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雖然能化萬千。
但是當(dāng)這萬千都是被陳年和高禾所殺之后,那么鬼母便是沒有了再生的空間。
半個時辰之后。
整個樓閣之中,再無半個活人。
閣樓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嘩啦啦的血水流動的聲音和高禾呼呼的喘息聲音。
剛剛的高禾已經(jīng)殺瘋了。
不知道多少人,在她的劍下,變成了肉塊。
現(xiàn)在恢復(fù)過來之后,她也是極為疲倦。
陳年休息片刻,開始清點(diǎn)這次的收獲。
丹爐和丹爐之中那顆晶瑩剔透的丹丸。
血脈丹此刻已然變成了漆黑之色,上面布滿道道破碎的紋路,整個丹丸再無絲毫清香,散發(fā)出陣陣的尸體腐爛后的那種的酸臭味道和陣陣濃郁尸氣。
整個丹丸失敗了。
其實(shí)到了最后,無論陳年殺不殺那鬼母,這丹丸都沒有成功。
陳年繼續(xù)在閣樓之中尋找。
靈石幾百顆、補(bǔ)氣丹幾十顆、劍道功法一篇名為《玄寂滅妖劍道》,看上去頗為古樸。
最為讓陳年的驚訝的時候,還有著一個《尸道真解》看樣子和那玄陰煉尸術(shù),應(yīng)該是來源同一,而且這東西隨意被仍在角落里面,散亂著打開。
陳年看了一眼,卻是驚訝萬份,這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關(guān)于煉尸之道的注釋。
他來不及細(xì)看,但也知道,這東西極為寶貴。
剩下的便是金銀細(xì)軟。
鬼母看起來已然在丹丸之中投入太多了,甚至可以說已然耗盡幾十年積蓄。
陳年思考片刻,還是將那變小的丹爐和丹丸拿上,這丹丸之上那濃郁尸氣,對于僵尸來說,或許有著大用。
至于金銀細(xì)軟,陳年和高禾,都是不在意的人。
兩人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陳年喊了高禾一聲,想要站起來,卻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被高禾扶著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兩人出門后回頭。
陳年打了響指。
從閣樓下開始燃燒起來火焰的,等他們到了山腳之下的時候,整個閣樓已然是是化成滿天大火。
山腳之下。
還有些人眼巴巴的在看著。
他們有些人是因?yàn)闆]有收集到足夠多的精血,所以沒有進(jìn)入其中的名額。
有些人則是想要蒙混其中,但是因?yàn)檫@里面看管十分嚴(yán)格,所以沒能進(jìn)去。
如果他們知道里面發(fā)生的一切,不知道到底是是會慶幸,還是的發(fā)狂。
人群開始望著那漫天的大伙,騷亂起來,他們不知道前面是怎么了,更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開始一擁而上,不斷的向著前面而去。
他們想的是,或許能夠趁著這個機(jī)會,能夠從這個里面能夠得到一些東西。
人群往上。
形成了一股子洪流。
宛如一條向上的大河。
陳年和高禾套著黑袍從側(cè)面走出。
他們往下。
竟然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寂寞之感。
山下還有幾個不得志的畫家,他們來此采風(fēng),等到這幾個畫家和一些人,都是向著山上而去的時候。
一個中年畫者。
卻是在樓下的涼亭之中,喝著酸梅湯,慢慢悠悠的看著天空。
此刻他看著上山的人和下山的人,看著他們背對著的青山、樓閣、火龍,提筆作畫。
幾個時辰之后。
畫者收起畫來,再次想要去看那兩個人,想和那兩個,特立獨(dú)行的人,結(jié)交一番,但是那兩個人,卻已經(jīng)沒有了蹤跡,就像是一滴水,消失在了大海之中。
