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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錄之劍問無情

第六十七章到六十九章

玄天錄之劍問無情 江湖自在身 6167 2022-11-30 21:01:08

  第六十六章

  江楓到了皇后宮殿之中,左右宮女都屏氣凝息,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響。

  他隨著江盈盈到了內(nèi)室,無極聽到動(dòng)靜回過身來。

  “無雙,他來了?!睙o極聲音輕柔地說。

  江楓看見床上的女子睜開了眼睛,兩人相望,一時(shí)沒有人說話。

  “過來,孩子,你過來?!睙o雙想要坐起身來,無極卻壓住她的肩膀,“你就躺著說話,省力些?!?p>  無極又轉(zhuǎn)頭看向一旁一直不上前的江楓,眉頭緊緊地?cái)Q了一下,輕聲呵斥道:“還不趕緊過來?!?p>  “去吧。”江盈盈輕輕推了推江楓。

  江楓一步步走近,他半跪在床前,卻不知說些什么,做些什么,很是無措,臉上也木木的。

  “哥哥說,你叫江楓?”無雙的聲音氣若游絲,她的眼睛卻很亮,仿佛燃燒著光芒,“我叫你小楓,可好?”

  江楓點(diǎn)頭。

  無雙抬眼又掃了眼房間內(nèi)的人,她忽然道:“月兒呢?怎么不見月兒?”

  江盈盈搶在無極前面說:“他剛在外面,正和皇兄說話呢?!?p>  無雙聽聞點(diǎn)點(diǎn)頭,又極為疲憊般地閉了下眼睛:“也好,月兒心思敏感多愁,我這番模樣也讓他少見為好?!?p>  “小楓,這些年,你可好?”無雙心中有萬般情緒,這萬般情緒都因眼前之人而起,但是,人在眼前,思念已久卻不知如何親近。

  “好,我很好,多謝……母親掛懷?!苯瓧鞯皖^,淚水涌出。

  早在無極與他說明了自己身世之時(shí),他便震驚不已,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huì)是當(dāng)世三皇子,傳說中的那個(gè)天命煞星。他更加沒有想到,十八年前,師父竟然會(huì)橫掃千軍而劫走自己。

  他以為相依為命的師父竟然是造成自己與父母至親相離的幕后黑手。

  可是,十八年來,師父將無情劍訣傳授于自己,將自己撫養(yǎng)長大后消失而去,這又是為何?

  江楓初聞簡直像是天方夜譚般,說不懷疑是不可能的,奈何,他身上有一處胎記,在大腿內(nèi)側(cè)位置,外人從不得知,無極卻說出了胎記的位置與形狀。

  此時(shí),見了無雙,他不得不承受,無極說得不錯(cuò),他的眼睛與對方簡直如出一轍。

  無雙在聽到江楓的稱呼時(shí),終于忍不住握住了江楓的手:“孩子,我的孩子?!?p>  無極看到無雙哭了,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又是暴躁:“你們好不容易相見,話都沒說兩句就哭了,真是浪費(fèi)我一番苦心。”

  “是啊,無雙,你好好與小楓說說話吧?!苯采锨皝?,她輕輕地擦掉了無雙的眼淚,好言安慰了幾句,“我去將兄長和……”

  “去叫月兒進(jìn)來,我有話和他說?!睙o雙看出江盈盈的猶豫,自然地接過話。

  江盈盈應(yīng)話出去了。

  無雙拉住江楓的手,她感覺到這雙手已經(jīng)是個(gè)男人的手,寬厚而溫暖,只是上面布滿了老繭和傷痕,她的孩子長大了,也受苦了。

  她心中難過,卻不想在江楓面前表現(xiàn)出來,微微一笑道:“你能來這里,你舅舅必定與你說明了一切。月兒,月兒他是個(gè)好孩子。他素來想要親近我,只是我已是殘軀,他又年輕,修的又是道法,聽你父皇說他天賦極高,日后必定成大事,我便不想以這殘軀之身讓他有過多牽念,便少有與他來往書信?!?p>  無雙想到了什么,笑了笑說:“前兩日,他來看過我,我本以為他早能斷心絕念,卻不想,他竟然還如一個(gè)孩子一般,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日后,你身為他的大哥,多多照料他?!?p>  江楓想到了剛才殿外的江月,心中嘆息,恐怕江月已不想讓他照料了。

  沒多久,江盈盈和江御也進(jìn)來了,只是,江盈盈面色有些怪異。

  無雙看了眼人,問道:“月兒呢?”

