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
李承暉悄無聲息地跟在王不易身后,在一片枝繁葉茂的密林之中,他突然加速,將王不易攔住。
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李承暉,王不易緩緩后退,警惕地問道:“李承暉,你要做什么?為何攔住我的去路?”
李承暉不疾不徐地靠近,將一株玉龍菇放入嘴中,吐出一口冰涼的氣息,面無表情地說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p> 王不易瞳孔急縮,心道壞了,計劃已被對方知曉,于是將心一橫,面露兇色說道:“李承暉,不要以為白天自己占了便宜就吃定了我,今日就叫你知道,同為擇力境后期,實力也是有所差別的?!?p> 說罷,王不易雙手合十,手心突然冒出炙熱的火焰,雙腳用力一蹬,飛身攻向李承暉。
他所用功法正是烈火宗的三大絕學之一的烈火掌。
待王不易臨到身前時,李承暉微微側身,閃過一掌后,猛然提膝,狠狠地撞在王不易腹部。
“哇?!?p> 王不易臉色瞬間慘白,手上的火焰驟然熄滅,痛苦地捂著腹部,跪在地上瘋狂干嘔。
只一擊,便讓王不易徹底喪失戰(zhàn)斗力。
王不易腦中有一個聲音在瘋狂地叫嚷:“靜觀境!他肯定是靜觀境,不然不可能一擊就將我擊?。 ?p> 李承暉右腳后退一步,雙腿微微彎曲,眼中毫無波瀾,看了一眼王不易的后腦,搭弓射箭般揮出一拳。
這一拳夾雜著無比的威力,吹動密林中的樹葉嘩嘩作響。
王不易只覺自己后腦隱隱發(fā)涼,全身瞬間被冷汗浸濕。
“等一下!”
王不易高舉左手,艱難地喊道。
李承暉的拳頭停在王不易的后腦處,拳鋒將他后腦處的頭發(fā)切下一大片。
王不易掙扎地說道:“難道你不怕受到玉華宗懲戒嗎?”
話音剛落,王不易便感覺涼意再現。
“等等,你師妹有危險。”王不易聲嘶力竭地喊道。
此話一出,王不易瞬間感到一股讓神魂都為之戰(zhàn)栗的殺意將自己籠罩。
李承暉一把將王不易提起,抵到樹干上,雙眼充斥著無盡的怒火,冷聲說道:“我給你十息時間,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
王不易渾身顫抖,牙齒不住地打顫,根本吐不出一個字,甚至連呼吸都成了奢望。
他慌忙指著自己的口鼻,整張臉憋的通紅。
李承暉深吸一口氣,撫平心中殺意。
王不易這才大口喘著粗氣,不住地咳嗽。
“你還有五息。”李承暉無情地催促道。
王不易猛吸一口氣,急聲說道:“前幾天我去拜訪張揚師兄,正巧見見到他吩咐另外一個同門暗中監(jiān)視你師妹,只要她離開清虛宗,就回來跟他匯報,我想,以張揚師兄的性情,怕是要對你師妹下手了?!?p> 一口氣說完這么多話,王不易再次大口喘息起來。
李承暉聽完后,雙拳握得咯吱作響。
人有逆鱗,觸者必死。
李承暉的逆鱗就是清虛宗的四個師弟妹,現在還要再加上蘇倩兒和蘇沐瑤。
“張揚……”李承暉對此人略有耳聞,但所知不多。
他看了王不易一眼,冷聲說道:“將你知道關于張揚的信息全不告訴我?!?p> “這……”王不易顯然心存顧忌,但在李承暉威逼之下,還是緩緩說出。
張揚,性格乖張,桀驁不馴,為人極度好色且生性殘忍,傳聞是烈火宗掌門張賓白的私生子。
據說他八歲才修煉,九歲初蒙,十二歲擇力,十八歲靜觀,如今半只腳已是踏入靜觀中期。
他身懷列宗兩大絕學,烈火掌和烈火劍法,與同宗的劉宇,王森并稱烈火三杰,掌門對他寄予厚望。
王不易將所知道的全部說出后,慘兮兮地數道:“李師兄,我已經將所知道的事全部告知與你了,你可要信守承諾,放我一條生路啊?!?p> 李承暉拍了拍他的肩膀,保證道:“我李某人絕不會做那過河拆橋的事,不過嘛……怎么才能保證前腳將你放了,后腳不會賣我呢?”
“有了。”李承暉重重地拍了一下王不易的肩膀,蠱惑地說道:“除非你獻上投名狀?!?p> “投名狀?”王不易眼中充滿疑惑。
芬華鎮(zhèn)。
距離客棧一個街區(qū)的民宅內,瘦高,矮胖兩名烈火宗弟子一臉疑惑地看著王不易。
“張揚師兄呢?怎么沒來?”瘦高男子出聲問道。
王不易嘆了一口氣,垂頭喪氣地說道:“別提了,張揚師兄對于我們沒能完成他交代的任務大發(fā)雷霆,說明天要找我們算賬。”
“?。俊笔莞?,矮胖兩人同時驚呼出聲。
一想到張揚懲罰同門時所用的殘忍手段,兩人脊背就一陣發(fā)寒。
王不易接著說道:“先別害怕,我想到一個方法,應該可以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p> “只是……需要你們配合?!蓖醪灰诪殡y地說道。
“你盡管說,我們肯定全力配合?!笔莞吣凶优闹馗f道。
只要被張揚師兄惦記,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
一旁的矮胖男子附和地點點頭。
王不易一拍大腿,高聲說道:“好,你們且附耳傾聽?!?p> 兩人不疑有他,紛紛側耳前來。
“這事也很簡單,就是需要借你們項上人頭一用。”
話音剛落,王不易蓄勢待發(fā)的雙掌分別拍向兩人胸口處,瞬間便將他們斃命。
到死,兩人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李承暉推開屋門,面無表情地看著地上已經斷氣的烈火宗弟子,滿意地點點頭,丟出一瓶中品聚靈丹和五十顆靈石后說道:“以后有關張揚的消息,半個月告訴我一次,你將這里處理好?!?p> 說罷,李承暉便拂袖而去。
王不易左手攥著靈石,右手握著聚靈丹,怔怔地站在原地。
“我不是在做夢吧。”他喃喃說道。
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之后,王不易緩緩蹲在地上,再看看地上瘦高,矮胖兩位同門的尸體,平靜地說道:“死道友,不死貧道。你們兩個去吧,以后的清明重陽,我會替你們燒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