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州城百里開外,有三道人影行走于荒野之中,兩大一小。
正是剛剛離開青州的兩位道人和李福祿,那兩位道人還是跟初到青州城一般,只有簡簡單單的一襲青色道袍。
反觀李福祿身子似乎比以往胖了不少,身上還背了一個大大的包袱,不知里面裝了些什么。
天上的日頭很毒,曬得李福祿是汗流浹背,又走了一會,李福祿只覺雙腳發(fā)麻,背上的包袱越來越重,實在是太累了,就把包袱往地上一扔,整個人靠著包袱氣喘吁吁的說道:“仙師,還有多遠啊,累死我了,我們休息一下吧?!?p> “嗯,還叫仙師?”鐘正佯裝憤怒地說道。
李福祿心中偷偷嘀咕了一聲小氣,正經(jīng)地向著中年道人一拜,開口說道:“師尊,咱們還有走多遠啊?弟子實在太累了,先休息一下吧?!?p> “嗯,從此走回宗門,以你如今的腳力,我們大概需要走上十年,走了小半日了,休息一下也好?!辩娬恼f道,而后就坐在了李福祿的身旁,并示意呂陽一并休息。
“啊,這么遠啊,你不是說你會飛嗎?為什么不帶我們飛回去?”李福祿驚訝道。
“嗯?”鐘正狠狠地瞪了一眼李福祿。
李福祿一個激靈,連忙改口:“嘿嘿,師尊,您神通廣大,法力無邊,既然要走這么久,咱們?yōu)槭裁床伙w回宗門?。磕安皇呛臀艺f修道之人的時間寶貴,恨不得都用在修行上,現(xiàn)在我還沒修行呢,就要在路上浪費十年,多可惜啊。”
鐘正有些不適應(yīng)李福祿說的吹捧的話,皺著眉頭說道:“你吃了那天材地寶,雖然大部分的藥力都用于增強你的修道根基了,但還是有些藥力留在你的肉身之中,并沒完全發(fā)揮作用,這千里之路可讓殘留在你身體里的藥力,完全發(fā)揮出功效,讓你的肉身也強上一絲,給你一個更為堅固的根基。”
“但十年是不是太久了?”李福祿皺著眉問道。
“不用,按現(xiàn)在的腳程,還有我一旁調(diào)理,再走一個月,藥力就作用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就可以帶你飛回宗門了。”中年道人笑著回答道。
“哇,飛,師尊果然神通廣大,天上地下為師尊獨尊,師尊九天十地......”李福祿一聽可以飛行,瞬間來了精神,又吹捧了幾句。
“你這些是哪學(xué)來的?”鐘正實在是受不了這些,連忙打斷李福祿。
李福祿聞言,很自然的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了七八本線裝的話本,拿到鐘正的面前說道:“話本里都是這么寫的啊,師尊,你看?!?p> 鐘正看著李福祿舉著的話本,還有他懷里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徒弟,似乎除了資質(zhì)好,其他也沒自己想的那么好。
更是有些后悔不該答應(yīng)李德福在青州城多呆了幾天,讓李福祿帶了那么多,雜七雜八用不上的東西。
鐘正思慮了一會兒,突然光芒一閃,手中就出現(xiàn)了一個銀色的鐲子,伸手遞到李福祿面前說道:“福祿啊,你既然拜我為師,那為師也要給你送個拜師禮物不是,這個給你。”
李福祿一聽有禮物,開心的接了過來,左看右看,似對這禮物有些不滿,皺著眉說道:“師尊,這銀鐲子,我有好多,我爹給我打了好多個呢,我都帶不過來,要不您給我換一個,換把飛劍吧,就是可以御劍飛行的那種?!?p> 鐘正剛要解釋這個鐲子的作用,一旁的青年道人見到李福祿拿在手中的銀色鐲子就驚呼道:“這是乾坤鐲!”
李福祿聞言立馬問道:“呂陽師兄,這乾坤鐲是什么?很厲害嗎?”
只是呂陽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說道:“這一般都是宗門內(nèi)的長老用的法寶,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是很好的儲物類法寶,至于其他具體的功效,我也不是很清楚,還是要師叔講解一二?!?p> 呂陽說完就一臉期待地望向鐘正。
李福祿聞言知道這是個寶貝,趕緊把它緊緊拽在手中,生怕鐘正反悔,然后望向鐘正問道:“師尊這乾坤鐲有什么用???”
鐘正答道:“乾坤鐲,乾坤鐲,顧名思義,這鐲子中暗藏乾坤,可納物?!?p> “納物,這鐲子不是戴的嗎?怎么裝東西啊?而且這么小,能裝什么東西???”李福祿疑惑的問道。
鐘正也不解釋,而是伸手對著李福祿說道:“呵呵,來,將乾坤鐲給我,我展示給你看。”
李福祿將信將疑地將鐲子交到鐘正的手中,然后就一眼不眨的盯著他和鐲子看,生怕錯過了什么。
只見鐘正接過鐲子后,又拿起李福祿剛剛拿出來的話本,將話本往銀色鐲子靠近的時候,話本仿佛活了一般,突然縮小,然后化作一團白光飛入了鐲子內(nèi)消失不見了。
李福祿大感訝異,搶過鐲子左右端詳起來,想知道話本從哪里飛進去了,只是端詳了許久也不得其法,又皺著眉頭,將鐲子遞還給鐘正說道:“師尊,我話本呢?”
