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白費力氣了。”千面鬼靠近李清秋耳朵說道,“你中了筋骨散,越反抗只會越提不上力氣?!?p> 李清秋只覺得渾身惡寒,眼中閃過殺意道:“你離我遠點!”
“你想用我們引陸云明過來,無非是想要看看他出招,然后效仿。”江楓冷冷地看著千面鬼,“那你不妨看我出手?!?p> “哦?”千面鬼似乎有些感興趣的樣子,“你天賦是不錯,可我不是什么正派仁義之士,你天賦好就器重你,培養(yǎng)你。相反,我還會忍不住地殺你?,F(xiàn)在,你可想好要出手了嗎?你可要有一擊必殺的把握才行啊?!?p> “我可以試試?!苯瓧鞯纳碜游⑽⒕o繃,眼睛微微看向了李清秋,淡淡地說,“你以為你帶著一個人,可以贏我嗎?”
“我不需要贏你。”千面鬼哈哈大笑,他的手死死地扣住了李清秋纖細的脖子,入微境界的威壓釋放,“帶著她,你輸?shù)每赡苄愿?。?p> 江楓沒有回答,他的手中空無一物,目光中緊緊盯著對面的敵人。
——
上京帝丘。
這幾日,皇城可謂是熱鬧得很。再過幾天,姜皇便要進行盛大的祭天活動,家家戶戶都在清掃街道房屋,迎一個好兆頭,讓天上仙人瞻顧兩眼,便也是大吉大利啊。
數(shù)十米高的城門緩緩打開,幾輛馬車進了皇城。
江月小心翼翼地掀開車簾子,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笑容滿面的京城小販,婀娜多姿的姑娘提著花籃子在街上游走賣花,不遠處酒樓的旗子在風中獵獵作響,倚窗斜靠的公子哥一個個風流倜儻,空氣中都是酒香與甜香,轟隆隆的水聲傳來,便是路旁的下側的河水聲,巨大的風車在水中轟隆隆地運作。
“這就是京城啊?!苯螺p聲說。
他還想探出頭去,看看能不能望見皇宮。但是,外面的人提醒他注意影響,他便又把腦袋縮回去了。
他悶悶地坐在車上,想到不久就可以看到父皇和母后,一下子又開心了起來。
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會這么順利地到達皇城。
當日,他贏過雷澤漆之后,便親自去求了掌門師父,告訴對方,他想要去皇城參加祭天活動。
他當時低著頭,跪在地上,手緊緊地抓著袖子。
他也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師父不同意,他就一直跪著。他一定要去皇城。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強烈,如此濃烈的叛逆情感。
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以前也很想很想,但是,他再想也只能站在山頂遠遠地遙望山下的風光。他不敢提出自己想要下山的想法,因為,他知道,一定會有人阻止他,而且,是很多很多人。
可是,他已經(jīng)下過一次山了,再下一次,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他真的很想去一次皇城,很想親眼看看自己的母后,好好照顧她幾天。
而且,他不知道為什么,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一種十分強烈的直覺告訴他,這一次不去,將會后悔一輩子。
他的心中閃過的許多的念頭,再次堅定心中的想法。
掌門依舊沉默,似乎只是在看著他。
江月沒忍住,微微抬頭看向掌門師父。
一抬頭,便看見了對方眼中復雜的情緒,似乎在猶豫。
“師父……”江月喃喃地開口,只是還沒有說話。掌門就打斷了他。
“月兒,你若想去便去吧?!闭崎T走過來摸了摸江月的腦袋,語重心長地說,“你是個好孩子。記住我和你說的話,善惡只在人心,神魔皆在一念,守住本心,便是大道?!?p> 江月愣愣地點頭,沒想到師父答應得這么干脆。
“去吧,下山去吧。”掌門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蕩,江月摸了摸耳朵,閉目休息。
——
醉云小亭。
張堯堯喝完了最后一口羅浮春,將酒壇子隨意往地上一扔。
他周圍還圍著不少的年輕人,手中都拿著酒杯,說著恭維的話,像一群蚊子一樣嗡嗡響,令人煩躁。
“喂,你們都給我閉嘴!”張堯堯的手指帶過一群人,眼睛掃了眼在場的人,“都給我滾,真沒意思?!?p> 那些人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也不敢靠近了,灰溜溜地離開了。
一下子,這醉云小亭的豪華套間里面只留下他一個人了。
張堯堯直接往軟塌上一趟,口中滿是酒氣,望著外面的白云飄飄,心中又癢癢地想要出門闖蕩江湖。
“堯堯?”悅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敲了兩下門之后便直接推門而入。
張堯堯看也不看直接喊了一句:“娘,你來了?!?p> 進來的美婦細腰若柳,面容如花,一雙似水非水的多情眼眸讓人忍不住沉陷其中。
來人正是張堯堯的母親,當今皇室五公主,江盈盈。
江盈盈走到了張堯堯的身邊,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兒子紅彤彤的臉蛋,忍不住打趣說:“出了一趟門,酒量倒是見長了。”
“娘,那我再出一趟門,下次回來,不但酒量長了,人也給你變個樣,絕對比父親還要英俊威武?!睆垐驁蚺榔饋砼d奮地說。
“不行!”江盈盈直接否定了,“祭天在即,你安分些,不可胡鬧?!?p> “可是這個祭天與我何干,真無趣。”張堯堯嘟了嘟嘴,“一點都不豪氣?!?p> 江盈盈自然懂自己兒子的德行,她也不準備說什么大道理,直接拍了拍對方的屁股說:“趕緊起來,我們要進宮去看看你的舅母。”
“為什么突然要去看望舅母?”張堯堯奇怪地說。從小,他進宮的次數(shù)不少,但是,看見這位體弱的舅母的次數(shù)那真是一只手都可以數(shù)過來。
江盈盈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說什么,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說:“去了,你自然是知道的?!?p> 張堯堯直覺有事,他忍住想要問的問題,轉移話題道:“只有我們兩個人去嗎?”
