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鋼琴樂配上優(yōu)雅的小提琴樂,真的欣讓人感到舒暢,咖啡廳的環(huán)境一直都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我品嘗著幾分鐘前就端上來的摩卡,他們還是多加奶油,即使我已經(jīng)叮囑過他們了。
窗外的行人似乎比以前變多了,杯子里的摩卡似乎也要見底了。
我仍看向窗外,并不打算看一下鐘表。
我在等一個人,一個我曾經(jīng)最愛并相思執(zhí)著很久的人。那時的她總能知道我在思考什么,苦惱什么。她很平凡,但總是在追尋比自己優(yōu)秀的人,愿意為行動而付出一切。她在我眼里是最美麗最耀眼的人,她現(xiàn)在一定比我成功吧。我想著可以再見一見她,時間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啊,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彼偹闶莵砹耍贿^若不是她的聲音,我還真沒認出來。
她那一年華麗高貴的姿態(tài),冒冒失失地闖進咖啡廳。她的耳釘、手環(huán)、手提包、美甲處處閃著金光,她這一身衣服似乎都是世界名流。
她的這副模樣,同以前完全判容兩人,至少,以前的白淑不會這樣。
她的這副模樣,讓我暗自吃驚,也著實令我惡心,
白淑立即坐到我的對面,而后不停地抱歉自己有點事誤了時間。我擺了擺手表示不介意,示意服務員過來,
“給她一份提拉米蘇,中份那個,對了,再給我一杯摩卡,這次別忘少加奶油?!?p> 服務小哥聽到后連忙向我致歉,并立馬端起了杯子。
我看向了她,“白淑,你喝什么?”而她則擺出一副你看著辦的表情。
“哎,那就再要一杯摩卡,額,算了,就這樣?!蔽冶緛硐胱屗偌幽逃?,又想起白淑愛吃甜的,便不加調(diào)整。
“請問多加奶油要加錢嗎?”她的問題倒是讓服務小哥愣了一下,
“自然不會,就像這位先生少放奶油不會少錢一樣?!?p> “那太好了,”她立馬拍手道,“那我那杯多加奶油和煉乳??Х嚷?,甜點才會好喝些,不然就太苦澀了?!?p> 白淑這番話讓我與服務小哥同時嚇到了,他想了一會兒,思量后說道,“您,確定嗎?我們店與路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的假咳給打斷了,我嘆了一口氣,“按她說的做吧,她,她確實比較喜歡吃甜食。”
服務小哥端著杯子就走了,不過我隱約聽見她罵了句:“外行貨。”
待他走后,白淑立馬開心地笑著,“司宇,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記得我喜歡吃甜食?!?p> 她雙手撫著下巴,似乎想展現(xiàn)自己的可愛。若是以前,我必然會心動不已,可現(xiàn)在……
“這幾年過得怎么樣?感覺你生活十分自在?!蔽覟榱搜陲椥闹械牟粣偅_發(fā)拉起了家常。
“還行吧,自己找了份不錯的工作,父母也會給我點錢,生活基本安定。就是有點可惜當年沒有考上大學。你呢,現(xiàn)在怎么樣?還單身嗎?”
“我后來學了攝影,現(xiàn)在在一家傳媒公司擔任一名商業(yè)攝影師,倒是實現(xiàn)了經(jīng)濟獨立?!?p> “說來真巧,我昨晚去工……去玩的路上碰到你,沒想到你也沒搬啊!”
“確實,是挺巧的?!?p> 我再度看向她,她的這副樣子實著令厭惡,我不禁好奇起了她的職業(yè),以她現(xiàn)在給我的印象,令我腦海里閃過一些職業(yè):舞女?歌女?還是酒吧的陪酒女?想到這里,我不禁更加覺得惡心。
“您的少奶油的摩卡,你的提拉米蘇與摩卡?!胺招「鐚⒖Х扰c蛋糕端了上來,不愧是他們,就連雖糕也做得這么好。
“謝謝,辛苦了?!蔽一貞藢Ψ胶螅阌蒙鬃訉Х冗M行攪拌均勻??砂资鐓s拿起杯子直接喝,果然她皺起了眉頭,對咖啡并不滿意。
為了不讓她太丟人,我取過了她的杯子,用勺子好地攪拌后,再遞過她,她一邊謝過我的好意,一邊喝口咖啡。她頓時表情扭曲,立馬放下了咖啡杯。
聲音響徹了整個咖啡廳,眾人投來了異樣的目光,就連前臺的二位服務員都對她產(chǎn)生了不滿。
我立馬起身向周圍的人鞠躬道歉,隨及坐下讓她動靜小點聲。
“太,太甜了,根本喝不下去,我還是倒了吧?!彼膭幼魈刮疫€來不及阻止,她就已經(jīng)將咖啡倒進垃圾桶。
我一時間沉默了,后悔著昨天答應她一聚的請求。
我深吸了一口氣,而后緩緩地吐出。
她見我在手總是放下杯子,舒展一會兒,而后再度拿起,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問道。
“司宇,你在手的傷沒完好嗎?”我點了點頭,“那你現(xiàn)在還在彈鋼琴嗎?”她似乎真的在關心我。
“不了,早就不了,反正已經(jīng)彈不好了。“我輕描淡寫地說著,正打算喝一口咖啡緩緩神氣??伤酉聛淼脑?,卻讓我最為震怒。
“確實不過你要是再彈下去,那還真是有病?!?p> 喂,喂,喂!唯有這一點,我最不希望有人來污辱、來指手畫腳。
我本來以為你能理解的!
她不再說話,開始吃著蛋糕,一邊還在那里裝可愛。
本來以為,這次會面能讓我再見見我心目中的那個她,我最執(zhí)著放不下的初戀。
本來以為,只是一場愉快的交流,我還能繼續(xù)留戀著她。
本來以為,我能再次追求、得到她,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我看著杯中那模糊的倒影,將那最后的咖啡一飲而盡,起身去前臺付了賬并習慣性地給了他們些小費,而后,立馬轉身離開了咖啡廳。
我沒有轉身看向她,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叫住我。
夜晚的幽藍始終未變,能有所變動的,不過是人本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