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維羅妮卡·萊茲莉女伯爵
從這天起，約瑟夫就開始跟隨托馬斯先生進一步學習魔法。在托馬斯先生的悉心指導下，約瑟夫?qū)δХǖ膽糜l(fā)純熟?？频嫌捎跓o所事事，偶爾也會來托馬斯先生的住處坐坐——科迪對這名金發(fā)男子抱有一定的好感，而托馬斯先生對他也很熱情。
魔法修行的課僅限于上午，每到中午托馬斯先生必然準時離開他的陋居。在一段時間的相處后，約瑟夫才了解到托馬斯先生的工作——目前托馬斯先生每天下午都會前往外城南部的孤兒院，為無依無靠的貧苦孩子們提供免費的識字課程，并給予一些經(jīng)濟上的幫助。在約瑟夫的提議下，托馬斯先生也允許約瑟夫和科迪參與進來——只不過科迪對這項工作缺乏熱情，畢竟面對哭哭啼啼的孩子不符合男人風度。
時間就這樣流逝了半個月，忙碌的生活讓約瑟夫幾乎遺忘了某些問題——總之，在蟬鳴不止的盛夏的某日清晨，托馬斯先生突然告知約瑟夫關(guān)于研究書的解讀有所進展，托馬斯先生的那位朋友很希望見一見約瑟夫。于是，約瑟夫和科迪就受邀登上一架等候多時的馬車——而托馬斯先生自打上車之后就不置一詞。
馬車穿過街巷，駛?cè)雰?nèi)城——進入內(nèi)城本須經(jīng)過衛(wèi)兵的檢查，但這輛馬車卻并未遭到盤詰，約瑟夫更加懷疑托馬斯先生的身份了。
“托馬斯先生，請您見諒，”約瑟夫終究無法壓抑好奇的沖動問道：“我們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
“啊，抱歉，我有些故作神秘了?！蓖旭R斯先生微笑道：“僅僅是出于某些巧合，我認識內(nèi)城中的某位貴人。與其說我的這位朋友對研究書的內(nèi)容感興趣，不妨說她對于研究書的主人更加好奇。她在看到這本研究書以及你們的事情后，就挺想見你們兩人一面，只是一直抽不出空來。當然，其實我本人也考慮過，由于我主修光魔法，今后恐怕很難再對你有所幫助，我的這位朋友很愿意收下一位天賦異稟的弟子。這輛馬車本就屬于那位貴人府上，想必你們對她的名號也有所耳聞——維羅妮卡·萊茲莉女伯爵?！?p> ************************************
維羅妮卡·萊茲莉女伯爵是當今魯內(nèi)斯四騎將之一，是被人們譽為“靈風”的魔道騎將；與之齊名的分別是被稱為“鐵壁”的重騎軍將德里克·馮·海斯公爵、圣騎軍將奧爾森·羅德里格斯侯爵和游擊騎將克里夫·楊侯爵。目前，由于游擊騎將受到國王的任命而負責魯內(nèi)斯南部地區(qū)的防務工作，駐守在南方總督府中，因此克里夫侯爵四將軍府中的職務正由維羅妮卡女伯爵兼任。她的地位和權(quán)力，也僅次于德里克公爵。
然而關(guān)于這位年僅二十八歲、受到國王法德陛下突然提拔的女性伯爵，人們始終議論不休——維羅妮卡女伯爵的身世在四將軍中絲毫稱不上優(yōu)越，傳聞中她出生于魯內(nèi)斯西部山村，是某位不知名姓的子爵的親屬——此種可疑的身份在國家的中樞能夠擔任如此顯赫要職已屬違背成制，何況她還是一名資歷尚淺的年輕女性。更令人生疑是女伯爵走馬上任的敏感時機：三年前，時任輕騎軍將、同時是王家騎士團團長的威廉·杜·霍克艾公爵在執(zhí)行對魯內(nèi)斯北境的巡察任務中遭到刺殺而離奇死亡，在全國緝捕刺客的同時，國王突然下達了對當時身為公主親衛(wèi)隊隊長的維羅妮卡的任命，將其擢升為四將軍之一，并授予伯爵爵位。此事一出，幾乎在全國范圍內(nèi)都引起軒然大波，平民和貴族們完全不曾聽聞過這號人物，對于國王輕率的舉動頗感不滿，也懷疑這位新晉伯爵的執(zhí)政能力——如果不是國王力排眾議，現(xiàn)在的魔道騎將之職必然另有所屬。數(shù)年過去之后，維羅妮卡女伯爵已經(jīng)出色地解決了各種棘手的難題，就連最初反對聲音最甚的德里克公爵也承認國王用人得當，雖然不可避免仍存在極少部分人無恥的攻訐和嫉妒。