鐘正再次接過鐲子,笑著說道:“你瞧?!?p> 李福祿就見到鐘正僅僅是將另一只手靠近鐲子,原本被鐲子吸進去的話本,就再次從鐲子里飛了出來,重新出現(xiàn)在鐘正的手上。
而后,鐘正并沒有把鐲子還給李福祿,而是向著遠處的一巨石拋去。
“嘣?!钡囊宦?。
當(dāng)乾坤圈碰到巨石的時候,巨石毫無意外的應(yīng)聲而裂,沒有絲毫的阻礙,緊接著這乾坤圈就如活物一般,又順著原路返回,飛舞徘徊在鐘正的身邊,嗡嗡作響。
“這乾坤圈除了納物,還可以當(dāng)做武器使用,只要往里注入足夠的靈氣,它就可以重達萬斤,修為稍弱些的觸之即死,威力非凡,而且它還與使用者的神識相連,在你神識的范圍內(nèi)就可以將它召回或再次攻擊?!?p> 李福祿欣喜不已,抓著鐘正的手臂就喊道:“師尊,師尊,教我,教我?!?p> 鐘正笑著說道。“想要學(xué)會這本事,你得有些修為,這樣才能如為師一般,使用乾坤鐲如指臂使。”
“啊,我還沒有修行呢,這東西豈不是對我沒用了。”李福祿說著,氣呼呼地走到一邊,對于他師尊給他一個他無法使用的寶貝心生不滿。
怎料,鐘正只是微微一笑,說道:“不過,誰讓你是我的弟子呢?!?p> 說完,鐘正就向著李福祿額頭一指,李福祿只覺額頭有些溫?zé)幔如娬栈厥謺r,指尖飄著一滴鮮紅的血,而后那滴血就被鐘正融入了乾坤鐲中。
李福祿見到那滴血,趕緊摸摸自己的額頭,見沒有傷口這才放下心來,只是還不等他發(fā)問,他再看向鐲子時,就感覺自己能看見鐲子內(nèi)那幾本還未取出的話本,當(dāng)他想要伸手去拿時,卻怎么也拿不到。
“呵呵,乖徒兒莫急,待為師幫你?!?p> 說罷,中年道人就往那鐲子中打了幾道法決,鐲子僅僅只是反復(fù)閃了幾道白光。
李福祿再次嘗試的時候,幾乎都沒費什么力氣,話本就出現(xiàn)在了手中,幾番操作,玩的是不亦樂乎。
李福祿這邊對這禮物十分的滿意,在一旁的呂陽卻是滿臉震驚地說道:“師叔你未免對這新入門的小師弟太過偏愛了吧,把乾坤圈贈與他也就罷了,還為他調(diào)整了乾坤圈內(nèi)部的法陣,讓小師弟沒有靈力也可以使用乾坤圈存取物品。”
鐘正聞言,手中拂塵一甩,右手掐訣,又向四周打了幾道白光,待到這些都做完,鐘正才低聲對呂陽說道:“嘿嘿,呂陽你再仔細看看他的資質(zhì),值不值得我如此偏愛?!?p> 呂陽其實在鐘正說要帶李福祿二人回宗門修大道的時候,就已經(jīng)用神識悄悄地感應(yīng)了一番,這周寒資質(zhì)普普通通,沒什么奇特之處,勉強能修煉,但李福祿的資質(zhì)卻是上佳之選,也難怪他師叔想將李福祿帶回宗門。
但讓呂陽感到奇怪的是,就算資質(zhì)上佳,也不用如此偏愛,他自覺北辰道門雖不是太古傳承下來的宗門或是什么修行圣地,但也是在修真界有名的大宗,宗內(nèi)不乏天資出眾之輩,更是有妖孽一般的人物,但也沒有李福祿這般待遇。
不過,既然鐘正說了讓他仔細看看,他也只好遵從,起身來到李福祿身邊,單手掐決,另一只手緩緩地向著李福祿的額頭按去。
李福祿此時正沉浸在收到寶貝的喜悅中,對于呂陽這個師兄的奇怪動作也不太在意,只是緊緊的抱著乾坤圈,怕呂陽這個師兄槍他的東西,畢竟周寒是他哥,也經(jīng)常搶他的錢,所以對于其他人,也就不得不防了。
呂陽見狀也不在意,將手按在李福祿的額頭,靜靜地感受,突然間,他只覺腦海中如有雷電閃爍,轟鳴不止,內(nèi)心更是翻起了驚濤駭浪,無法平靜。
他在李福祿的丹田內(nèi)察覺到了道基,盡管只有一絲的氣息散出,很是虛幻,但呂陽很肯定這是筑基修士才會形成的道基。
若是前幾年,他還是練氣期,是察覺不出來的,但他現(xiàn)在可是筑基期的修士,對于道基也有所了解,現(xiàn)在他自己體內(nèi)就有一座緩緩旋轉(zhuǎn)的道基。
呂陽呼吸急促,聲音有些顫抖說道:“這是,這是道基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