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滿意地點點頭,看向單面玻璃外面的比武臺。
他在江城這個小城市,已經(jīng)蟄伏了太久了……
十年,還是三十年,都已經(jīng)記不清了。
作為王者的徒弟,校長自然不可能真的如他表面看上去那般簡單……
好吧,似乎,他表面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簡單。
只能說,他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的瘋瘋癲癲。
校長在師父的命令下,來到江城,不是因為別的,就是為了找那個即將影響到兇獸異族和人族名族的那個天選之子……
而現(xiàn)在,那個天選之子似乎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沉默百年的大局,已經(jīng)揭開了一角,很快整個世界就要亂起來了。
人族,究竟是被毀滅,還是能在災(zāi)厄中繼續(xù)向前一步,這一切都要看那個天選之子的表現(xiàn)了……
校長微瞇著眼睛,看向還在發(fā)癲的劉天棣,心頭有些復(fù)雜。
裝瘋賣傻了這么久,才算是接近了這個所謂的“天選之子”。
老實說,他本人對劉天棣各方面地資質(zhì)并不滿意,但師父卻說沒問題……
校長一直在暗中觀察,直到確定了劉天棣用規(guī)則卡擊殺了絕世兇獸后,他內(nèi)心才相信了幾分。
“劉天棣,讓我看看吧,那究竟能走到哪一步……”校長喃喃自語。
與此同時,主考官終于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比武臺中央,即將大聲宣布比賽結(jié)果。
在場的所有人瞬間屏住了呼吸。
究竟是誰取得了勝利?
平手?
或者是重賽?
又或者……會是某個人的勝利嗎?
終于,在主考官將話筒遞到嘴邊時,所有人瞬間都安靜了下來。
落針可聞的安靜。
劉天棣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終于,主考官大聲宣布:“勝者!劉小萌!”
話音剛落,劉天棣心頭的石頭,終于沉了下來。
然而,觀眾席上的觀眾們在聽到這個結(jié)果后,瞬間沸騰了起來。
“不公平!”
“有黑幕!”
“明明是劉天棣這個夯貨擾亂了賽場秩序,憑什么就是她妹妹贏了?!”
“就是,這不分明是偏袒嗎?!”
“舉報!我要舉報!”
一時間,反對比賽結(jié)果的聲音此起彼伏。
突然,酒離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從巨坑中站了起來。
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像是個沒有表情的機器人般,轉(zhuǎn)身就要走。
劉天棣有些擔憂地上前詢問,酒離卻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甚至沒有說一個字。
在酒離的眼神中,劉天棣感覺到了如劍般的鋒銳……
劉天棣明白,這次,酒離是真的不會原諒自己了。
劉天棣和妹妹的表演,連觀眾都騙不了,更別提酒離這個受害者了。
酒離很明白,劉天棣就是個妥妥的渣男,把自己當工作般利用完了,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終究是一顆真心落了塵。
所以,酒離封閉了自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甚至沒有在意最后結(jié)果的爭議。
劉天棣眼神復(fù)雜地低下頭,這時,主考官面帶難色地開始解釋:“肅靜!肅靜!
這一結(jié)果是審查委員會經(jīng)過精細討論,確定的結(jié)果,絕不可能更改。
劉天棣的行為雖然惡劣,但實際上沒有觸犯任何禁忌規(guī)則。
所以,劉小萌和酒離的比賽實際上,一直都在進行中。
那也就是說,當一方掉落場外后,必然也就分出了勝負。”
主考官的詭辯顯然難以服眾,但看到酒離都走了,他們也就不好再說什么了。
連苦主自己都接受了,外人又能做什么呢?
最多也就是譴責一下劉天棣的渣男行為。
于是,一批女拳斗士迅速從觀眾席站起,對著劉天棣怒吼:“渣男!渣男!你根本不配成為戰(zhàn)卡師!”
“強烈要求取消他的參賽資格!”
“沒錯,還要把他的惡劣行徑,通報全網(wǎng)批評!”
“必須要給酒離一個說法,不然我們女拳斗士,這單身幾十年的一拳,我怕你們承受不起!”
面對無數(shù)的謾罵,劉天棣面無表情地豎起中指:“我嫩爹!多管閑事,老子行事作風(fēng)就這樣,要你管!”
劉天棣雖然叫的比較狠,但聲音很小,除了他自己,估計是根本沒有人能聽見的。
發(fā)泄了一下,劉天棣倒覺得確實是個好機會……
他捏了捏下巴,看了看主考官,又看了看憤怒的觀眾:“既然…劉小萌已經(jīng)進入了決賽,那下一場自然就是和我的比賽了。
我又用不到什么勞什子的戰(zhàn)卡狀元,那也就完全沒有比的必要了……
既然如此,那我不正好找個理由認輸?”
劉天棣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天才,這樣的話,劉小萌是狀元,那他自己就是探花,豈不美哉?
