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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駭聞錄

第二章 盜墓世家

盜墓駭聞錄 榴蓮妹吖 3534 2022-06-19 19:41:06

  我叫佟年,今年二十四歲,出生在一個盜墓世家。

  據爺爺說,不知道從哪朝哪代開始,佟家的祖祖輩輩便都以盜墓掘金為生計。佟家一脈在北地繁衍生息數百年,不說直系子孫,單說旁支血脈便不計其數,到我太爺爺那一輩,佟家在業(yè)內的名氣與聲望如日中天,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能夠當上一家之主的,自然都是人中龍鳳,更是家族內部從眾多子孫之中千挑萬選擇選出最出類拔萃的一個。他們從小識文習武,懂得上觀天文,下識地理,跋大山,涉深水,分金定穴,破除機巧,不能有半步行差踏錯,忍尋常人所不能忍的傷,受尋常人所不能受的苦,這里可以用一句話作總結:千錘百煉始成鋼,大浪淘沙始見金。

  盜墓的歷史源遠流長。從三國時期曹操設立摸金校尉伊始到今日,盜墓行業(yè)已存續(xù)一千六百多年之久,盜墓掘金是專門發(fā)死人財的低下營生,世世代代被世人所不恥,更被古時三百六十行摒棄在外,屬于外八行中最見不得光的一行。倒斗這一行,實力與運氣都不可或缺。所謂實力,每個嬰兒出生時都帶著自己獨有的天賦,有些人天生智力超群,例如一騎絕塵的超級天才科學家愛因斯坦,其智商高達一百六十五,令一般常人難望其項背。再說到運氣這回事,看不見,摸不著,懸之又懸的東西,但運氣卻時時刻刻發(fā)生在世界上的每個角落,甚至每個人身上,由不得你不信。倒斗行業(yè)在常人眼中雖不甚光彩,可土夫子下斗摸金的規(guī)矩與禁忌,卻比其他行當還要繁瑣復雜,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分金定穴,更是一門非常古老的風水秘術。要想找到隱藏在茫茫深山大川里的龍脈古墓,絕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而懂得分金定穴之人,往往相當于找到開啟了龍脈的鑰匙。而從古至今,真正精通風水堪輿之人,鳳毛麟角。

  話說到了上個世紀二十年代,有些百姓為了活命,干脆扔下手中的鋤頭,一不做二不休當起了盜挖古墓的土夫子,轟轟烈烈延續(xù)了一千六百年的倒斗行業(yè)不但沒有出現日漸式微的光景,全國各地的盜墓活動日漸猖獗,變本加厲。不為人知的是,在那個年代,盜墓行業(yè)依舊存在著頗有影響力的七大家族,其中有三家盤踞在北方一帶,有兩家虎霸南方,一家控制云貴川,還有一家則隱匿大西北。七大家族盤根錯節(jié),相輔相成,故而,平日里大伙兒各攬各的活兒,各干各的營生,下面的兄弟雖然偶爾免不了一些互相爭搶地盤,小打小鬧,但當家主事的比誰都明白,七大家族同吃一碗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皆是串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所以,當時的七大家族井水不犯河水,總體還算相安無事。

  而,我們佟家便是上述七大家族之一。

  據家里一位近親伯伯晚年時回憶,我爺爺從出生那刻便注定是一個不世出的天才。當時,我年齡還太小,根本聽不懂那位伯伯的言下之喻。過了很久,我才明白佟家之所以能在那個時候達到家族榮耀的最巔峰,是因為爺爺結了一門舉重若輕的家族聯姻,這樁婚事對于當時的佟家來說自然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事。也是從那個時期起,其他六大家族紛紛以佟家馬首是瞻。然而,真正令六大家族對佟家俯首稱臣的是爺爺的高瞻遠矚。

  講到這里,看官是不是以為身為行業(yè)龍頭的佟家一定會干出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業(yè)來?事實恰恰相反,爺爺不旦沒有帶領其他六大家族再創(chuàng)輝煌,反而干了一件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大事。

  急流勇退,從來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而這個提議還是由身為七大家族之首的爺爺率先提出的。我不清楚當時如日中天的七大家族,究竟經歷過怎樣一番煎熬和抗爭,最后決定共同退出江湖的只有其中的四個家族。

  誠然,選擇與佟家共同進退的三大家族絕不僅僅是尊重爺爺的盟主地位,而是每個當家人都在暗暗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自古以來,凡是有點來頭的大型陵墓都被各方勢力的土夫子摸得差不多了,很難再有挖一座古墓可以供一個家族吃上幾年飯的美事發(fā)生,然而,不管下不下斗,當家人每天一睜眼,下面都有幾百張口等著吃飯,終有一天,藏在山川河流的古墓會被挖完,這完全是一件可預見性的事情,也是令各大家族一想就頭疼的事。再者,有些家族已經徹底厭倦了在死人身上討生活的勾當,幾百年來,七大家族都已經累積了巨大的財富,不干倒斗這個行當,七大家族也完全可以做一門正經生意來養(yǎng)活盤根錯結的大家族,言而總之,最后除了我們佟家和其他三個家族決定隱姓埋名,改頭換面,甚至其中一家還金盆洗手,上了岸,改了行,徹底與灰溜溜的倒斗行當拜了個拜。剩下的三個家族思來想去,終究不愿舍棄百年祖業(yè),兢兢業(yè)業(yè)的繼續(xù)倒斗行當,那一時期轟動國內外的幾個盜墓大案基本都是出自那三家的手筆,之后,三大家族只剩下北地的白家一家獨大,另兩家則成了大浪淘沙中浪尖上的一個泡沫,元氣大傷,再難成氣候。雖說,白家成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最后贏家,可也從中吃了不小的教訓,漸漸亦收了鋒芒,明哲保身。

