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轉(zhuǎn)身再次回到屋內(nèi),看到那兩個婦女依然坐在地上抱著自己兒子的尸體抽泣著,而她們的男人就那樣默默地站在自己媳婦身邊抹著眼淚。
“你們趕緊把他們的衣服穿好,把尸體抬回家去,不要再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了,真是傷風(fēng)敗俗啊”
村長使勁的拍著房門,對著房間里的兩個男人恨鐵不成鋼的厲聲催促道。
說到后面幾個字的時候,村長的臉已經(jīng)氣成了醬紫色,他們能看出來村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點。
房間內(nèi)的兩個男人看到村長這個樣子,連忙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就往自己兒子身上套,也不管這衣服到底是不是自己兒子的,
而王淑娟和另外一個婦女,此時已經(jīng)哭的是暈頭轉(zhuǎn)向,就像一灘爛肉一樣趴在地上。
“天黑以后,大伙千萬不要外出,把家里的大門全部鎖好,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不管聽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來”
院子里的村民們還在那里罵罵咧咧的口討著貓妖,場面一片混亂,我爸只能扯開嗓子對村民們警告道,
“安靜,安靜,十六歲到三十五歲之間的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墻上的,下來的時候小心點,別和剛剛那個小伙子一樣,一不小心再掉下來”村長對著坐在圍墻上的村民說了一聲,
大多數(shù)村民心里很害怕,早已經(jīng)沒有了看熱鬧的心情,現(xiàn)在村長都發(fā)話了,紛紛面帶恐慌的走出院子,往自己家快速的跑去。
他們覺得只有在自己家里待著,才算是最安全的。
“爸,貓妖的彈跳能力那么強,村民家的圍墻根本擋不住它,就這樣讓他們各自回家,那豈不是很危險?為什么不讓他們躲在一起,這樣還可以互相保護一下對方,畢竟人多力量大嘛”
見到村民們慌慌張張的離開,我有些不解的對我爸說道。
“這貓妖昨晚喝了那么多血,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精了,它能聞著人氣尋找活人,都聚在一起的話,人氣太過旺盛,它會直接尋到村民聚集的地方,貓妖陰狠,速度還很敏捷,萬一我們打不過它,整個村子的村民們不就被它一窩端了嗎?”
說完,我爸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一個傻子,
我輕咳一聲,心里雖然認(rèn)同他的觀點,但是他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
“我又不懂你說的這些,什么精啊還有人氣什么的,”
我不服氣的對我爸說完,把頭瞥向別處,故意不去看他。
“以后我還是少干一些自作聰明的事吧”
我有些尷尬的在心里念叨了一句。
此時大部分村民都撤走了,屋子里除了劉德平老婆的尸體還在,剩余兩具尸體也被他們的家人給抬走了。
院子里還站著十幾個村民,他們站在原地,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看向了村長,
雖然村子里的人,大多數(shù)人心不古,村民之間也時常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會大打出手。
但是如果村子里有人無緣無故的被外人欺負(fù)了,只要不是以前有過什么深仇大恨的村民,都會選擇過去幫忙,這就是為什么我們村子可以隨便在人販子手里買媳婦的原因。
因為只要有人敢到我們村子調(diào)查拐賣婦女兒童的事,整個村子的村民都會一致對外。
“上有官官相護,下有狼狽為奸”就是這個意思。
當(dāng)然,最開心的還是那些喪盡天良的人販子,他們就喜歡我們村子這樣的風(fēng)土人情,
“村長,我們需要干點啥,您老發(fā)話,我們照辦”
剛剛嚇唬王淑娟的那個疤哥也在隊伍里,他大聲對村長喊道,
“對付貓妖,不是小事,你們能勇敢的站出來,我很欣慰,今晚對付貓妖咱們都聽張?zhí)焖值?,他讓你們干什么你們就干什么?p> “不是,憑什么聽他的,他就是一個做棺材的,能有什么本事?讓我們把命交給他,我第一個不服”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出頭個子不高的光頭男子,他站在原地,用手指著我爸的臉,對村長反駁道。
而我爸呢,只是盯著光頭看,他也不說話,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就好像說的不是他。
“你要是感覺自己挺行,那我們聽你的指揮,如果不能,就把嘴給我閉上,”
“這...這我哪行啊,我只是覺得咱們對付貓妖應(yīng)該找個明白人,畢竟那玩意挺邪乎的?!?p> 光頭男人心虛的看了一眼正在怒視著自己的村長,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站在那里尷尬的說道,
“其他人呢?誰還有意見?”
