
少傾,張老師對著溫如玉輕聲說道:“玉公子,我們走”。然后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路過周薔薇時張老師也沒有再多看一眼。
溫如玉和張老師都是開車來的,溫如玉擔心張老師開車出事,就將自己的車停在“松柏大廈”的車庫,開上桑塔納往家里行去。
一路之上,張老師并沒有露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只是默默的坐著不說一句話。
溫如玉則先是開車來到“天天見面”,還了菜刀并將自己雅閣的車鑰匙交給任婉兒,讓她將自己停在‘松柏大廈’的車開回來。以前任婉兒就給溫如玉說過,她不僅會開車還開得很好,所以溫如玉才會將自己的鑰匙交給她。
回到溫如玉家里,張老師才開口道:“玉公子,在外面太久了,我想明天就回家”。
有人說男人就像是一匹孤獨的野狼,受傷的時候需要找個僻靜的角落獨自舔舐著傷口。想在想來,受到情傷的張老師應該也是抱有這種想法。
溫如玉拍了拍張老師的肩膀,說道:“好兄弟,明天我送你”。溫如玉想了想,接著說道:“有什么事一定給我說”。
張老師勉強擠出一絲苦笑,對著溫如玉點了點頭。
張老師獨自回到房間躺倒在床上,一雙眼睛也是眨也不眨地盯著天花板發(fā)呆。想著初遇周薔薇時的激動,想著套路她時的緊張,想著兩人第一次親密接觸時的喜悅,想著她離開自己時的決絕,想著她剛剛欺騙了自己。想著這些,張老師眼中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流下兩行清淚。慢慢的,隨著兩行眼淚的流下,張老師開始抽泣起來。抽泣聲起初很小,然后隨著張老師情緒的激烈涌動而變得越來越大。最后張老師躺在床上側身抱著枕頭,劇烈地哭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