  江御走上前說:“他說有些累了,先回住處了。”

  無雙愣了一下,目光又看向了神色怪異的江盈盈,頓了頓說:“那便讓他好好休息?!?p>  江御坐在床邊,江楓便退開了。江御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笑了笑說:“早在臨平口中聽說過你,不想,我竟有這等緣分,今日以父子身份與你相見?!?p>  江楓不知如何作答,便低頭不言語。

  江御也不惱,看向了無雙。

  “你們先退下吧,我與無雙單獨(dú)說會(huì)話?!?p>  無極極為不滿,接觸到自家妹妹的眼神,冷哼一身便出去了。

  江楓與江盈盈也退出殿外。

  江盈盈對江楓說:“我要去看看月兒,他之前不愿再進(jìn)殿,我看他樣子還受了傷,一瘸一拐地走了。”

  江楓知道江盈盈想要讓他同去,故意想要化解他們之間的矛盾。

  但是,他現(xiàn)在思緒亂的很,而且,這矛盾并不在他,而在于江月,他去了,并不能得好。

  他還是很愿意將江月當(dāng)作弟弟,對方卻不想要他作哥哥。

  江盈盈看江楓并不回話,嘆了口氣說:“之前,我似乎在堯堯的口中聽到過你的名字,想來與堯堯應(yīng)該有交情。你若是在皇宮憋悶,覺得不自在,可去姑姑家里住,堯堯也可與你做個(gè)伴?!?p>  江楓謝過了江盈盈:“多謝了?!?p>  江盈盈離開了,江楓站在殿外,看見不遠(yuǎn)處,無極也站著,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

  ——

  “公子,你是要去見江楓?”

  陸云明扇著扇子,望著天上明月,悠悠地說:“非也非也,見他,時(shí)候還未到。”

  “皇城可是要亂做一團(tuán)了,其中有幾分是公子的手筆?”

  陸云明微微側(cè)身看向了不遠(yuǎn)處的人,冷笑一聲道:“千面鬼,不要太過好奇,會(huì)死人的。”

  千面鬼卻感慨一聲:“我已死過一回了,公子讓我將江楓引入皇城,這可要了我的命啊。”

  陸云明卻只是冷笑不語。

  “哎呀,雖說中途有些小差錯(cuò),但是江楓最后還是去了皇城不是。”千面鬼笑嘻嘻地說,“更何況,我知道我的小伎倆逃不過你的法眼,知道要將功補(bǔ)過,便幫公子捉到了李清秋,劍圣之女……”

  第六十七章

  “將人好生看著,若是被李重樓發(fā)現(xiàn),他要端了這魔教不可?!标懺泼鞯卣f了一句。

  “李重樓現(xiàn)在皇城之中,那里亂得很,他一時(shí)半會(huì)還發(fā)現(xiàn)不了?!鼻婀碚~媚地笑了笑。

  陸云明不再說話,目光望向皇城。李清秋出現(xiàn)在魔教,不在他的計(jì)劃之內(nèi),不過,千面鬼敗露,江楓必定有所察覺,事到如今,這劍圣之女或許也不乏可以成為一個(gè)好的棋子。

  “江月那邊有消息嗎?”陸云明負(fù)手而立,轉(zhuǎn)身走了幾步。

  “沒有?!鼻婀硇ξ卣f道。

  “呵。”陸云明嗤笑一聲,“看來是領(lǐng)悟得不夠深刻啊,讓人去道城散布消息,貍貓換太子,是一出好戲?!?p>  千面鬼低頭應(yīng)話:“是?!?p>  ——

  “江楓,沒想到真的是你!”張堯堯興奮地抱住了江楓,重重地給了他一拳,“你到了皇城怎么不來找我,若不是我聽我娘說你來找劍圣,我還蒙在鼓里呢?!?p>  江楓被人抱著搖來搖去,他聽了張堯堯的話送了一口氣,看來江盈盈并沒有說出他的真實(shí)身份。

