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特對于纓利的疑惑可以理解,任何一項新的發(fā)明或發(fā)現都會引發(fā)人們的不同的質疑聲,這也屬正?,F象,更何況當下自己的這項發(fā)明涉及到大腦這樣的神經中樞呢?
也不知纓利對于實驗有些防備心理,還是纓利大腦真的就沒有多想些什么,當纓利大腦出現空白時,便再也讀不出什么信息。這讓李克特感到有些奇怪。
當纓利走出柜子時,李克特笑著說道:“真在很佩服你的思考定力!”
“我的思考定力?也沒有什么啊!”
“那你說說剛才你在想什么?”
“我就在想著只是做一次腦電圖,也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p> “如果單從程序上講,比做一次腦電圖要簡單得多,但是卻比做腦電圖得到的東西多得多。”
“多得多?”纓利回頭看了看那個柜子,柜子從外觀上看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看上去好似一個移動的公廁,只是里面的裝備有點特別罷了。
李克特看得出纓利的不理解,順手打開剛才對纓利做的記錄說道:“你看這個記錄,與你剛才想的是不是一樣?”
纓利看到記錄時,驚得張大了嘴巴,幾乎要叫出聲來。
“這怎么可能,與我剛才想的事情沒有絲毫差別?!?p> “對,這就對了,這是我剛剛完成的研究成果,這項研究是在前人測謊儀的基礎上更前進了一步,先前的測謊儀只是電信號的改變,來觀察回答問題的真實與否,而現在可以借助這個儀器,直接讀取思考的內容,一目了然,并且是誰都可以操作的機器?!?p> “這對于警方與軍方都是一項了不起的發(fā)明!”纓利贊道。
“對,我所要的并不是這些,而是通過這臺儀器讀取大腦在致幻作用下,能想到什么,會不會想到前生與將來?”
“這個……”纓利終于完全明白李克特要致幻劑的意圖。
“曾有不少停止呼吸的人簡要描述過停止呼吸時所想過的那些事,可是總結出來,無非是自己飄起來,看到世間的人在忙什么,至于里面的細節(jié),很多人是記不下來的,如果利用這臺儀器,能記錄下來當時的場景?!?p> “這真的很離奇!”纓利不由得暗自贊嘆面前的這位博士的才能,真可謂從心底佩服他的高超思維。
“是的,我就是要檢驗一下這個機器的效果,看能不能達到我想要的結果?!?p> “僅想要致幻下的結果嗎?”
“還不是你想得那么簡單,現在你就配合我做一下實驗,關鍵的時候,你就打開柜子,放我出來進行搶救?!?p> “有這么嚴重嗎?”
“雖然你帶來的這些藥物都在安全用量范圍內,但是現在對于這些致幻劑的致幻效果都有很多記載,我已經讀過前人積累的資料,也沒有必要重新演繹,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兩種或多種藥物混用的情況,并且對于藥物混用的情況,我也做了研究,但是沒有實驗的數據支持?!?p> 李克特說這里,看到面前的纓利表情有些凝重,便停了下來,試圖緩解一下纓利的情緒。
纓利似乎明白李克特的用意,意識到剛才自己的失態(tài),忙應和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依然為你的安全擔心?!?p> “這個還沒有你想的那么嚴重,在做這項工作之前,我就有所準備?!崩羁颂卣f著站起身來,走到一個安全柜前,伸出右手拇指打開了那個保險柜,從里面取出一個小瓶子,關好保險柜,回到纓利面前。
“你看這個小瓶子,也是我的研究成果,當我遇到困難時,你可以直接將里面的小藥丸放入我的嘴里即可。”李克特說話的語氣中依然充滿了自信。
“博士,這個顯然是不行的,這個實驗應當翻轉一下?!?p> “翻轉?如何翻轉?”李克特沒有明白纓利的意思。
“那個用致幻藥劑的應當是我,而不是您,您只管用來操作機器,用來審視大腦思維的結果?!?p> “這個……”
李克特曾經想過用別人來進行實驗,也想過自己從別人的大腦里來讀取應該獲取的內容,可是別人能根據自己的需要去思維嗎?
“您不用猶豫,我心甘情愿來做您的實驗受體?!?p> “還不是這么簡單,如果你想走進柜子做測試的話,與你所學的知識有關系,與你的思維也有直接關系?!?p> “我的思維沒有什么問題!”
“對于你的思維,我絲毫不用懷疑,只是在致幻劑的作用下,你平時思考的東西及你所掌握的知識,極可能決定了你的致幻空間與致幻思維!”
纓利明白了李克特的用意,李克特想的與自己想的,怎么可能一樣呢?
纓利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那也不能讓您率先使用這些對人有危險的藥物,如果您堅持自己的想法,那要等我匯報了將軍才行!”
提到懷素王,李克特心中有些不快,自己的實驗反倒要他來說了算,豈不是開玩笑?但這念頭立即又消失了,自己現在做的不正是為軍方做的嗎?即便是當下要做的實驗,也是與軍方有關的。
“好吧!不過這件事情還是容我想想再定?!?p> “那也好,您的安全才是我們當下實驗最重要的組成部分,這是我們在這里工作的第一要務!”
“還有一件事需要交待一下?!崩羁颂爻錆M信任的眼神看著纓利說道。
“請說!”
“關于這臺儀器的事,暫時不要對外人提起,包括你們軍方的所有人,在沒有用他解開我需要的神經之謎之前,這臺儀器只供我們實驗室擁有,還不能提供給任何人使用,你明白嗎?”
“我明白!”
李克特揮了一下手勢,示意纓利可以離開,纓利轉身走了出去。
纓利走后,李克特陷入沉思,懷素王主動來找到自己,并將軍方這么大的科研課題交到自己手上,是對自己的信任,還是對于自己的科研工作有所察覺,這都無法定論。
就如同纓利提到的,就是自己現在沒有新的科研成果,將這臺儀器交到軍方手上,那也是一件功不可沒的成果。
這臺儀器盡管按照自己的想法打造,但是實際的組裝卻出于自己的助手吳恩承之手,這位跟隨了自己多年的機器人,是否能守得住這個秘密呢?
李克特對于自己提出的疑問立即又自我否定了。
這么多年來,自己的科研成果不下十多個,哪一個科研成果都離不開小吳的鼎力相助,不僅如此,小吳的任勞任怨,是任何有血肉的人都無法比擬的。
對于自己的科研成果,這位機器人都能做到守口如瓶,更何況這次呢?
假如沒有對人大腦幻想的測試,假如沒有這些對人有危害作用的致幻劑,也根本用不到剛來的這位大美女的幫助。
事情永遠都是偶然與必然相互碰撞的結果,今天的纓利對于實驗也許就是這樣,是偶然中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