“其他人都去了,我們已經(jīng)晚了些時候了?!苯f道。
“其他人?還有什么人?”張堯堯爬起來隨江盈盈出門,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氣憤地說,“那個江止不會也在吧,他在我就不去了?!?p> 江盈盈面色一肅,小聲呵斥道:“放肆,這就是你對皇子的態(tài)度嗎?”
張堯堯十分不服氣,他后來才知道,那個在溪云山莊綁架自己的人是江止。因為對方一直沒露面,還是后來那人被舅舅關了禁閉,他才從父親那里得知了。
他想到對方便氣,口不擇言直接說:“他算什么皇子,他娘不過是個爬床的……”
“啪——”張堯堯的臉都被打歪了,臉上立刻紅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江盈盈說,“你打我?”
第六十章
江盈盈的臉上也閃過一絲的心疼和懊悔,她卻還是硬著說:“下次不準再說這樣的話?!?p> 張堯堯還沒回過神,他娘從小就寵愛他,就算父親動手也是要常常攔著,今日卻為了江止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強烈的落差之下讓他幾乎不能接受,一股委屈又氣憤的情緒生出。
“我說錯了嗎?他娘本來就是個爬床的侍女”張堯堯梗著脖子吼道,“而且還勾搭大臣,事發(fā)后被處死……”
“啪!”張堯堯的話直接被這個耳光打斷了,他的臉徹底歪向一邊,整個人都是蒙的,良久才抬頭看向江盈盈。
“我說錯了嗎?我沒有說錯!你打我干什么?!”
江盈盈看著張堯堯咬牙切齒不肯服輸?shù)哪?,心中嘆了一口氣,語氣微微軟了些:“這些事情,是你一個小小的人可以議論的嗎?若是被有心之人聽了去,你是準備給你爹惹麻煩嗎?不管如何,他都是你舅舅的兒子,無論你承不承認,他都是皇子,將來極有可能要繼承皇位的皇子。你若和他處不來,那就離遠些,可你萬不可與他交惡,畢竟,他還是你的表哥?!?p> 張堯堯哼了一聲,直接轉頭又躺下了。
江盈盈搖了搖頭,這個孩子還是太單純了。
“你真不去,你之前不是離家出走去參加武林大會,認識了不少朋友。這一次,道城的三皇子也會過來參與祭天活動,他當時也去過武林大會吧,你不想見見他嗎?”
張堯堯的耳邊動了動,他摸了摸自己還火辣辣的臉,測了測頭說:“我臉疼。”
江盈盈哭笑不得,招呼了一下外面的侍女。
“去拿點碎冰給他敷敷臉?!?p> 侍女看了一眼張堯堯,忍不住捂嘴笑了一下:“是,掌柜的?!?p> 張堯堯躺在軟塌上,望著外面的浮云,又想到了溪云山莊認識的人。
“江月,那個小鵪鶉。”他輕輕地說了一句,“江楓還有無念什么時候能來帝丘啊,說好要一起喝酒的?!?p> 江盈盈和張堯堯下了馬車,便匆匆往皇后的寢殿走去。
遠遠地,他們就看見了一個人影跪在了地上。
張堯堯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是江止。不知道是不是關禁閉關久了,感覺那人臉色都是灰敗的,只有那雙眼睛深沉如古井,看一眼,讓人后背忍不住發(fā)寒。
江止自然也看見了江盈盈和張堯堯,他跪在地上沒起來,抬手沖江盈盈行了一禮道:“見過姑姑,姑姑可是來看望母后的。”
江盈盈立刻扶住了江止的手,省去了對方的行禮。
“你是我的侄兒,都是一家人,見面親近些,無需弄這些禮。我是要進去看看你母后,你……等會皇上出來了,好些說話。”
江止嘴角扯出一抹笑。
“我自然會好好和父皇懺悔,不該私自出宮,更不該在溪云山莊捉弄了表弟一番?!?p> 張堯堯聽完火冒三丈,就要沖上前踢對方一腳,被江盈盈一把推開。
“不可胡鬧!”