想通這一切,劉天棣走向主考官,笑道:“你看,我雖說沒有違法,但確實也破壞了比賽的一些公平性……
所以,這決賽我就沒必要參加了。
直接棄權(quán),以此作為對我的懲罰,好不好?”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劉天棣信心十足。
畢竟,棄賽是每一個人的權(quán)利,根本就沒有阻撓的必要啊。
而且自己找的理由也很好,以退為進,完美達成目的,找不出什么紕漏。
可沒想到,主考官卻詫異地看了劉天棣一眼,遲遲不說話。
這種眼神,讓劉天棣心頭一顫,有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
等等……
難道他遺漏了什么不成?
應(yīng)該不會啊……
看出劉天棣的疑惑,主考官嚴肅道:“你確定要棄權(quán)?”
“確定啊?!眲⑻扉项^。
“你可知這會造成什么后果?”主考官問。
劉天棣張大嘴巴,有些疑惑:“這特么能有什么后果,不就是輸一場嗎?”
主考官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好吧,你果然不知道啊。
很多年就規(guī)定了,決賽如果棄權(quán)的話,齊全者會直接被魔卡大學(xué)拉入黑名單。
也就是說,你這輩子無緣魔卡大學(xué)了,無論是戰(zhàn)卡還是制卡,都歇逼了……
你真的想清楚了?!”
聽到這話,劉天棣嚇得向后退了一步:“我靠,為什么???
我不想比,那不是我的權(quán)利嗎?”
主考官冷笑:“權(quán)利和義務(wù)那都是相對的,聯(lián)邦頒布這條規(guī)則,自然是有所考量的。
如果決賽能夠隨便棄權(quán)的話,那豈不是花錢就可以買狀元?”
劉天棣內(nèi)心吃了一驚。
確實。
主考官說的非常有道理……
因為一直參加的文科類的學(xué)習(xí),對于魔卡高考,劉天棣沒有那么了解。
與文科類高考不同,魔卡高考是完全可以操控的,而且它的評比方式有很強的偶然性與互動性,所以指定的規(guī)則自然就要有所不同。
不允許棄權(quán),這也完全可以理解。
突然,劉天棣問:“那為什么,我之前的比賽,對手可以輕易棄權(quán)?
難道他們都被魔卡大學(xué)拉黑了?”
關(guān)于這一點,劉天棣很有些不明白。
如果有這條規(guī)則的話,他的對手應(yīng)該都會死戰(zhàn)才對,怎么會那么輕易就認輸了呢?
難道真只有決賽不準棄權(quán)?
這也不合理啊!
主考官娓娓道來:“那是因為根據(jù)試煉時的實時數(shù)據(jù)記錄,他們的評分遠低于你。
這種情況下的棄權(quán),是很合理的。
但你和劉小萌的評分非常接近,又是兄妹,如果棄權(quán)的話,就會被認定為是作弊。
要知道,戰(zhàn)卡高考的決賽是整整一年中,最為重要的比賽。
這場比賽開出的盤口,大到你無法想象。
如果你在比賽中刻意留手,我們也會取消你的入學(xué)資格,并且將你拉入黑名單!”
劉天棣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么說…非比不可?”
“沒錯,非比不可。”主考官拍了拍劉天棣的肩膀,笑道:“小伙子,狀元可不是那么好當?shù)模 ?p> 劉天棣:“……”
他面無表情,有些懵逼。
沒想到啊,算計來算計去。
好不容易坑走了酒離。
到頭來,竟然又把自己給坑進去了。
這可如何是好??!
倒不是他怕被劉小萌揍,只是…既然是根據(jù)試煉的記錄進行評分的……
那…他無論怎么發(fā)揮,應(yīng)該都會被認為刻意留手啊!
畢竟…
試煉時,他可是用了那張“大智若愚”卡啊……
這張卡,他可是發(fā)了誓的。
再怎么也不會用的。
一時間,劉天棣慌了:“怎么辦…難道真要用那張卡?
萬一一個沒控制住,暴走了怎嘛辦……”
一想起使用那張卡時,自己大腦仿佛三花聚頂般的舒暢感,劉天棣就覺得,那時候,自己好像被奪舍了意義。
他,根本就不是他了!
這時,劉小萌忽然走了過來,眼神懇切:“哥…你不要再讓著我了。
小萌已經(jīng)長大了,我想靠自己的力量取得狀元。
你在試煉的表現(xiàn),我都看到了。
我的哥哥啊,真的不是一個廢物了。
所以,讓我見識一下吧,待會兒,我一定會用盡全力的!”
劉小萌說著,單手握拳,做出一個加油的手勢。
而實際上,她的內(nèi)心在狂笑。
劉小萌當然清楚,如果不用那張“大智若愚”卡的話,劉天棣依舊是個繡花枕頭,劈開了就是一包草。
而要是用了“大智若愚”卡的話,那劉天棣可就完全社死了……
根據(jù)劉小萌對自家哥哥的了解,劉天棣是絕對不可能用的。
終于可以在全國面前,上演一場揍哥好戲了,發(fā)泄一下自己在小世界里憋屈了很久的內(nèi)心了!
至于劉天棣會被拉黑?
劉小萌可不傻,她才不相信會有這種政策呢。
也就劉天棣心里太臟,又做了壞事,才會被這種明顯的謊言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