另外三位將軍的情況有所不同：重騎軍將德里克公爵德高望重，在貴族和平民之中具有極強的號召力，但由于年邁和病痛的折磨，代替他處理政務的是他的獨子賽思，人們認為這位年輕人在不久后就將奪得最年輕的四將軍的榮譽；圣騎軍將奧爾森侯爵主要負責王都的防衛(wèi)任務，并且擔任王家騎士團團長之職，雖然奧爾森將軍生性內(nèi)向、不喜爭斗，但騎士們都對他十分尊敬；克里夫侯爵同時是南部地區(qū)的大領(lǐng)主，因此國王法德將他派駐在外，以協(xié)調(diào)南部地區(qū)的復雜形勢?？傊奈粚④姼魉酒渎?，保障了國家的強大與和平。
馬車在伯爵府門前停下，衛(wèi)兵們在門側(cè)躬身致意，男仆在前引路。維羅妮卡女伯爵的府邸在規(guī)模和華麗程度上稍遜其他將軍的府邸一籌，但內(nèi)部的格局、陳設卻無不精妙——女伯爵本人在建筑和裝飾方面有著相當?shù)奶熨x，府邸中的景觀和陳設都由伯爵親手設計排布，顯示出維羅妮卡伯爵與眾不同的審美。
一行人穿過曲折的回廊，來到了會客廳。女伯爵正在會見其他的客人，但似乎已經(jīng)到了尾聲，托馬斯先生示意約瑟夫和他在門外暫做等候——一位看來與約瑟夫年紀相若的客人正從會客室走出，身后跟隨著兩名打扮與伯爵府不同的仆人。這位客人長發(fā)齊腰，眼眸如水，身著白綢織就的曳地長裙，透露出一種端莊溫柔的氣質(zhì)。她瞥見立在一旁的約瑟夫二人，略微偏頭一笑，托馬斯先生立即躬身回禮，而約瑟夫正為這淡淡一笑陶醉不已——女子并未在意約瑟夫的失禮，如一陣晨風從約瑟夫身旁飄去。
“別發(fā)呆了?！蓖旭R斯先生看著還在愣神的約瑟夫，出言提醒道，剛剛的客人已經(jīng)不見蹤跡：“先進去見到伯爵吧，久立在此可不成規(guī)矩?！?p> 科迪還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微笑，約瑟夫禁不住他的盯視，兩頰發(fā)燙，尷尬地走進會客室。
維羅妮卡女伯爵也是十足的美人，此刻她正倚靠在壁爐錢的沙發(fā)上。女伯爵身著淡藍色長裙，柔順的黑色長發(fā)稍顯凌亂，反而為她增添了幾分嫵媚。她的一顰一笑都散發(fā)出迷人的成熟氣息，但卻并不做作。她看到客人們走進門來，立刻起身迎接。
“那么，托馬斯，這兩位就是你所說的頗有天賦的青年了吧?！?p> 托馬斯先生微微點頭，表示肯定。約瑟夫有些緊張，但科迪正縮在托馬斯先生背后，用眼神慫恿自己，約瑟夫不得已伸出手來：“抱歉，伯爵大人，冒昧打擾。我叫約瑟夫，這位是我的同伴科迪。”
“哦，沒關(guān)系，別這樣緊張，我聽托馬斯提起過你們?！本S羅妮卡女伯爵握住約瑟夫的手，和善地笑道——她的左手中指上戴著一枚漂亮的藍寶石戒指：“我原以為你和托馬斯差不多，是那種弱不禁風的類型，沒想到如此俊俏?！?p> 約瑟夫受了維羅妮卡女伯爵的調(diào)侃，越發(fā)窘迫不安。托馬斯先生勸道：“伯爵大人，您的趣味真是一如往常，我看他快要找個地縫鉆進去了?！?p> “你要是換種稱呼，我倒可以將你的建議納入考慮范圍內(nèi)?！迸翥ㄣǖ卣f道：“請坐吧，二位。”這是仆人也將茶點端上桌來。