  “啊,我也是臨時(shí)接到老閣主的吩咐,特地來傳達(dá)給劍圣?!苯瓧饕乐鴮Ψ降脑捳f道。

  “太好了,你既然來了,我就要請你喝酒。對了,江月也在?!睆垐驁蚋吲d地說,隨即又頓了頓,“不過,舅母的身體不太好,他估計(jì)又要親身照顧,他估計(jì)沒心情和我們一起喝酒了?!?p>  江楓聽聽到張堯堯的話一時(shí)五味雜陳,嘆了一口氣。

  張堯堯帶著江楓去了自家的酒樓,吩咐小兒將珍藏的羅浮春都拿了出來。

  兩人一邊說一邊喝酒,江楓心中有事,幾乎不說話,就是悶聲喝。

  忽然,一陣沉重的鐘聲自皇宮響起。

  張堯堯猛地抬頭,他站起身來,想到了什么似的,臉色巨變:“不好!”

  “怎么了?”江楓也看向了皇宮方向,隱隱有不好的預(yù)感。

  “皇宮有人去世了?!睆垐驁蛞е赖?。

  江楓立刻意識到他說的是誰,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他眨眼間便沖向了皇宮。

  今早,他還去看過那個(gè)人。當(dāng)時(shí)都好好的,還囑咐了他許多事情。

  當(dāng)時(shí)還好好的……

  皇后離世在皇城引起不小的動(dòng)靜,不過大多百姓都對皇后沒有太多印象,知道她久病在床。

  三日后,國葬大典,整個(gè)皇城都是紛飛的白帶,沿途的送葬隊(duì)伍哭聲震天,整個(gè)皇城的百姓都圍在道路兩旁觀看。

  江楓跟在江御的身邊,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路。

  沒人知道這個(gè)青年是誰,怎么會(huì)站在皇帝的身后。

  江楓的身邊是江止,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路,臉色難看得好像死的人要是他一樣。

  張堯堯站在后面,他自然看得到江楓,他神色復(fù)雜,低下頭去。

  遠(yuǎn)在皇城千里之外的道城,江月忽然有所感應(yīng)一般地睜開眼睛。

  “月兒,靜心?!闭崎T開口提醒。

  “是,師父?!苯碌貞?yīng)話,真閉上眼睛不再去看。

  江月冥心靜修完,他告別了掌門,回到自己的住處。

  “原來,他就是那個(gè)煞星三皇子啊,這么多年,我們同出一個(gè)師門,竟然完全不知道?!?p>  “什么三皇子,他是假的,冒牌貨?!?p>  “聽說因?yàn)樗侨首?,掌門才收他為親弟子,他現(xiàn)在身份敗露,不知他有沒有自知之明,將這個(gè)位子讓出來,讓能者居上?!?p>  “不至于吧,他的天賦聽說很好?!?p>  “道城難道還缺天賦好的人嗎?比如雷師兄,我覺得他就比這個(gè)江月要更厲害,他江月冒充皇子搶人家位子,現(xiàn)在掌門親傳弟子的位子也要搶著不放,真是自私自利,小人得志?!?p>  “你們別說了,他來了來了?!?p>  江月面不改色地從一眾弟子身邊走過,等人走遠(yuǎn),那議論聲又開始了。

  江月到了房間,將門關(guān)好,眼中閃過一絲戾氣,一道掌風(fēng)狠狠地手下的桌子拍得粉碎。

  他想到那些弟子的話語,只覺胸中怒火中燒,幾乎要將他焚燒殆盡。

  他來回地在房中走動(dòng),那股怒火掌控他的情緒,他望向窗外,殺心立起。

  他沉沉地呼吸了好幾次,緩緩地坐在凳子上。

  “靜心,靜心……”

  身上的殺意慢慢消退,他望著自己的雙手,腦海中想到了什么,哭了出來。

  江月再次從掌門殿回到自己院子時(shí),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有人來過。

  他皺著眉推開門,柜子的門果然是開的。他檢查了一下柜子,里面一團(tuán)亂,卻并沒有少什么。

  角落里一個(gè)盒子打開,他大驚,里面的東西已經(jīng)不翼而飛。

  他立刻出了房門,還沒走多遠(yuǎn)就看見了雷澤漆正向他走來。

  “江月,這是你的東西嗎?”雷澤漆將一個(gè)畫軸遞給了他,“我已經(jīng)幫你教訓(xùn)了那個(gè)孫子,東西還你?!?p>  江月愣愣地看著雷澤漆,他接過畫軸:“謝謝?!?p>  “害,說什么謝不謝,小事?!崩诐善崦榱搜劢碌纳裆?,頓了頓說,“你就別聽那些孫子說三道四,好好練你的,下次,我還要挑戰(zhàn)你呢?!?p>  說完,他也不等江月回話,摸了摸鼻子就轉(zhuǎn)身走了。