畫者在山下等了一會后。
只是聽到那之前從山下上山的那群人。
都是害怕的回來。
他們說他們看到了天底下最為恐怖場景,滿地的尸體,血液,內(nèi)臟,無數(shù)的人的靈魂,在那樓閣之中哀嚎。
這些死亡之中的人,他們有的認(rèn)識。
是當(dāng)今太子。
有的是當(dāng)今大將軍,有的則是現(xiàn)今的尚書,每一人的都是位高權(quán)重,甚至還有很多的高高在上的黑袍之人,此刻都是死,和其他的普通人沒有什么區(qū)別。
都是在火焰之中。
漸漸化成飛灰。
人們在極其痛苦之中死去,大火之下,將他們看到的一切,都漸漸掩埋。
不知道誰傳遞消息,說殺人放火者是那尸魔。
有的人看到他跟著一個女子出來,而其余之人全部死了。
畫家此刻聽到了這些消息。
頓時手心發(fā)涼。
他隱隱約約有著一種感覺,當(dāng)時他見到的那兩個人,或許就是這一場事件的發(fā)起者。
畫家將那幅畫收好。
許多年后。
畫家醉酒之后,將那畫拿了出來,那個時候,天下已然換了皇帝,不僅僅是因?yàn)槟且粓龃蠡?,燒死了無數(shù)的皇室中人,無數(shù)的達(dá)官顯貴,更因?yàn)閼c國反抗軍之中,出了一個女帝。
戰(zhàn)無不勝。
很快便是攻城破地。
建立起來了一個新的國家。
而那副畫因?yàn)樯婕爱?dāng)年的事情的真相,后來被女帝得到,懸掛在宮殿之中,每每夜深人靜,總是看著那幅畫,眸子深沉,似乎想到了許多的事情。
但是沒有人去敢問。
后來人們才是從各種的民間野史之中,或許是當(dāng)年的事情經(jīng)歷之中知道了那個尸魔的名字。
“陳年?!?p> 當(dāng)然那已然是很多年的之后的事情了,而現(xiàn)在的陳年和高禾。
則是沿著下山的路。
一拐一瘸的,甚至是有些狼狽的走了下來。
下山的路,原本也就走著半個時辰,但是他們足足的從黃昏走到了夜深,明月高懸的時候,才是下了山。
高禾的馬車停在這里。
高禾坐在馬車之上,打量了一下陳年,思考著:“世人不論如何去想,也不會想到,掌握整個慶國數(shù)十年的鬼母,竟然被一個這樣的修士用著一刀便是砍殺了?!?p> 高禾說著,看著陳年的目光之中,已然是一片敬佩,陳年完成了他們沒有完成的事情,甚至可以說,已然比起他們之中的任何人都是要強(qiáng)上太多了。
陳年上了馬車之后,開始閉目沉思。
他將靈石握在掌心之中,一天一夜之后。
陳年被高禾的呼嚕的聲音驚醒,片刻后,陳年困的不行,又是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夜又是被高禾的磨牙的聲音驚醒。
陳年卻是實(shí)在是睡不著了。
所以將馬車的簾子拉開,抬頭看著天空之上的月亮,他在想自己修行之路,他發(fā)現(xiàn)這世間修行者的一個事實(shí)。
他們的修行幾十年,似乎都是沒有達(dá)到練氣五層以上了。
鬼母雖然已然快要達(dá)到筑基,但是鬼母也不是在凡間修行而來,據(jù)說他來自于玄陰宗。
是玄陰宗的棄徒。
陳年想著。
或許這世間,是不適合修行者修行的,修行者的應(yīng)該會有一個更加的好的修行地方。
陳年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去一下這樣的地方。
他摸了摸掌心。
掌心之中那許久都沒有動的羅南,此刻慢慢動了起來。
似乎在給陳年指引者方向。
陳年的壽元不多,他即便恢復(fù)后,練氣1層,估計也就是150歲左右。
而他現(xiàn)在剩下的東西也不多了。
他的活尸和僵尸,幾乎已然都在那廝殺之中,被殺死了,只剩下了兩個僵尸,赤耳道人和緊緊。
這兩個僵尸,卻是在殺戮之中,逐漸的吸取了足夠多血液,開始在棺材之中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