“我們能否切入正題？”托馬斯先生央求道：“——有關(guān)于那本研究書的問題?！?p> “好吧，好吧?！本S羅妮卡伯爵口氣生硬。
約瑟夫拿眼睛瞟著身份、地位都有著天壤之別的兩人，暗自揣測二人是如何結(jié)識的——這令約瑟夫看起來有些鬼鬼祟祟。
“不得不說，這本研究書的確很可疑?！本S羅妮卡伯爵總算回到正題之中：“不過在此之前，我倒是想聽聽看你的理解?！?p> “研究書中的魔文和古文字部分我沒辦法讀懂。”約瑟夫老老實實地回答：“但就我所能理解的內(nèi)容來看，研究書主要是針對暗魔法在醫(yī)療領(lǐng)域的應用。”
“正確——但只有一半?！本S羅妮卡伯爵不客氣地指出：“最準確的描述應該是：暗魔法在人體的應用?！?p> “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并且明顯違背了共同的禁忌?！蓖旭R斯先生說道。
“然而事實正是如此?！本S羅妮卡伯爵讓仆人從書房中取出那本研究書：“魔文部分我基本讀完了，古文字我只能勉強讀懂一部分。就我目前所解讀的內(nèi)容來看，這位巫師的研究相當深入?！?p> “莫非這種研究是可能的？”托馬斯先生思忖著。
“沒有證據(jù)顯示出他的理論能夠成為現(xiàn)實?！本S羅妮卡伯爵將研究書擺放在圓桌上：“在人體的應用包括約瑟夫剛剛說的人體醫(yī)治、斷肢再生、器官移植等等，但研究書相當?shù)牟糠滞瑯釉陉P(guān)注人體強化?！?p> “人體強化？”約瑟夫不太能夠理解。
“你知不知道武器附魔？”維羅妮卡伯爵向約瑟夫問道。
“我明白——武器附魔是指將魔法元素附著于各類武器上，以提高武器的綜合性能?！奔s瑟夫曾經(jīng)在父親的藏書中讀到過這方面的知識。
“沒錯，附魔能夠提高武器的耐久度、攻擊距離、攻擊效果，減輕重量?！本S羅妮卡伯爵進一步解釋道：“武器附魔有著相當悠久的歷史，一些魔法師或巫師就專職從事這樣的工作。”
“隨著武器附魔的發(fā)展，部分魔法師和巫師開始思考這樣一個問題，能否將魔法的力量附著在人體上？從而增加人體的強度和抗性。部分人展開了試驗，試驗先在動物的身體上進行。結(jié)果無一例外，無論在哪一個部位進行附著，動物最終都會暴死。”
“為此，人們總結(jié)出這樣一個規(guī)則：脆弱的肉體無法承受魔法純粹的力量，人體附著是不可能的?！本S羅妮卡伯爵總結(jié)道。
“那么，這名巫師為什么還要白費功夫？”科迪問道。
“這就是這本研究書的古怪之處。它的研究方向幾乎都已經(jīng)被過去的哲人所否定?！本S羅妮卡伯爵摩挲著書籍封面的花紋：“但更顯眼的怪異之處，是在于這封面的花紋?！?p> “與其說是花紋，不如說是某種造型奇怪的紋章?！奔s瑟夫聯(lián)想到了自己的家族紋章。
“的確如此?！本S羅妮卡伯爵黛眉微蹙：“我所知的類似于這本書上的花紋，一是魯內(nèi)斯王族的徽章，二是克里夫·楊侯爵的家族紋章。因此我不免懷疑，這本研究書的來歷?！?p> “我們也不知道研究書的來歷。”約瑟夫原原本本地交待著自己如何得到了這本奇怪的研究書：“……研究書的主人在幾年前也已經(jīng)去世了。”
