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展得很順利,椎名有希的手都讓你牽到手也沒反抗,你打算什么時候殺她?”天照詢問道。
路勝一邊聽課,一邊轉動誓戒和天照溝通。
“不急,對方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放下警惕,還需要一點時間來醞釀?!?p> “妾身有點等不及了,每次看到她那愚蠢的臉,我就想到慘死的兄弟們!”天照咬牙切齒道。
“我清楚,所以才需要忍耐?!甭穭賱裾f完,看了看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快到放學時間。
他開始準備好筆和紙,畢竟還有一關是他怎么都無法避免的。
那就是寫一本超越《在世界盡頭呼喚祂》的小說!
如果自己不能超越這本小說,那他充其量也不過是忠實的書迷。
但若是自己實寫出一部超越《在世界盡頭呼喚祂》的小說,那他就能夠輕而易舉攻破對方的心防,把刀刺入對方的心臟。
“路勝同學,你在想什么呢?”椎名有希撩起耳邊的長發(fā),眼睛余光看著他的臉,仿佛不經(jīng)意的詢問起來。
路勝聽到她詢問,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知不覺來到了天臺。
他實際上是在考慮寫什么,原本以為有前世記憶,應該是手到擒來。
但實際行動起來,他卻發(fā)現(xiàn)腦海里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巨著,但很快這些都變得模糊不堪。
他穿越了那么久,哪里還能記住這些鴻篇巨著,如果可以,他早就成了文科狀元!
既然沒有技巧,那就只能用感情輸出。
他腦海里浮現(xiàn)的是鋼之魂,歌之聲,死之美,毫無疑問,只有超嬰在機神世界的親身經(jīng)歷才能打動人心。
超嬰回應著他的念頭,通過超能力大腦的儲存能力,完完全全將當時的經(jīng)歷投射到路勝的腦海里。
他的瞳孔出現(xiàn)了億兆級的計算波動,灼熱的雙眼滴出了超載的血。
“你怎么了?”椎名有希疑惑的看著他眼中滴血。
路勝毫不在意的抹去血滴,胸有成竹的說道:“我只是在思考小說的內容,不得不說,今天的素材讓我大腦產生了許多想法,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寫下來了!”
“是嗎,那實在太好了,我很期待呢,路路!”椎名有希歡欣雀躍的說道,甚至還用上了昵稱。
路勝以超嬰的親身經(jīng)歷寫下了序章,在移民船團中的監(jiān)獄與花念語相遇。
由于動用了超嬰的真實經(jīng)歷,這篇文章考究翔實,科技側的質感仿佛出現(xiàn)在眼前,星空的浩瀚與孤獨的移民船團融入了大時代的浪潮,而偷渡上船的超嬰與歌姬就像兩顆不起眼的石頭丟進大海,掀起了一圈圈波浪。
夕陽西下,落日余暉,一輪紅日染紅了半邊天空,遠處紅霞一片,殘陽似血,微風輕輕的吹拂著水手服的裙擺,椎名有希坐在欄桿上,單薄的身體仿佛隨時就會被風刮走,她卻視若無睹,纖細的手指在紙上停留許久才翻到下一頁。
看完后,她長舒了口氣道:“如果不是場景架構在未來宇宙,我還以為這是真實的世界,你寫的真好,我差點就被打動了?!?p> “差點?”魯路修.路勝疑問道。
椎名有希遺憾道:“你應該是使用雙主角的形式,但側重點完全在超嬰身上,花念語卻缺乏了女性角度,如果是我,我會……”
她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自己的想法,不知不覺間,她好像代入了花念語,一名偷渡者,一名太空歌姬,一名渴望愛卻不可得的少女。
路勝這一刻確實感受到椎名有希對小說的熱愛,他看著對方興奮的說著,仿佛有一股沖動想要抄起筆親自寫下去,但筆鋒到了紙上卻無法落下。
她已經(jīng)不能寫小說了。
路勝敏銳的發(fā)現(xiàn)她眼神變得空洞,握筆的手居然在顫抖。
他微微瞇起雙眼,察覺到了破綻,想要對她下殺手。
但很快他又制止住自己。
雖然現(xiàn)在對方有點迷茫,但反應還是比他快的多,想背刺還是差的遠。
他對天照搖了搖頭,然后不動聲色的握住她的手,將筆鋒輕輕的按下,實實在在的落于紙上。
椎名有希滿臉煞白,顯得很慌張,路勝直接環(huán)抱住她,靠在她耳邊仿佛魔鬼在誘惑一般:“你只是借用我的手而已,沒關系的,寫吧,沒關系的,你只是想要一點自由而已,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
“我真的可以這樣嗎?”椎名有希的瞳孔中出現(xiàn)了兩輪光環(huán),不斷的收縮舒張。
“可以哦,相信我,讓我支配你就可以了?!濒斅沸?路勝仿佛在催眠一般說道。
椎名有希在一聲聲誘惑下,心里雖然還在掙扎,但身體已經(jīng)不自覺的開始寫小說。
路勝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畏懼寫小說,但只要是她畏懼的,那就是缺點。
序章寫的內容僅僅只有五天時間,路勝寫了一萬字的篇幅,大部分描述移民船團的現(xiàn)狀和超嬰。
椎名有希如癡如醉的陷入劇情的構造中,將大量的筆墨貫穿于花念語的愛恨糾結之中,把原本緊湊的序章不斷擴大,在短短兩個小時內,就擴充到了十萬字。
路勝抬頭,天空烏云遮蔽了明月,甚至連一顆星星都沒有,椎名有??恐嗽烊说捏w質硬是在黑夜中寫出了殘影。
可怕又可敬的女人,即使不是殺手,做一名小說家也完全稱職吧!
他感嘆了一會,重新戴上虛偽的面具,因為,椎名有希終于寫完了。
她的臉如同發(fā)燒一般紅暈,發(fā)絲夾帶著汗水,不斷的大口喘息,雙眼迷離,仿佛從劇烈運動中掙脫出來。
路勝忍不住問道:“舒服嗎?”
“寫小說太棒了,特別是寫自己心動的角色,花念語實在是太惹人憐愛,只是在腦海里思索根本不能想像,只有從筆尖落到紙上才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這點你應該懂吧,路路!”椎名有希一邊喘息一邊逼近他,雙眼迷離的追問道。
‘實在太近了,呼吸的蒸汽還有汗水都滴到皮膚上了!’
路勝感覺她確實是有大病,而且病得不輕,他不敢激怒此刻的椎名有希,感覺她比平常更容易失控,只能不斷點頭。
“啊~果然你是懂我的,路路!”椎名有希陶醉在寫完小說的余韻中不能自拔,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就像發(fā)情的野貓。
路勝要不是心懷兇器,恐怕已經(jīng)難以自拔。
“我懂,畢竟我們都是長門由希的書迷,不是嗎?”路勝微笑著再次強調這個設定。
椎名有希剛想說自己就是長門由希,但很快就醒悟過來。
‘差點暴露了,如果路路知道我是長門由希,他還會繼續(xù)寫小說嗎,如果他不寫了,那我不就沒有借口寫小說了嗎?’
一想到這里,她急忙把小說稿塞到魯路修.路勝的懷里,然后大聲說道:“沒想到那么快就天黑了,我要回去了,明天見!”
椎名有希轉身逃跑,看樣子,她似乎不愿意對已經(jīng)成為‘朋友’的自己撒謊。
天臺又恢復了安靜,路勝眼神復雜的看著這份寫滿秀美字跡的小說稿,說道:“第二步成功了,而且效果很好,看來可以跳過不必要的步驟,明天,就是她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