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慌忙抬頭凝望蒼穹。
只見一尊高余千丈的白衣法相,正對著迷霧之地的某處出拳。
“老祖!”蘇倩兒驚喜地差點呼出聲。
她情緒的變換瞬間引起胡瓔禾察覺,在后者審視的目光下,蘇倩兒按耐住激動地心情,重新看向上空。
趁著胡瓔禾將注意力再次放在天上時,蘇倩兒快速地將消息傳遞給李承暉。
李承暉瞪大雙眼,驚愕地看著蘇倩兒,后者面色如常,卻沒了剛剛的緊張之態(tài)。
就在他倆傳遞消息之時,白衣法相的第二拳已經(jīng)落下。
突然從迷霧之地某處飛出一人,僅憑肉身就將第二拳攔下,隨后與白衣法相打到一起。
高大女子兩步來到胡瓔禾身旁,急聲說道:“神使,有強敵入侵,二祖已經(jīng)前往迎敵,請您速速回古神殿主持大局?!?p> 見到蒼穹之上的兩人打的有來有回,胡瓔禾像局外人一般看著熱鬧,兩手一攤,愛莫能助地說道:“我回去有什么用,也不能飛上去幫忙?!?p> “神使!請速速回古神殿?!备叽笈诱Z氣強硬地說道。
胡瓔禾皺起眉毛,不耐煩地回道:“好了,知道了,我這就回去?!?p> 她將手中的瓷瓶塞入李承暉的手中,又看了一眼蘇倩兒,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胡瓔禾起身站在兩位護法身前,喚來狼微立于身側。
她看著幾人說道:“你先暫住虎嘯那里,過幾日我再去探望你?!闭f罷,還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
狼微懷中抱著孩子,向李承暉與蘇倩兒深深鞠了一躬,語氣誠懇地說道:“感謝兩位恩人替戰(zhàn)哥報仇,我會銘記在心……”
一道虹光閃過,幾人消失不見。
“這個狐貍精終于走了?!碧K倩兒如釋重負地喘了一大口氣。
“不許說神使壞話!”虎嘯一臉怒容地威脅道。
蘇倩兒與懷中的蘇沐瑤做了一個鬼臉,沒有再言語。
虎嘯眉頭微皺,緩緩走向李承暉,蘇沐瑤見狀再次撲倒李承暉身上‘封印’到了他的雙眼。
她看著如同癱瘓的李承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身形一轉(zhuǎn),顯出原形,變成一只一丈長的火紅老虎。
她趴在地上,說道:“將他放上來吧?!?p> 李承暉雙眼‘封印’再次解除,他望向狼戰(zhàn)的尸體,問道:“他怎么辦?”
虎嘯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狼戰(zhàn)已經(jīng)魂歸祖神了,余下的軀體要反哺自然,這是我們的規(guī)矩?!?p> 李承暉點點頭,突然小聲與蘇倩兒說著什么,后者眉頭皺起,一臉的不情愿。
奈何還是架不住李承暉軟磨硬泡,最后只得白了他一眼,起身走向遠處。
回來時,蘇倩兒背著籮筐,一臉嫌棄地將須彌戒指,須彌袋塞入李承暉的手中。
虎嘯瞪大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蘇倩兒身后的籮筐,眼里充滿渴望,若非這幾人是神使朋友,她恨不得直接搶奪。
李承暉順著虎嘯的目光看去,發(fā)現(xiàn)她所看之物正是那堆白玉蘑菇。
“她認識此物!而且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此物必定不凡?!?p> 李承暉將虎嘯的表情盡收眼底,卻沒有直接詢問。
自從虎嘯顯出原形后,蘇沐瑤就一直兩眼放光地圍著她轉(zhuǎn)。
白嫩肉嘟嘟的小手謹慎地摸向虎嘯的毛發(fā),癢的她發(fā)出‘呼呼’的叫聲。
蘇倩兒會心一笑,扶著李承暉踏上虎嘯的脊背。
片刻后,虎嘯察覺到不對勁,不滿地問道:“你們兩個怎么還不下來?”
蘇倩兒穩(wěn)坐泰山,說道:“我要照顧他。”
“我要跟著爹爹?!?p> 虎嘯剛要發(fā)作,一想到李承暉與神使的關系,只得忍氣吞聲地起身,快速向著猴兒林跑去。
“哦!騎大老虎嘍,駕駕駕?!碧K沐瑤天真無邪地喊著。
……
猴兒林偏北,距離青青草原不足百里處,有一座微微高出參天大樹的高崖,崖頂寬闊平坦,幾座簡陋的木屋有序地排列其上。
虎嘯穩(wěn)穩(wěn)地落在平臺上,俯身將幾人放下。
她指著木屋所在方向說道:“隨便挑?!彪S后獨自趴到崖邊,悠閑地曬起太陽。
蘇倩兒背著李承暉,隨便挑選了一個木屋進入。
屋內(nèi)除了用藤蔓編織的吊床外,空無一物。
李承暉躺在吊床上,一旁的蘇倩兒正貼心地為他包扎傷勢最重的右手。
至于左手和胸口的灼燒,只能讓李承暉自行療愈了。
蘇沐瑤躡手躡腳地湊了過來,指著他左手中的儲物袋說道:“爹爹,這個可真好看?!?p> 李承暉瞬間明白她的意思,緩慢地舉起須彌袋,問道:“想要嗎?”
“嗯?!碧K沐瑤點點了頭,伸出小手輕輕地摸了摸須彌袋。
“只要你不在捂住爹爹的眼睛,這個就是你的了?!崩畛袝熃苹卣f道。
蘇沐瑤低頭想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抵住誘惑,點頭答應了下來。
蘇倩兒滿臉嫌棄地將須彌袋里的東西,一股腦地裝入須彌戒里,抱著蘇沐瑤走出門口,轉(zhuǎn)頭囑咐道:“你好好休息,有事記得喊我?!?p> 李承暉揮揮手,與兩人暫別。
他獨自一人躺在吊床上,右手纏著厚厚的繃帶,雙目微閉,腦中正在復盤與吳奎的戰(zhàn)斗。
良久,他睜開雙眼,暗嘆一聲。
李承暉經(jīng)過復盤,還真總結出一個問題。
那就是底牌太少。
通過這次與吳奎交戰(zhàn)可以發(fā)現(xiàn),若是遇到實力與自己不相上下的對手,除了天地經(jīng)三式外,自己缺少致勝的手段。
而天地經(jīng)三式雖然威力不俗,但并不是現(xiàn)在的自己所能掌控的,若是強行用出,對身體反噬太大。
最主要的是,歐陽前輩曾經(jīng)叮囑過,在我有足夠自保的能力前,不可讓人知道我修習天地經(jīng)的事。
“看來這里面牽扯很多因果,除非逼不得已,否則不可輕易再用天地經(jīng)三式?!崩畛袝煱底韵露Q心。
當務之急,是要有更多底牌,這樣既可以致勝,又可以做到不暴露自己。
想到此處,李承暉舉起手中須彌戒,這里面裝著吳奎和張勇的全部家當。
上面的神識在他們死去的那一瞬就已消散,不然外人可打不開這種私密性極強的物件。
李承暉滿是期待地將神識探入須彌戒內(nèi),下一刻,他露出驚喜的表情,內(nèi)心呼喊道:“發(fā)財了發(fā)財了!”
只見須彌戒里,大量的靈石整齊地堆放在一起,神識掃過,竟然足足有三十三萬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