“謎團反而增加了?！本S羅妮卡伯爵釋懷地笑了笑——除非這位年輕人極具心機，能夠臨危不亂編造出如此長篇的謊言：“目前的情報是得不出什么有力的證據(jù)去解開這些疑團的?！本S羅妮卡伯爵將研究書推還給約瑟夫：“總之，你可以沿著這些情報調(diào)查下去?！?p> “伯爵大人，還有另一樁要事?！蓖旭R斯先生提醒道。
“我說過了，如果你換一種語氣，或許我會考慮考慮。”與其說維羅妮卡伯爵在微笑，不妨說她在威脅。
“伯爵大人?！蓖旭R斯先生罕見地沒有讓步：“您不是也認為有必要嗎？”
維羅妮卡伯爵正對約瑟夫和科迪，提出了正式的邀請：“此事托馬斯已經(jīng)事先和我商議過，據(jù)托馬斯所言，你們兩位都有一定的天份和品質(zhì)。盡管只是簡單的交談，如果你們本人也愿意，將以我的弟子的身份居住于伯爵府中?！?p> “請問，你這樣做的理由是什么？”科迪的問話頗有些桀驁。
維羅妮卡伯爵絲毫不在意科迪的失禮：“你的性格相當直率，即便我有所解釋，也未必就能在缺乏信任的基礎上說服你?？偸?，伯爵府中的確缺少助手。你們?nèi)绻敢?，也可以選擇暫時在伯爵府中居住幾天再給予答復?！?p> “我接受?！奔s瑟夫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相信您?！?p> 維羅妮卡伯爵只是驚詫了片刻，旋即恢復了貴族的風度：“非常感謝?！彼聪蚩频希骸拔衣犕旭R斯說，你主修的是劍術(shù)。在劍術(shù)方面我能夠給予的幫助并不大，不過，在伯爵府中，你仍能學習到系統(tǒng)性的格斗術(shù)、馬術(shù)?！?p> 科迪瞥了約瑟夫一眼，暗中攥緊拳頭：“感謝您的好意，我接受?！?p> “雖然如此，我還是要說?！本S羅妮卡伯爵站起身：“托馬斯的判斷可不十分令我信服，只有通過實戰(zhàn)才能檢驗真正的能力。這同樣也是一項考核，決定你們是否有資格能夠跨越伯爵府的門檻：撐住我的魔法攻擊，十五個回合?！?p> 托馬斯完全未能料到維羅妮卡伯爵的臨時起意，愕然地說道：“這恐怕……”
“決定權(quán)在你們手中?！本S羅妮卡伯爵對托馬斯先生的抗議根本不予理睬：“我只給你們半個鐘頭考慮和準備。”
約瑟夫和科迪四目相對，默契地答道：
“我接受?！?p> ************************************
“……伯爵尤其擅長風屬性理魔法，雖然她絕不會全力以赴，但一味躲避是很難取勝，必須要采取攻勢?！睕Q斗開始之前，托馬斯先生正在告訴給約瑟夫和科迪一些應對技巧。
“你們要是指望托馬斯的建議能派上用場，實在遺憾，這場決斗已經(jīng)可以提前預定勝負了?！本S羅妮卡伯爵已經(jīng)扎起頭發(fā)，換上戎裝。這套服裝完美地顯現(xiàn)出伯爵的身體線條，在瞬間干擾了約瑟夫的注意力。
伯爵府的后花園中居然設置了一個小型訓練場，多少和周圍的景物不相稱。維羅妮卡伯爵率先走進訓練場中，約瑟夫和科迪緊跟其后。
“由托馬斯擔任裁判?，F(xiàn)在，依據(jù)決斗的禮節(jié)，對戰(zhàn)雙方鞠躬?！本S羅妮卡伯爵深鞠一躬，約瑟夫和科迪也立刻回禮。
“對戰(zhàn)雙方各自后退十步！”托馬斯先生下令道：“決斗開始！”
約瑟夫和科迪制訂的策略是由科迪主動進攻，騷擾維羅妮卡伯爵的施法，同時為約瑟夫的魔法爭取時間。然而先發(fā)制人的策略立刻就宣告失敗——維羅妮卡伯爵并未打算發(fā)揮魔法師的遠程打擊優(yōu)勢，她以更快的速度貼近科迪，在掌心凝聚出一團熾熱的火球，將科迪擊退。
