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對情商為負的白癡有興趣?!蹦鞘撬谝淮悟湴恋男贾鴮λ暮酶?。
“讓校長去做你女朋友吧?!蹦鞘撬羁蓯鄣纳鷼獾木綉B(tài)。
“今晚的事,不許跟任何人說?!蹦鞘撬竽戇^后的嬌羞的呢喃。
“路明非,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那是她最真摯熱烈卻也小心翼翼的告白。
“路明非,帶我去商場。”這是她平常的蠻橫。
“路明非,我要吃中國菜?!边@是她的蠻不講理。
“路明非....”
“路明非.....”
“路明非....”
他忽然發(fā)現(xiàn)那些本來讓他那么難受的畫面此刻卻像堵不住的洪水在腦海里洶涌的翻騰,那些回憶,那些笑容,那些音容面貌枝枝節(jié)節(jié),此刻都化作了流動的影片在腦海之中回放不停。那些一起經(jīng)歷過的細節(jié)此刻全都蘇醒了過來,將他和零包裹在其中,帶給他最真實的溫暖,和最痛徹心腑的難受。
他忽然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一直都沒有怪過她,哪怕她是路鳴澤派來的,哪怕她最開始的目的并不那么單純,哪怕她一直以來都沒有告訴過自己她所隱瞞的那些事實。可他,其實一直都沒有討厭過她。
他喜歡她,就想她喜歡他一樣。從來不曾因為對方改變,從來不曾因為世界而停止。
他喜歡她,僅僅是因為,他喜歡她啊!
他其實只是在生氣吧,因為諾諾的關(guān)系,因為昂熱的關(guān)系,他其實是在生她的氣,就像普通情侶吵架一樣,不愿意理她,故意無視她,看她受挫了也不幫忙。
或許,如果沒有這些人龍之間的事情,或許,過上一段時間,大家都下了山,好好清醒一下,就又會和好如初了。
哪有情侶不吵架呢,他們不是也超過很多次么,在學(xué)校,在日本,在中國,在來的路上,將來也可能會在商店里,在餐廳里,甚至在家里接著吵。
可是,他們再也沒有機會了,這是他們,最后的一次吵架了。而他,還連“喜歡她”都沒有說過。
他忽然想哭了,可為什么,剛剛還止不住的淚水,此刻,卻什么也流不出來了。他終于感受到了詩人們大人們口中經(jīng)常說的孤獨,那么冷,那么靜,那么的想要讓人用盡所有的生命去逃離。可他一點都沒有感到成長的欣慰,他那么難受,像失去了玻璃珠子的小孩,抱著他的整個世界,低聲哀鳴。
“哥哥,她快要死了。”一直在一旁看著的路鳴澤終于說話了,盯著路明非懷中的零,一臉的疑惑不解。
“沒有。她還沒有?!甭访鞣枪虉?zhí)的呢喃著。
“失血過多,受傷過重,她已經(jīng)休克了,死不死已經(jīng)是遲早的事情了。”路鳴澤不耐煩的說著,他實在不能明白他們這些復(fù)雜的感情,對他來說,只有路明非才是他的全部。
“對了,還有你,還有你。”忽然想起來的路明非癲狂的吼著,他抱起懷中的零,沖到路鳴澤的身邊,抓著他的衣角,發(fā)瘋似的吼著。
“救救她,救救她,你可以,現(xiàn)在只有你可以,救救她救救她。”路明非一句接一句的說著,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路鳴澤的神情越來越冷。
“我才不要,我憑什么要救她,她不過是我的一個工具,而且她還從我身邊搶走了你。別忘了,哥哥,你在乎的東西,并不代表我也在乎?!?p> 路明非忽然怔住了,他沒有料到路鳴澤是這樣的表現(xiàn),以往只要自己放低姿態(tài)拜托他的事情他都會答應(yīng)的很爽快,只是沒有料到今天....
“對了對了,1/4,1/4,我給你,我給你....”路明非語無倫次的不斷說著,也不管路鳴澤能不能聽懂。
路鳴澤忽然不說話了,他直勾勾的看著路明非的眼睛,那一雙眼睛之中,充斥著濃郁的化不開的后悔,難過,期盼和央求。
“值的么,哥哥。只是為了她一個人,就做到這個份上。”路鳴澤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路明非,他的臉色再也不似平常的輕松,看起來有些難過。
路明非沒有回答,只是直直的看著路鳴澤,他不用回答,這種事對于他來說完全不需要考慮。
嘆了一口氣,路鳴澤悠悠的說道:“好吧,我答應(yīng),既然你那交易要挾我,我當(dāng)然同意?!?p> 還沒來得及讓路明非高興起來,路鳴澤又接著說道:“不過這樣真的沒問題么,哥哥?!?p> 路明非看著他,不太明白他在說什么。
路鳴澤指了指天空,酒德麻衣還在和黑王戰(zhàn)斗,昂熱、楚子航、帕西這些還殘存的戰(zhàn)力也加入了最后的戰(zhàn)局,事已至此,已經(jīng)毋需任何保留了。但即便如此,也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他們落敗是遲早的事情了。
“我收你1/4的生命,保證把你的美人滿血復(fù)活,養(yǎng)的水靈靈的。但之后的事情我可就不保證了,你也知道,像黑王這樣級別的BOSS不是我們這些小嘍啰能夠打贏的,他一怒之下弄死個幾十萬人更本不在話下,如果到時你的美女也在其中,我就不能保證了。”
路明非忽然愣住了,眼前的路鳴澤再也不是往昔的路鳴澤了,沒有那么好心幫他屠完龍后還把隊友救活。世界和零,他只能選一個。
“嗒!”在路明非面前利落的甩出一個響指,“給你一分鐘哥哥,期間沒有任何人可以打擾你,要快點想哦,過時不候?!?p> 黑王,雪花,昂熱,路鳴澤,一切一切,全都在慢慢的消失,路明非抱著零,慢慢慢慢地沉入了無邊的黑暗,這是,路鳴澤的——尼伯龍根。
看著路明非闔上眼睛,路鳴澤默念著古老的文字,雙眼瞬間璀璨如明星,世界瞬間靜止了下來,就連黑王也僅僅是掙扎了一瞬,就被凝固在了空中。
緩緩走到路明非的身邊,路鳴澤輕輕地撫上零的臉頰,從西裝領(lǐng)夾中掏出一張潔白的手帕,一點點的把零臉上的血污擦掉。
“哎,傻姑娘。”
路鳴澤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碎,化成點點金光,與此同時,凝固的空間劇烈地震顫起來,是黑王,他的骨骼發(fā)出嘣碎的聲音,眼睛死死的盯著這邊,他要掙脫!
閃爍著龍紋的金光穿過零的身體,肉眼可見,傷口在愈合,血液在干涸,蒼白的臉頰泛起了血色,像極了通往日本的航班上夕陽照映下那安東諾卡夫的蘋果,響起了她細細的心跳,盈盈有力。
穿過零的身體后便全部匯聚到了路明非緊閉的眼中。
“哥哥,想好了嗎?救誰?”欠揍的臉上還是那皎潔的笑意。
“路鳴澤,我想好了...我...我想好了,我要……”
嗡——
不待他回答,陸鳴則變肆意張狂地擁抱上來,連帶著懷中的零,一起,擁抱。
“吼!”凝固的空間碎裂,風(fēng)起,云涌。破音之聲響起,黑王極速揮動著翼膜向這邊俯沖過來,眼神中帶著驚恐和殺戮。
路明非睜眼了,是深邃的金瞳,吻上了零的額頭,“雷娜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