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藥會使服用者的身體發(fā)生變化,皮膚漸漸硬如石頭,像白景巖那種,更是如鋼鐵般難傷。
可再怎么堅硬那畢竟是肉體,還是自己的,誰也不會冒險讓別人全力打來,試試自己究竟能不能毫發(fā)無損。
笠老顯然明白這個道理,乖乖放下手中長劍。
“天機閣不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笠老掃視一圈,最終眼睛定在童畫身上,“進來不代表尋到了生路。”
童畫微微一笑:“是生是死總歸是我們的路,不用前輩費心。天機閣通往外面的特殊密道在哪里,請前輩告知。”
笠老:“不可能?!?p> 童畫:“既如此,我便用自己的方法去找,到時候這個天機閣會變成什么樣,前輩可別怪我?!?p> 這頭童畫剛剛說完,那邊緊跟著傳來一聲野獸般的嘶吼聲。
楚霖和風清揚緊張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心里皆是奇怪……這是什么東西在叫?天機閣里的?還是外面的追兵帶來的?
仔細看,其實笠老和他們一樣緊張,應該是不知何物在吼叫,說明不是天機閣的東西。
不同眾人的好奇與緊張,童畫掛著笑只關心笠老口中的特殊密道:“布知將我行蹤密信三山五岳,這件事前輩知道嗎?您知不知道他要毀了你們天機閣?”
笠老:“布知這孩子明事理,與你有關,天機閣才會有大難。”
童畫:“既知,又為何要自己暴露。本來沒人知道我來酆都城,更沒人知道我與你們天機閣有關,如今,倒是你們自己將事情告知三山五岳?!?p> 笠老:“你去何處是你的自由,但你偏偏要找上天機閣……不是我們要說,而是我們不在被發(fā)現(xiàn)前主動說出事情來,后果會更嚴重!你以為,酆都城里樂意與外人合作的人少嗎?你以為這里的人都和晏君一樣,真是自愿留下來的嗎?童姑娘,別天真了,酆都特別卻依舊在江湖,既在江湖又怎真正拋開名利浮云?!?p> 這個道理,在得知外人進城與里面的人聯(lián)手時,童畫便想通了。
“天機閣何時與秘藥有關了?”童畫才不管什么江湖,覺得昨天布知刻意隱瞞了某些事。
“天機閣弟子不善武,得了秘藥也沒用,真正和秘藥有關的人,只有我?!斌依献笥铱纯搓陶髋c風清揚,刀劍架脖,眼神還是那般不屑,“我留在天機閣里護著他們,卻還有人不知好歹非要調(diào)查我的往事,要出賣我,將我交給少林……結果當年天機閣被圍攻,只剩下如今不足二十余人的下場?!?p> 笠老說他的秘藥不是誰給的,而是天機閣當年找到了私藏秘藥的人,把東西搶了過來。原本他沒打算服用,可到了酆都城后見到太多人,太多比他厲害的人,還有晏征上門比武與他打了個平手的結果,導致他勝負欲一發(fā)不可收拾……秘藥在手又走火入魔的笠老,怎會放下這神乎其技的秘藥。
為了保持自己的功力,他利用天機閣獲取消息的手段四處尋找三尸丹,但那時,江湖上的三尸丹全數(shù)被人收回,再也找不到。
好在,孤煞行蹤暴露,跟著他,又找到了元天丹。
至于笠老如何清除秘藥帶來的副作用,童畫想,大概還是利用天機閣的手段知道了某些事情,再反推回去,如白景巖般尋到了保命的手段。
說起來,天機閣的手段也曾讓武林聞風喪膽過,如今竟成了笠老謀取私利的棋子。
聽完這些,楚霖想起布知說的句帶他離開,猜測天機閣弟子并不想繼續(xù)被這個笠老控制,又無計可施……
晏征聽完無奈搖頭,天下無敵這四字是多少人的心魔:“酆都城里的人原是這輩子都無法踏足江湖,您與他們比什么?”
笠老:“一樣,都一樣。我這個少林的叛徒,原也沒有重見天日的時候。如今只要將童姑娘交給三山五岳,外面的人不管是誰,不管以前做過什么,江湖都可以不追究,這便是希望?!?p> 童畫笑笠老一把年紀還如此天真:“那些名門正派的話,有幾句是真的,幾句作數(shù)的,酆都城眾人的往事,真是一句不追究就能一筆勾銷的嗎?”
笠老也笑笑:“只要能光明正大的離開這里,只要有元天丹在,江湖各派武林宗師,誰又會是我的對手。”
要的不是離開,要的是光明正大江湖許可的離開酆都城,這樣,即便之后動了手,說起來,總歸是那些陽奉陰違小人的錯。
“您還挺在乎自己名聲的?!辈辉購U話,童畫又問了一遍離開酆都城的密道在何處。
“童姑娘在南疆學了不少東西,怎么,這么長時間,蟲子還沒找到密道在何處嗎?”
“找過了,密道根本不在這里?!?p> 天機閣有離開酆都城的密道不假,但密道不在此處。
晏征聽聞略顯緊張:“何意?不在此處能在哪里?”
童畫:“大概在酆都城內(nèi)某個地方吧,天機閣的人也住在城里,白天隨意走動不會引人注意?!?p> 折騰半天,白來一趟也就算了,再出去找什么密道根本不可能,想到這,楚霖露出殺意。
“你別急嘛?!蓖嬂氐氖?,“我又沒打算真死在這里,我要走,誰來也攔不住,倒是你……”
楚霖:“你已經(jīng)趕走我一次了,不可以再有第二次?!?p> 不管童畫怎么說,怎么撒嬌,楚霖就是不改口。
勸不動,也只好算了。
保守秘密的辦法,倒也不是只有一個……
然后,童畫轉頭讓風清揚和晏征退回來。
“什么?”沒頭沒尾的,風清揚很是奇怪。
“別問了?!蓖嫶叽伲摆s緊退回來?!?p> 就在風清揚晏征二人退到童畫身邊,笠老怪笑著打算將面前眾人全部殺死時,他身后的石壁上突然伸出兩根鉤狀長刺。
噗嗤一下,笠老被貫穿,瞬間成了血人。
童畫上去,微微彎腰仰頭,沖著笠老的臉陰森一笑:“皮膚如巖石般堅硬,甚至是全身刀槍不入,這些都是秘藥的藥效,實際上,血肉之軀還是那個血肉之軀,一般的力量打不穿,加些力,不就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