“科迪——”約瑟夫根本來不及擔憂朋友的狀況。維羅妮卡伯爵攻破科迪的防線后，無形的風刃已經(jīng)破空而至，約瑟夫立刻展開魔法屏障阻擋住攻擊——科迪也回身反擊，手中的木制長劍直取要害。
維羅妮卡伯爵用風魔法托舉住自己的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避了科迪直指她咽喉部位的攻擊。約瑟夫的魔法也準備就緒，數(shù)個火球猶如蛇行般飛射而出，然而僅僅是在維羅妮卡伯爵的魔法屏障上激起一陣火花。
維羅妮卡伯爵決定先處理掉近身的科迪，強大的風壓將科迪卷起，科迪準確地摔在暫時無法威脅到伯爵的位置。約瑟夫毫不猶豫，刺目的電光頃刻之間就抵達伯爵的背后——倉促之間，維羅妮卡伯爵只能用屏障抵擋，只是約瑟夫的閃電魔法成功擊破了伯爵的防線，伯爵再次閃躲開來，從側(cè)前方射出一道綠光，在場地中制造出小型的風暴。
沙土遮住了約瑟夫的視線，維羅妮卡伯爵趁機近身，一拳擊中約瑟夫的腹部，同時暴風的風向突然逆轉(zhuǎn)，約瑟夫站立不穩(wěn)，在即將摔倒之際使用出業(yè)火魔法，一道不起眼的紅光灌入地下，轉(zhuǎn)瞬間從地底噴出炙熱的火柱。維羅妮卡伯爵用沙土筑成墻壁，封鎖住火焰——業(yè)火魔法被封住后還是發(fā)生了爆炸，但威力已不足五成。維羅妮卡伯爵借著爆炸的沖擊力輕盈地躍起，又一次躲過了科迪的刺擊。
科迪一擊未中，當然不肯善罷甘休，何況要為約瑟夫爭取時間?？频显俣葥]動長劍，攻擊如暴雨般接連不斷。維羅妮卡伯爵正處于約瑟夫和科迪之間，她不想腹背受敵——劇烈的閃光迫使約瑟夫和科迪閉上眼睛，伯爵閃身后退，局面又和決斗開始時類似。
維羅妮卡伯爵不準備拖延下去，無數(shù)淡藍色的螢火從天而降，遍布整個訓練場；狂風呼嘯，助長著火勢。
科迪狼狽地閃避著，然而螢火猶如追光的飛蛾糾纏不休。約瑟夫見狀不妙，立刻驅(qū)動水元素澆滅螢火。一道銀色的電弧再次射向約瑟夫——約瑟夫堪堪躲過，科迪則不管不顧地沖上前去。
然而隨后的強力颶風直接將約瑟夫和科迪推出訓練場外——勝負已分。
“約瑟夫和科迪沒能撐過十五個回合，決斗的勝者是伯爵?！蓖旭R斯先生宣布了結(jié)果。
約瑟夫和科迪灰頭土臉，而維羅妮卡伯爵則游刃有余，她滿意地點了點頭：“盡管如此，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約瑟夫的魔法比我想象中要純熟。因此，你們?nèi)匀煌ㄟ^了考核。”
“不過——”維羅妮卡伯爵根本不給二人慶祝的機會：“你們的失敗也在我的預料之中——毫無配合，毫無默契，完全沒能發(fā)揮各自的優(yōu)勢，彌補對方的短處?？频系墓舴绞酵耆豢紤]退路，幾乎是在搏命；而約瑟夫你的問題是，一旦被敵人近身就毫無應對辦法——魔法師們固然總有遠程優(yōu)勢，但可不代表我們就不需要學習格斗術(shù)和防身技。”
約瑟夫和科迪相互攙扶著站起身來，聆聽著維羅妮卡伯爵的教訓。
“看來你們在伯爵府的生活會很充實?！本S羅妮卡伯爵的笑容此刻讓約瑟夫感到絲絲寒意：“約瑟夫除了基本的魔法修行以外，還要學習基礎格斗術(shù)；科迪的劍術(shù)也會有專人指導。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的功課需要你們完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