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旁的李風(fēng),走到李虎身邊,低聲道:虎子你是不是瘋了?對付洛天這個廢物,還用玄技碎石拳,你想打死他啊!萬一讓村長知道了,咱倆吃不了兜著走。
李虎不屑的說:他骨頭硬,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用碎石拳的話,隨便教訓(xùn)幾下,用不了幾天,他就活蹦亂跳的了。
只有用玄技,才能給他好好松松骨頭,讓他在床上躺一二月,“好好反省反省“,知道知道什么人是不能惹的。
玄技在天玄大陸,跟玄功一樣,都有等級之分,由高到低,分別為“神圣天地玄黃”六級。
每級有低階、中階、高階、和頂階之分,玄功是玄者強(qiáng)大的根本,而玄技是玄者的攻擊手段,以攻擊為主,淬煉肉身和玄氣為輔。
如果一味的修煉玄功,就算你修為再高,也不過是個花架子,同樣的一味修煉玄技,而不修煉玄功,任你玄技如何出神入化,修為也不會有寸進(jìn),倆者必須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李風(fēng)回憶了一下,好像真是這樣,這洛天天生廢體,不能修煉玄氣,按理說身體各方面,都應(yīng)該很羸弱才對,可偏偏他就是個怪胎,每次不管打得多狠,傷得多重,過不了幾天,就會奇跡般地恢復(fù),一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
想半天也沒想明白,索性拋之腦后,湊到李虎耳邊,小聲的說:虎子還是算了,他已經(jīng)被你打傷了,再打下去,萬一出手重了,不小心把他打死,咱們倆就慘了。
今天就先放過他,藍(lán)玉草可比揍他重要,何況村子里那么多人,還怕沒人當(dāng)誘餌啊!咱們多找?guī)讉€人,好好布置一番,藍(lán)玉草還不是手到擒來呀!
聞言,李虎一臉笑呵呵的,豎起大拇指,稱贊道:高,實在是高,風(fēng)哥還是你聰明,等得到藍(lán)玉草,我們來個死不認(rèn)賬,有你父親和我父親在,量他村長也不能拿我們怎么樣。
倆人臭味相投,相視一笑,仿佛藍(lán)玉草已經(jīng)到手,可以打算怎樣分配修煉了。
隨后倆人邊走邊商量,時不時的爽朗大笑,走過洛天身旁時,還不忘威脅他一下,“今天算你走運(yùn),就先饒了你,下次再敢忤逆我們,絕對要你好看”。
然而這一切,被不遠(yuǎn)處的一個黑影,全都看在眼里,隨后,唰一下,又詭異的消失了。
看著倆人離開的背影,洛天緊緊的握住了拳頭:“倘若有一天,我能解決了,天生廢體的問題,能夠修煉,成為玄者,我必加倍奉還,這多年來的欺辱”。
咳咳,又咳出些許鮮血,看來今天是去不了鐵匠鋪了,得趕緊回去療傷,洛天緩緩的邁動著步法,走回了自己的住處。
回到院里,來到房門前,推門而入,只見屋里坐著一位老者,身穿邋遢破舊的麻衣,中等身材,皮膚黝黑,亂糟糟的頭發(fā)披散在肩膀上。
更有幾縷發(fā)絲摻雜著汗水,粘在嘴角和脖頸處,雙眼朦朧,一身的酒氣,手里拿著一個漆黑的酒葫蘆,整個人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老乞丐。
洛天帶著一絲虛弱的語氣:鐵匠大叔,你什么時候來的?我怎么來沒看見?再說應(yīng)該還沒到時間吧!而且,你也看到了,我這副模樣,今天肯定是去不了。
此人正是村里的鐵匠,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更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他是二十多年前,突然來到這里的。
并在這里以打鐵為生,狩獵隊的武器,刀劍,長槍、弓弩、箭矢、捕獸夾,還有干農(nóng)活的鐵器等等,全部是他打造的,所以,村里人都叫他老鐵匠。
洛天第一眼看見他,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好像是失散多年的親人,又看他孤身一人,很多時候忙不過來,所以便以打工為由,去鐵匠鋪給他打下手。
老鐵匠性格孤僻,很少與人交流說話,但唯獨對洛天很特別,對他很是照顧,不僅細(xì)心教他打鐵,并且,因為他天生經(jīng)脈堵塞,無法修煉的緣故,導(dǎo)致身體比起普通人,還要羸弱。
在他每天打完鐵后,老鐵匠都會用藥酒和一些草藥,熬制成藥浴,讓他浸泡,強(qiáng)化他的血肉骨骼,從而改善他的肉身強(qiáng)度。
“幾年來,一如既往,從未間斷”。
使得洛天的肉身強(qiáng)度,大大增加,力氣也日益見長,從開始打鐵的一百斤大錘,慢慢的二百斤…三百斤,到現(xiàn)在的五百斤,進(jìn)步非常明顯。
也正因為如此,幾年來每次被李風(fēng)等人暴打后,不管受傷多重,都能在短短的幾天里恢復(fù)。
一老一少的關(guān)系,隨著幾年相處下來,慢慢加深,讓洛天那顆年幼時,經(jīng)歷重重磨難,而變得冰冷的心,漸漸的發(fā)生了改變,有了一絲溫暖,對他產(chǎn)生了久違的親情。
嗝…,老鐵匠打了一個酒嗝,一副醉態(tài)的樣子,轉(zhuǎn)頭看了看有些狼狽的洛天,淡淡的道:別管我是什么時候來的,伸手指了指里屋的大木桶,喏,老規(guī)矩先去泡著!
哦,我知道了,洛天喏喏的回應(yīng)了一聲,拖著疲憊疼痛的身體,緩緩的走進(jìn)里屋,來到大木桶前,寬衣解帶,脫掉身上的衣服,撲通一聲,跳了進(jìn)去。
呼…,好爽快呀!木桶里洛天雙臂張開,雙腿交叉,盤坐在里面,淡綠色的水,淹沒了他的身軀,只剩下腦袋露在外面,緊閉雙目,感受著藥浴帶來的舒適。
不一會兒,他便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全身上下酥酥麻麻的,仿佛被幾百只小蟲撕咬一般,跟平常完全不一樣,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qiáng)烈,讓他有立刻跳出去的沖動。
但一想到老鐵匠不會害自己,便強(qiáng)壓住這股沖動,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任憑那種感覺侵蝕自己的身體。
片刻后,那種感覺開始侵入他的體內(nèi),撕咬著他的血肉,慢慢的繼續(xù)深入,又撕咬每一處經(jīng)脈,緊接著是每一個器官,然后是丹田,最后是全身的骨骼和骨髓。
強(qiáng)烈的疼痛迫使他五官猙獰,汗水也源源不絕的“從頭顱上的穴道、毛孔流出,順著臉龐和頭發(fā),滴落木桶內(nèi)”,可他依舊咬緊牙關(guān),一言不發(fā)。
老鐵匠看著木桶里洛天,微微的點了點頭,欣慰的露出了笑容,仿佛是在看自己滿意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