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關紹進來,泰山派掌門便一言不發(fā)。
黎恬偷偷瞧了,石坤似乎對關紹所言很是放心。
這個關紹,不是一般的弟子……
楚霖聽黎恬的話,轉身行禮就要走。
“楚賢侄莫急?!比A山長老方兆開口留人,“你們所講也有道理,三山五岳信任泰山派是一回事,這出了事,泰山派總不能不聞不問不管不顧的,還是該拿出個說法來。這樣,立刻放貼請各派掌門前來,一來做個澄清,二來這青城派無端被滅門,三山五岳也不能不管。還請幾位將情況細說,助泰山派自證一番?!?p> 那石掌門連忙點頭稱是,喚來弟子給幾人安排房間。
關紹還想說什么,突然又閉嘴了。
黎恬看在眼里,轉身同楚霖他們離開。
……
……
閉門。
卓安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提到關紹時語氣不太好:“九師兄,那個關紹是什么人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著就生氣?!?p> 孟曉點頭同意此話:“冒些酸話挑撥離間,和誰一起走關他屁事!真本事不見,嘴皮倒是厲害。你瞧他那張狂勁,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泰山派是他的呢?!?p> 這孟曉一心在楚霖身上,見人擠兌他,竟無意幫黎恬說話了。
楚霖:“同輩中,關紹拜師時間最長,算起來,崆峒派大師姐也得喊他一聲師兄。泰山派里,除了掌門石坤,就數(shù)關紹權利最大?!?p> 這話……似乎不太妥……
黎恬也不知聲,待卓安孟曉被楚霖趕回去后,才能好好說話。
黎恬:“你說泰山派里關紹說話有用?”
楚霖倒了杯水給黎恬,坐到對面,慢慢道來:“是否覺得奇怪?關紹不過是一名弟子,除了掌門,竟有如此大的權利。”
黎恬點點頭:“不光是權利,方才說話時,關紹出現(xiàn)后石坤就沒再接話,他給出建議時我見石坤在點頭,一個掌門,竟然聽從弟子的安排。”
這個關紹什么來頭?
正常來說,弟子越俎代庖可是大忌。
楚霖:“石坤此人有勇無謀,實力還行,但腦子……這些年來,泰山派管事的長老相繼出事,也不知何時起關紹漸漸起來,如今除了掌門他竟是泰山派里最有話語權的人。但想想他的身份,做到如此,的確古怪。”
黎恬:“看掌門的態(tài)度,這個關紹恐怕不是僅次于他的存在。能說上話還好,能讓掌門那般聽話才是他的厲害?!?p> “你懷疑,泰山派其實是關紹在掌控?”楚霖皺眉想了想,就他這些年聽到的消息,的確有可能,“總得有個理由?!?p> “泰山派于三山五岳中,現(xiàn)下算不上最強,身份地位卻還是有的?!崩杼癜淹嬷璞翱刂七@樣一個門派,總歸是有好處。對了,還有一點很奇怪……方才大殿三人,掌門聽關紹的話,可關紹,似乎聽從那個華山長老的話?!?p> “方兆?”楚霖倒是沒注意到。
“關紹并不贊同我們留下,分明想反對兩句,又被那個長老給瞪了回去。泰山,華山,這兩派什么時候搞到一起去了?”
“石坤與方兆是故交,常走動倒也沒什么,不過你說的,有些不合理了?!?p> 泰山派內部如何不好評論,可一個舉足輕重的弟子不聽自家掌門的話,轉頭對他派長老言聽計從……這是何道理?
“有點意思……”黎恬想了想,突然笑了,“三山五岳,說的多正派,內地里,又有多少惡心的事情?!币豁樖?,給他們捅出去?
“不說這些,你的安排呢?”
“楚少俠只等著看戲便是,入夜我出去一下?!?p> 楚霖微微皺眉:“華山方兆,此人擅隱故而擅破隱,想在他面前偷摸,不是好主意?!?p> 黎恬噘嘴:“你當我家啞奴都是擺設嗎?”
話到此,楚霖也松了口氣:“選石掌門動手?”
黎恬搖頭:“一個傀儡,沒什么用。泰山派在關紹手里,關紹又聽方兆的話,這自然,要對方兆動手,否則后面的戲,唱不出效果來?!?p> “真不帶上我?”
“你這身份,怕是有不少眼睛盯著呢,若晚上不在房間里,是要出岔子的?!?p> “但你一人,我不放心……”
“哼?!崩杼褡叩匠孛媲?,再坐于他腿上,“真動手,這泰山派里有人是我對手?你敢瞧不起我?!?p> 楚霖伸手摟住她腰:“無論多少勝算,只要牽扯上你,我這心如何也是放不下的。我愿余生,替你擋風雨為你破險境,若遇生死事,黃泉路上先探路,求你來時無坎坷?!?p> 黎恬摟脖抱住楚霖,久久不語。
天色漸暗,兩人呢喃一陣,該出去賞個月了。
另一邊,黑衣小九也到了泰山派。這次,他身邊多了一個同樣黑衣的人……
兩個黑衣人快速與黎恬會和。
“方兆不在房里?跑哪去了?”
小九比劃兩下,那意思是說方兆在掌門房里商量事情。
“也好,他不在,動手也方便?!敝皇切【盘岬绞ぃ杼裢蝗幌氲揭恍┩隆?p> 小六見黎恬出神,輕輕碰了碰她的腳背,擔心的看著她。
黎恬笑笑:“沒事,想到一些事情罷了……我去方兆房里看看?!?p> 方兆來泰山派小住,所帶東西也不多。
黎恬尋了一圈,沒什么發(fā)現(xiàn),然后一個轉身,見床上邊角處有東西露出角來。
貴重東XZ在床上。
方兆擅隱,通隱,對細小尤為敏感,直接爬上床去怕是會被他發(fā)現(xiàn)。
黎恬一笑,伸手至腰間葫蘆,取出一只小蟲。
此蟲能飛,不沾床直接飛到那藏東西的地方,再順著露處爬了進去。
小蟲將里面的情況“告知”黎恬,藏著的是一個小瓷瓶。
至于里面的東西,剛好是黎恬特別熟悉的。
昏暗的房間里,黎恬立于床邊,臉色……周圍太暗,看不出她臉色如何,只是身上不斷散發(fā)的凜冽氣息,想來,此時的心情是極度不好的。
眼下找到的東西危險又關鍵,只是出現(xiàn)在泰山派里方兆的房間中,一時分辨不出到底該把賬算在誰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