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岳和葛義兩人在路邊的小酒館一頓胡吃海喝,吃完這頓飯已經過了晌午,看日頭已是正午了。
葛義摸著肚皮,打著飽嗝,嘴里含糊其辭地說“不錯,這味道真不錯,”。接連好幾天的奔波,他可是沒吃過一頓飽飯。
大概是因為已經出了幽州地界的緣故,葛義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隨手在路邊折跟茅草,一臉倨傲地對著李正岳說:“要不是因為你受傷,我告訴你我就給他們殺個回馬槍了。我倒想看看這幫人都是什么牛鬼蛇神。”
李正岳暗自神傷,心想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怕是再練個十年也不頂用。雖然心里是這般想的,可嘴上卻還是附和道:“對,對,對,等我們葛大俠練成了絕世劍法,到時候回去給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葛義滿意一笑,接著說:“這是當然,要不了多久,我就會讓那幫狗崽子知道厲害。”
又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緊接又問:“你的傷怎么樣了?好點了嗎?”
對于那差一點要了自己性命的一劍,李正岳現在回想起來,還是一陣后怕。他揺揺頭說道:“還沒好,不過這只手還是能夠活動的。等到了城里,我們去找個大夫看看,沒什么大礙?!?p> 葛義只能點頭稱是,他實在是無能無力,只能暗中握了握拳頭。
吃飽喝足,李正岳找小酒館老板結賬,給了一顆大錠銀子。小酒館老板笑得合不攏嘴,直覺得自己沒看錯人,這是個公子哥。
付完錢之后,李正岳又跟老板打聽進城的方向,距離這里大概還有多少路。老人雖說一輩子都沒進過城,但是大致的方向還是知道的,很殷勤的給李正岳和葛義指路,還送出去了好遠才回小酒館。
一路上葛義喋喋不休地說,那小酒館老板真是客氣。李正岳也不多言語什么,任由他一個人樂在其中。
翌日晌午,李正岳和葛義兩人走在城內街道上。本來昨日吃過飯,快馬加鞭,半日時間也就能入得城。可葛義死活不愿意,說是要好好看看這中原風光,說行走江湖怎么能如此急匆匆的,要不然以后有人問起自己走過哪些地方,一路上都看見啥了,結果自己一問三不知,那多跌份。結果一路這般拖拖拉拉,就是錯過了進城時間,最后兩人只得在荒郊野外過夜。
今天正好是正月十五,元宵佳節(jié)。大街上特別熱鬧,四處都是吆喝聲,叫賣聲。還有很多新奇的吃食、玩物,都是兩人不曾見過的,真是是一方水土一方人。
兩人四處閑逛,到處溜達,偶爾也買點小吃食,比如油煎包子,韭菜春卷之內的特色小吃。不知不覺中,已經瞎轉了約摸一個時辰有余了,李正岳正欲尋家酒樓填飽肚子。卻聽見葛義喊了句:“你看那邊有玩雜耍的,我們也過去看看?!?p> 葛義說完,也不等李正岳答復,就牽著馬往人群里面擠。
李正岳無奈,只能牽馬跟上。
“喂有沒有長眼睛???這么大的人連匹馬都靠不住嗎?”
一道清脆干凈的聲音,突兀地在葛義耳旁響起。
葛義尋聲看過去,卻見是一個妙齡女子正沖著他喊話。
葛義愣愣地看著那女孩很久,此刻他心里就兩字,漂亮,賊漂亮。他雖然說沒見過多少漂亮的姑娘,但是還曾未遇見過,看一眼就讓他感覺這輩子都望不了的女子。眼前這個女孩黛眉微皺,明明是在生氣,而他偏偏看得心中滿是歡喜。
女孩被眼前這個青年這樣盯著,本是白皙的臉蛋,竟然漸漸泛紅。對于這個青年如此直視她的眼神,她卻生不出怒意,反而是害羞。她也很奇怪,因為這個青年人的眼神給他的感覺是深情,又或許是這雙眼眸太過清澈。這似乎很好笑,但是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
“喂,你看夠了沒有?你這馬,它一直再用它那尾巴拍我,你能不能看好它。”
這時候,李正岳也以走了過來,他看葛義那癡迷模樣,趕緊替他道歉道:“這位姑娘對不起啊,實在是抱歉,我這位兄弟急著去看雜耍,一時沒注意到?!?p> 那女孩氣鼓鼓的說:“什么姑娘,跟你們很熟嗎?叫小姐,柳小姐,知道嗎。”
這時已經回過神來的葛義趕緊說道:“對不起柳小姐,都是我的錯,如果你要什么補償,我會盡力去辦到。”
那自稱柳小姐的女子,很認真的想了一會,說道:“我看你們態(tài)度還算誠懇,就勉為其難的給你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要不這樣吧,正好我肚子餓了,你們請我吃頓飯吧,怎么樣?”