  江月嘴角忍不住笑了,他看著人完全走遠(yuǎn),才緩緩地打開了畫軸,臉上的笑瞬間僵硬。

  一大團(tuán)黑色的墨水將畫上之人的面容遮掩,旁邊還寫著一個(gè)大大的“假”字。

  他面無表情地畫軸合上,回了自己的院子,點(diǎn)了火將畫軸燃燒,明亮的火光映在他黑沉沉的瞳孔之中,依然是黑沉沉的。

  第二日,江月在生死臺將一名弟子打得半死的消息傳遍了整個(gè)道城。

  江月看著趴在地上喘息的人簡直像一條狗一樣,就是這樣的人,又憑什么來嘲笑他,侮辱他呢?

  “真是螻蟻?!彼恢獮楹?,不由自主地說出,收起了法決,他拿出了一把劍一步步地走向那個(gè)弟子,“你到底哪里來的自信,覺得可以挑釁我?”

  江月忍不住笑了:“莫不是,我長得太好欺負(fù)了?!?p>  那個(gè)趴在地上的弟子忍不住地后退,他驚恐地看著江月,控制不住般語無倫次地亂罵:“瘋子,瘋子,你給我滾開!孽種!”

  江月的腳步果然停住了,他歪了歪頭:“孽種?”

  第六十八章

  江月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他是孽種嗎?他已經(jīng)當(dāng)了十八年的煞星,就連他自己都以為自己就是煞星。

  然而,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根本不是什么天命煞星,也不是所謂的三皇子。

  他連孽種都稱不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那癱在地上的人看江月出神,忍不住地想要遠(yuǎn)離,還不等他有動(dòng)作,江月的劍就斷送他最后一程。

  江月望著還在不斷滴血的劍,心中殺意還在瘋狂增長。

  “既然是煞星,那就從殺人開始?!?p>  江月喃喃自語,他看也不看眾人,提著劍就下了生死臺,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

  陸云明走進(jìn)了魔教的地牢,陰暗潮濕的地牢終年不見光,墻上燃燒的火把都忽明忽暗,仿佛隨時(shí)就要滅了一般,陰森森的寒氣讓人仿佛置身與地獄之中。

  他停在一間牢房前面,手中的扇子在鐵鎖上敲了一下,鐵鎖就跟泥做的一樣裂開了。

  李清秋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她震驚的不但是在這里見到了陸云明,震驚的還有眼前之人深厚的內(nèi)力。

  她無論如何都打不開的鎖,在這人手里敲兩下就碎了。

  陸云明打開了牢房,堂而皇之地走了進(jìn)來。

  “你怎么在這?”

  “久違了,李姑娘。”

  兩人的聲音同時(shí)響起,在寂靜的地牢之中尤為明顯,遠(yuǎn)遠(yuǎn)地似乎還有回音傳回來。

  “我是來帶你離開的?!标懺泼鬏p笑道。

  李清秋卻謹(jǐn)慎地看著對方。她對陸云明本身不了解,只知道這人與江楓有些交情。

  但是,為何這人會(huì)出現(xiàn)在魔教地牢,而且,輕松從容的樣子好像在逛自家的后院。

  陸云明注意到了李清秋的神色,手中玉扇輕輕地敲了手心,頓了頓說:“此事,我們出了魔教再和你解釋,或者,等見了江楓,再解釋也不晚。”

  “江楓?”李清秋眼睛一亮,“他來了嗎?”

  陸云明微笑道:“沒有,不過,我可以帶你去見他?!?p>  李清秋盯著陸云明的眼睛,可惜,她無法從對方眼中看出任何信息。

  “我憑什么相信你?!?p>  陸云明搖了搖頭說:“你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李清秋咬了咬唇,繼續(xù)待在這里,她不清楚魔教的目的,只會(huì)更受限制。

  “好,我和你走?!崩钋迩锔详懺泼鳌?p>  陸云明不意外對方的回答,他笑了笑說:“李姑娘的果斷比我想象得要更快一點(diǎn)?!?p>  李清秋輕輕地哼了一聲,淡淡地說:“我不是相信你,我只是相信江楓。”

  陸云明愣了一下,笑了笑不再說話了。

  兩人走出地牢,一路暢通無阻,順利地李清秋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出地牢的路。

  直到走到出口位置,李清秋才看見了人。

  “公子,你果然是打算判出魔教了。”千面鬼背對著陸云明和李清秋。

  “判出?”李清秋神色一變,退開幾步,“你是魔教的人!”