江止低下頭:“姑姑還是盡早進去吧。”
江盈盈看著眼前的江止,皺了皺眉,這個孩子,喜怒無常,城府極深。
她拍了拍對方的手,沒再多說什么,就帶著張堯堯進去了。
張堯堯一邊走一邊回頭沖江止揮了揮拳頭,示意要揍他,事情還沒完。
江止只是冷冷地看著,沒有回應。
張堯堯一進寢殿,就感受到了壓抑的氣氛,臉上也不由自主地收起了情緒。
“孩子,我的孩子……”
他遠遠地就聽到低低的呻吟與啜泣聲,但是看不到人,床邊圍著好幾個人。
他認真看了眼,他的父親,還有那個兇巴巴的男人——舅母的哥哥,無極城的主人,甚至連劍圣都在這里。
他看了眼自己的母親,對方此時卻沒有分神給他。
江盈盈聽到了呻吟,眼眶就紅了,幾步上前坐到了床邊,喊了聲嫂嫂,再多的話就哽咽地說不出了。
“無雙的身子越來越虛弱了?!眹[天狼聲音低沉,握著刀的手極為用力,“大御,這幾日,讓她好好休息吧?!?p> 張堯堯怔怔地站在一邊,他覺得此時房間里面的氣氛太奇怪了。
這幾個人,仿佛成為了一個整體,他們的悲傷難過的情緒都融合在一起,不容其他人摻雜。
就連父親……他竟然直接喊出了舅母的名字。哪怕是在家里,父親都注重喊上一聲姜皇,皇后之稱。
“她想要見她的孩子,你們都聾了嗎?”無極城主臉色陰沉,目光看向床上的虛弱女子充滿憐惜,“她是我妹妹,她想做什么,我都答應她。”
“所以,你讓江月來了?!苯鶝]有回頭,也聽不出他語氣之中的情緒。
“怎么?你要用皇帝名頭來壓我?”無極城主冷笑一聲,“要不是你太無能,找一個謝如雪,找了十八年都沒找到,我能去叫江月?!”
“好了!”江盈盈擦干眼淚,瞪了兩人一眼,“你們要吵就出去吵!”
無極城主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江盈盈沖張堯堯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來。
張堯堯看了這幾個氣勢強大的男人一眼,緩慢地走了過去,剛看到了床上之人的面容,眼皮便猛地一跳,強作鎮(zhèn)定才沒有叫出聲。
“舅母?!彼麤_那意識昏沉的女子喊了一句。
他實在沒想到,舅母面紗之下的面容是這樣的。一塊一塊的疤痕像是火燒了一樣,可以看得出細心保養(yǎng)了,這疤痕不似火燒后的死皮,反而是透出些紅潤,加上皮膚白皙,第一眼看去有些不一樣罷了,再看就不覺得可怖。
床上的女子仿佛聽到有人喊她,睜開眼,看到了一個少年。
第六十一章流星白羽
“是誰?”無雙怔怔地看著站在床邊的人,努力想看清楚些,眼前的人卻如水中的影子一般影影綽綽。
“是堯堯。”江盈盈輕聲說。
“是堯堯啊?!睙o雙似乎是笑了一下,隨后便說,“我累了,你們都出去吧?!?p>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便讓對方好好休息,退出了宮殿。
張堯堯跟在嘯天狼和江盈盈身后,他一出宮殿門就看見了跪著的江止,他偷偷地沖對方揮了揮拳頭,哼了一聲。
江止最早看到的是走在最前面的無極,也就是當今皇后的哥哥。
他沖無極行了一禮道:“見過舅舅?!?p> 無極的腳步突然停住,臉色陰沉地看著江止,扯了扯嘴角道:“舅舅?我是你哪門子舅舅?”