  短短半個世紀,曾經有頭有臉的盜墓大家紛紛在江湖上消聲匿跡。當然,這只是表面現象。那些消失的人也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消失,而是以另一種完全不同的身份或面貌在地下繼續(xù)從事著傳襲了千年的盜墓勾當。

  爺爺選擇改頭換面,確實是最恰當的時機。退隱,的確是當時最好也是不得不為之的最佳選擇!

  時至今日,到了我父輩這一代,佟家成了正兒八經的古玩商,佟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獨有我四叔依舊從事著土夫子的勾當。

  當然,這個秘密只有我們家族里極少數的人知道。而在我看來,其實這個秘密也算不得什么不可說的秘密了,因為四叔已經消失了十年。

  從法律的角度來講,一個人在世間下落不明滿四年便會被認定為死亡。四叔整整失蹤十年,佟家上上下下打心眼兒認定四叔早已經死了,估計連骨頭渣子也爛沒了。引用我老爹毫無‘人性’的話來說,四叔生前四處刨人祖墳,死后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這是四叔應得的下場。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本來倒斗這一行,橫死暴亡是常事兒,即使四叔再英明神武也不能例外。

  或許是因為四叔沒有兒子的原因,在佟家眾多子侄中,起小兒四叔最疼我,疼到什么程度呢,幾乎就是把我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養(yǎng)。在我十歲之前,四叔對我的寵愛溺愛簡直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常常我在前面闖了禍,他就默默在后面替我收拾爛攤子,甭管好事壞事大事小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久而久之,我把誰也不放在眼里,反正有四叔在背后撐腰。不過,那時候我年紀尚小,再鬧騰也不過是摔幾個碗、口里罵幾句臟話這種小夭蛾子,怎么樣也不會像孫大圣那般鬧翻了天,誰知道,隨著一天天長大,我驕縱的性子非旦不收斂,反而日漸變本加厲。

  我老爹實在看不下去了,板起一張冷臉把我從四叔屋里帶回家,從此硬起心腸對我實施精神和物質的雙重制裁。例如,把我一個人鎖在小屋里背四書五經,一天只吃兩頓飯,不許任何人靠近和探視,甚至連母親也不許求情。母親性子軟弱,素來對父親言聽計從,也知道這是為了我好,索性跑回外婆家去住了倆月,眼不見為凈。

  開始的頭幾日,我還以為父親就是關我?guī)滋炀蜁盐曳懦鋈ィ吘刮沂羌依锏莫毭缑?,再說,四叔肯定會幫我脫離苦海,在小黑屋關了半個月,我熱切期盼的四叔始終沒出現,老爹一天天在家喝茶聽曲兒,由頭到尾也沒有把我放出去的意思,我感到一股徹頭徹尾的絕望,扒著窗戶哭天搶地,這一招在四叔身上屢試不爽,但在我老爹身上,那簡直就是螞蟻撼大象,自不量力。關了一個月之后,我終于認清一個事實,老爹肯定不是我親爹,天下間哪有這么狠心對親兒子的爹?都說后媽猛如虎,我這后爹也不是省油的燈啊。再后來,我這棵歪脖子樹硬是在老爹的鐵血手腕下扳正過來,但我與四叔之間的親密感從未動搖改變過。

  時至今日,十年過去了,全族上下的人似乎都在心里默認四叔已然不在人世間的事實,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只有我打心底里不愿意承認四叔平白無故就這么死了。倘或四叔真的死了,我也愿意給他當孝子摔瓦盆,可要他沒死,那他究竟去了哪里?靠什么活著?十年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四叔出事那一年,我才十四歲,整天貪玩貪睡屁事不懂的年紀。隱約只記得四叔出發(fā)山西的前一天晚上,他來找我老爹,兄弟倆在二樓書房關窗閉門談了半宿兒,那晚之后,老爹對四叔的去向開始諱莫如深,并且明令禁止家里人不許再談起四叔。漸漸的,無人再敢輕易提起四叔,盡管,家里伙計的嘴都把得密不透風,可紙終究包不住火,四叔出事的消息還是不可避免的傳進了我的耳朵里。等我漸漸懂事長大,我曾經借機灌醉幾個家里年長的伙計,斷斷續(xù)續(xù)從他們口中套出當年四叔出事的大致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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