  陸云明看向李清秋:“李姑娘,你還記得你剛剛說過的話嗎?”

  李清秋皺了皺眉。

  “江楓兄早就知道我是魔教之人,不過他的反應(yīng)倒是比你要平淡得多?!标懺泼髀龡l斯理地說道,“你若不相信我,也該相信江楓兄才是?!?p>  “公子還有閑情和人聊天?”千面鬼微笑地看著陸云明。

  陸云明打開玉扇,輕輕地扇了扇說:“我想走,你還能攔我?”

  “自然是攔李姑娘。”千面鬼很是為難的樣子,“李姑娘若是走了,劍圣來報(bào)仇,我可抵不住的?!?p>  “那就死吧?!?p>  “公子是真不將魔教眾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啊,如此,我更不敢放你走了。”千面鬼揩了揩不存在的眼淚,泫然若泣地說,“我是個(gè)怕死的人,我不想死?!?p>  “憑你,想攔我?!?p>  簡簡單單的陳述與,并無一絲的反問。

  千面鬼笑容一僵,隨即又大笑道:“公子這又是何必呢?當(dāng)初是你讓我將江楓引入皇城,也是你讓我好生照看李姑娘。如今,要將人帶走的也是你,你還要將人帶去見江楓。我實(shí)在是無法明白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清秋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江楓去皇城是受人指引嗎?

  她懷疑地看向了陸云明,謹(jǐn)慎地觀察四周,忽然,她渾身起了一股寒意。

  “血蝴蝶?!标懺泼鞫⒅粋€(gè)方向,他自始至終沒有變化的神色終于龜裂一般,森然地說,“好樣的,千面鬼,你找死?!?p>  千面鬼笑嘻嘻地看著陸云明,他的身后迷霧騰騰,走出了一個(gè)身影。

  那人的臉上帶著一塊面具,背上交叉背著兩把兵器,在迷霧之中閃著寒光,走近看才發(fā)現(xiàn),是兩把彎刀。

  “不只是血蝴蝶,還有秋娘也在?!?p>  說著,還有一個(gè)女子也慢慢地走出來站在了千面鬼的身后。

  李清秋看著眼前的幾人,渾身一震,她忽然想起了魔教前任的四大護(hù)法。

  讓人聞風(fēng)喪膽,殺人如麻的四人。

  蝴蝶無骨卻殺人,千面無形也無魂。萬馬千兵皆在手,陰間閻王恨此生。

  雙刀在手的蝴蝶君子,千面無形的笑面鬼,控制萬千傀儡的弱女子秋娘。

  這傳說中的三人,據(jù)說死于信任魔教教主的手下。

  看來,傳言不可信。

  “我知道自己本領(lǐng)不行,所以叫上了我的兄弟姐妹?!鼻婀頍o辜地看著陸云明陰晴不定的神色,“公子,你不會(huì)怕了吧。”

  “你們要幫他?”陸云明沉默了許久,才開口問道。

  秋娘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看向了千面鬼。血蝴蝶的手輕輕地摸了摸身后的蝴蝶彎刀:“你殺了閻魔?!?p>  陸云明挑眉看了千面鬼一眼說:“這就是你讓他出來的理由?!?p>  “可惜,閻魔不是我殺的?!?p>  千面鬼卻仰頭大笑:“那日,公子將閻魔重傷,恐怕想不到他回教的路上就死了吧。此事,可是不少魔教弟子都知道的?!?p>  陸云明厭煩地合起了玉扇,淡淡地說:“這就是你愚蠢的計(jì)謀,真是讓人失望?!?p>  他看向血蝴蝶和秋娘道:“我知道你們最想要的是什么,而我,可以給你們?!?p>  血蝴蝶愣怔了一下,似乎被陸云明的話震住了,就連秋娘也驚訝地捂住了嘴。

  他們最想要的不就是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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