江止費力地抬頭,對方的身量太高了,哪怕是用力抬頭,也只能堪堪看見對方不屑的神態(tài),在刺眼的陽光中讓人不能直視。
“我是母后的孩子,你是母后的哥哥,自然你便是我舅舅?!苯归]了閉眼睛,微微低頭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無極一揮袖子,那寬大衣袖在揮動時,如一根鞭子甩在江止的臉上,“你不過是個賤種!還敢自稱是無雙的孩子,你可忘了,是你那卑賤的生母害得無雙纏綿病榻!我不殺你,你還敢到我眼前來,你是活夠了是吧。”
無極說著,眼中便閃過殺意。
嘯天狼立即上前,一把拉住了無雙。如果沒有人拉住,此時此刻,哪怕是在皇宮,這無法無天的無極城主,是真的敢動手殺人啊。
“哼!”無極一把甩開了嘯天狼的手,看也不看跪著的江止,徑直離開了。
“多謝張將軍?!苯沟卣f道。
嘯天狼看著寵辱不驚的江止,微嘆道:“殿下言重了。”
幾人都離開了這里,好一會,江御才從皇后的寢殿中走出來。
“見過父皇?!苯箯澭念^,沒聽到江御的聲音,久久不能起身。
“你關了這段時間的禁閉,可知道自己哪里錯了?”江御望著下面跪著的人問道。
“我不該私自出宮,不該綁張堯堯,更不該去見三皇弟?!苯蛊届o地說,仿佛這些話,他在心里已經(jīng)說了無數(shù)遍,脫口而出。
“你心里是很清楚?!苯徊讲阶叩搅私沟纳砬?,“你卻偏要出宮去找他,你是怕他威脅你,還是說,你是覺得我已經(jīng)無能到饒恕你?”
“父皇,我沒有。”江止繼續(xù)低著頭,“我只是想去看看三皇弟,從沒有見過母后的孩子,我只是好奇到底什么人才能夠讓母后日夜地記念在心里。”
江御聽完這話,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沒有再問。
他揮了揮手,直接走過江止道:“這一次,便饒了你。你要記住,你是太子,你早就不是小孩子了?!?p> 江止這才緩緩地抬頭,微微轉身沖江御離開的地方又磕了一個頭:“是?!?p> ——
江楓掃了一眼圍住自己的魔教之人,他的身上沾了不少的血跡,不過,那都是別人的血。
他的身后層層疊疊已經(jīng)死了一路的人,他的前面密密麻麻還圍住一路的人。
他的目光透過他們,看向人后的千面鬼。
“目前來看,你還沒有讓我看到你真正的出招?!鼻婀肀挚吭诹藰渖?,他邪魅地笑了笑,“你是不愿意出手,還是不想救她?”
李清秋此時被人倒吊在一棵樹上,嘴里塞著東西說不出話,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憤怒地瞪著千面鬼。
“你若是繼續(xù)這樣拖延可就沒意思了?!鼻婀頍o聊地挖了挖耳朵,“我還是把你們帶到公子面前,威脅威脅他比較有意思?!?p> 江楓目光一冷,他突然譏諷地說:“你想看,那你看好了,就怕你學不會!”
他隨手在旁邊的大樹上用力一掰,咔嚓一聲,就折了一根長樹枝。
只見他一動,前面擋住他的人也跟著趕緊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身首異處了。
千面鬼微微站直了一些,下一秒,他的神情就怔住了。
“我自小學習無情劍訣,奈何天資愚鈍,一直未有大成。下山前,師父叮囑我不可在外人前用此劍訣,我答應了??墒?,今天,我又要食言了?!?p> 江楓手中的樹枝輕輕一動,周圍的人便感覺到一股逼人的殺意。
他們幾乎是瑟瑟發(fā)抖,眼前的人,此時不像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人,更像是將要取他們性命的閻羅,殺意漫天,劍意不止。
“我從未用過這一式,今日為求殺你,我不得不破了這層屏障?!苯瓧鞯穆曇艉苈?,也很輕。
千面鬼每一個字都聽到了,他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意將自己籠罩。
他在發(fā)抖,但是,他不害怕,他是興奮,他興奮地手指都在抖。
“這是……無情劍訣。”千面鬼著迷地看著江楓,眼神一刻也不敢放松,死死地盯著,眼中充滿了癡迷。
“你可看好了!”
江楓說完,手中的樹枝已然成為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劍,劍意厲嘯,沖天化龍。
“無情劍訣第二式:流星白羽!”
千面鬼站在原地,他的眼中,那劍,沖過了層層的魔教之人,直逼自己而來。
他感覺自己仿佛被拉入了一個異世界,空茫無一物,周圍只有殺意,劍意將自己絞殺。忽然,這空茫的世界中,一團火樹銀花從地面沖天而起,再細細地看,哪里是火樹銀花,那分明就是殺人的利器,百兵之君子——劍。
是這貫穿九穹與地獄的劍生出了殺意,還是這漫天的殺意孕育出了劍。
無論是劍還是殺意,它們都受一人控制。
“殺!”
千面鬼耳邊響過這一個字才醒悟過來,他想躲避,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他為了看清這一劍,沉迷其中,想要模仿,卻要搭上性命。
“哈哈哈哈哈哈……好劍法好劍法啊!”千面鬼被強大的劍意沖擊地連連后退,他只能堪堪擋住攻擊,早已受傷,口中鮮血止也不止不住,竟然還在仰天大笑,“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可以學到劍仙的無情劍訣,值了,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