不等李正岳開口說話,葛義搶先開口:“好啊,當然可以。吃什么,去哪里吃都隨你?!?p> 說完,葛義又慌亂的補充了一句:“在下明叫葛義,不知道柳小姐全名叫什么?”
那柳小姐哦道:“葛義,還有這么難聽的名字?我叫柳彩衣,你們也就別叫我什么柳小姐了,挺生分的,還是叫我彩衣小姐吧。”
葛義心頭一陣疼痛,心想就算不好聽,也沒有這么直言不諱的吧。心里想歸想,卻又點頭如搗蒜的說道:“嗯,嗯,‘柳彩衣’這名字真好聽,如果能叫彩衣妹妹是最好?!?p> 柳彩衣瞪了眼葛義說:“聽口音,你們是外地人吧,我?guī)銈內ッ髟栏詈贸?,最地道的酒樓,吃最好吃的菜?!?p> 葛義說:“好啊”。
李正岳看著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似乎忘了什么事。就提醒葛義說道:“你不是要看雜耍嗎?要不我們看一會再去吃飯?!?p> 葛義正欲說話,卻被柳彩衣搶先開口說道:“這雜??煲Y束了,你現在過去,要不了一會就該討要賞錢了。還是走吧,別去湊熱鬧了?!?p> 柳彩衣這話一說出口,周圍那些踮著腳看雜耍的人之中,有些個耳尖的聽見了,頓時就走得沒影了。
這雜耍團的班頭老大,要是知道柳彩衣這樣毀他生意,估計提刀殺人的心都有。
卻說李正岳打消了看雜耍的念頭,被柳彩衣帶著葛義和他一路上七拐八饒的去找那家最好吃的酒樓。還不忘記介紹這明岳府,問道:“你們知不知道這里為什么叫明岳府嗎?”
當你們兩字一出口,她才猛然覺醒,原來他身后是有兩個人,還有一個好像被自己無視了。心里一陣羞愧,感覺自己就像鬼迷心竅了一樣。
趕忙問向葛義:“你這位朋友叫什么???”
葛義正要介紹李正岳,卻又聽到柳彩衣說道:“算了吧,跟個呆子一樣,就叫木頭人吧?!?p> 李正岳張了張嘴,“我,我,”了半天竟說不出一個字。心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圣人誠不欺我啊。
柳彩衣接著說道:“你們還沒有告訴我,知不知道這明岳府名字的由來?!?p> 兩人木訥地搖頭。
“是因為啊,這明岳府境內有坐山,叫太山。這太山乃王朝三山五岳之明珠,所以這里就叫這明岳府。還有啊,太山上還有一座學府,叫太山學府,這太山學府是大燕王朝四大學府……嗯,之首。不巧,本小姐就是太山學府的學生,厲害不!”
李正岳和葛義一個勁的點頭,其實葛義哪里知道什么太山學府。不過,李正岳倒是知曉一點。曾經教他學文的大師傅跟他說過,這位劉師傅也就是段府的賬房大先生。
劉師傅跟他說,這天下有四大學府,天下讀書的學子何其多哉,但是能入四大學府的卻是寥寥。且不同與一般學堂,只收男子,不收女子。而四大學府是海納百川,只要它能看上眼,不管男女老少,它都吸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