村長沒再搭理那個光頭,他掃視著眼前的這群人開口問道,
這時候大家都能看出來,村長這是在棒打出頭鳥啊,誰還敢說一個不字,紛紛對村長說道,
“沒有了”
“嗯,對付貓妖可能會出現(xiàn)危險,但是誰也逃不了,也躲不開,如果你們其中有人逃了,導(dǎo)致貓妖跑了,那么你們的老婆孩子,就有可能會死在這個貓妖手里,我不管你們之間之前有沒有恩怨,但是今天我們必須團結(jié)在一起,從現(xiàn)在開始他說的話就是我的意思,你們按照他說的去做,聽到了沒?”
“聽到了”
這群人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平淡,而是露出了一臉緊張的表情,就像有的人沒見過鬼,但是對鬼卻是打心底害怕。
我爸見村長說完,就上前一步開始給他們安排對付貓妖的工作,
村長則是從劉德平家里翻出來幾個塑料瓶子遞給了那幾個滿臉青春痘的小伙子,讓他們使勁喝水,然后把尿裝進塑料瓶里,當(dāng)他走到我面前的時候,面帶質(zhì)疑的開口問我,
“你小子有沒有和娘們一起睡過覺?”
村長此話一出,我的臉?biāo)⒌囊幌戮图t了,連忙對村長搖搖頭,表示“沒有”
見我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村長這才把手里最后一個塑料桶遞給了我,
低頭看了看手里的塑料桶,又看了一眼另外幾個孩子手里的塑料瓶,我瞬間就不高興了,我拉著個臉子對村長不滿的說道,
“村長爺爺,你給他們的是塑料瓶,為什么給我個塑料桶?”
“哦,你爸要求的,記得天黑之前必須尿滿,別想著糊弄我,我腿腳不好,哪也不去,就坐在這盯著你”
說完,村長從劉德平堂屋里拿出一個馬扎,找了一個陰涼地就坐下后,還不忘提醒我“天太熱,多喝水,”
我轉(zhuǎn)過頭憤怒的瞪向我爸,而我爸呢,似乎知道我在瞪他,瞥了我一眼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劉德平家,
“這是什么破爹,一天天的就知道把我往死里坑,你就不怕等你老了,我拔你氧氣瓶嗎?”
我看著手里的塑料桶是欲哭無淚,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熱天的,這特么得喝多少水才能尿滿呀”
就這樣,我一天啥事也沒干,就坐在水缸旁邊,一手拿著舀子往嘴里灌著水,一手還拎著塑料桶,肚子都快被水給撐破了,把我喝的都有點懷疑人生了,
下午兩點我爸回來了,手里還拎著很多的東西,有紅色朱砂、糯米、還有兩大瓶像血一樣的東西,他和村長商量了一下,決定今晚就在劉德平家里把那只貓妖除掉。
到了下午四點左右,有四個村民抬著一口棺材走了進來,他們把劉德平媳婦的尸體抬了進去,然后蓋上棺材蓋又把棺材給抬走了,
看到他們把劉德平媳婦的尸體抬走了,我不解的問向村長,
“村長爺爺,你們準(zhǔn)備把她抬到哪里去?”
此時村長正在抽煙,聽到我這樣問他,她拿著老煙槍在地上敲了敲,這才開口對我說道,
“晚上在這里對付貓妖,尸體肯定不能在這,她被你爸先抬到你們家去了”
“啥玩意?抬我家去了?”我先是瞪大了眼珠子,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村長,然后“嗷”的一聲原地蹦起,一瞬間,我臉上的驚訝變成了憤怒,
站在我旁邊的小伙正拿著塑料瓶往里尿尿,結(jié)果被我這一嗓子嚇得手一抖,直接尿了一手,
他一邊甩著手上的尿,一邊罵罵咧咧的看著我,氣憤的質(zhì)問我,
“你是不是有病”
“激動個啥,只是暫時放在你爸做棺材的棺材鋪里,等抓到貓妖,明天就把他們倆口子一起葬了”
聽村長這樣說只是放在我爸的棺材鋪里,我心里這才舒服了一點,
我爸的棺材鋪是在我們家的門口西側(cè)的地方,我們家本來是四間房,就是因為要有做棺材的地方,所以蓋房子的時候只蓋了三間,剩余的一間被我爺爺蓋成了棺材房,和我家大門一樣,也是門朝南開著。
晚上六點左右,我爸和幾個村民拖著一張很大的漁網(wǎng)走了進來,過了一會,他們又從外面抬進來一頭被五花大綁的豬,這豬很大,估計怎么也得二三百斤,它被捆在一根圓木上,“嗷嗷”直叫喚,
它一邊叫一邊瘋狂的擺動著肥胖的身子。
我現(xiàn)在哪里還顧得上他們在干什么,瘋狂的喝了一天的水,尿了一天的尿,才勉強把塑料桶給尿滿。
此刻我只感覺渾身無力,肚子還有點撐,
臉上還有一點發(fā)脹的感覺,估計是喝水喝的把自己的臉給喝水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