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會議室里眾生百態(tài)。
有的國腳抓耳撓腮,幾近崩潰;有的人奮筆疾書,爭分奪秒;還有的人雙眼發(fā)直,神游物外。
牌面大的雙手抱胸,對錄像回放不屑一顧;
聰明的則把脖子歪到健力寶隊員身邊,借機偷瞄。
會議室門口,陳谷二人看著這樣的理論課,也不禁嘖嘖稱奇。
“小曾教練,這就是你們在巴西的訓練方式?”
“沒錯!”曾政點點頭。
當年為了讓朱光護答應他這樣做,自己不惜故意翻譯錯外教的話給老朱聽。
結(jié)果到現(xiàn)在朱光護還以為這是巴西人的先進訓練節(jié)奏。
“光看比賽錄像能有什么效果!關(guān)鍵時還得球場上見真章!”陳稀容在一旁撇撇嘴。
“那陳教練要不要也來試試,看能不能找出5個問題來?”曾政呵呵一笑。
“要我說球員都不用找,我一個教練找什么?”
“連5個問題都找不出來的教練,將來可別想進我的教練組?!痹A苏Q?。
“還教練組?你在這個位置上能做多久還不一定呢!”陳稀容顯然知道點內(nèi)幕。
谷命長見兩人又要嗆起來,連忙打圓場,
“小曾教練這樣做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嘛!俗話說得好,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這理論課,也是少不了的!”
看了看時間,播放的比賽也進入到了加時。
曾政沒有在教練組這個問題上和陳稀容繼續(xù)掰扯下去,而是指著房間里幾個國腳說道。
“陳教練,谷教練。咱事先說好,那幾個人,下場比賽我肯定不能讓他們上的!”
“為什么?”看到曾政的目標人物后,谷命長有些著急。
這里面可有好幾名技術(shù)不錯的國腳。
“沒什么?!痹偭藬偸?,“考試棄考的人,你覺得會有大學錄取他們嗎?”
“可、可每年也有特招生啊!”谷命長這會兒也來了急智。
“特招生,憑什么特招?他是烈士遺屬?還是給了錢?”
不等谷命長開口,曾政便直接下了定論。
“反正只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那幾個人下場比賽我肯定是不用的!”
“吃完午飯后,讓他們愿意訓練就訓練,不愿意回家也行?!?p> “咱不是還有11名替補么?把名單給我看看,我挑幾個過來?!?p> 陳谷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可不是他倆能決定的事兒。
“小曾教練,要不你再考慮考慮,這馬上就要比賽了,換幾個沒上過場的隊員...對比賽不利啊!”
“我還是沒執(zhí)教過的教練呢!竹鞋不也是把我換上來了?”
曾政說完,直接拍著手走進了會議室。
谷命長嘆了口氣,“唉,小曾教練這想一出是一出啊,咱還是先和領隊說說吧!”
......
“好了,比賽完事了。大家都停下,停下吧?!?p> 聽到曾政的拍掌聲,孫李等人立刻停了筆。
“李鉄,你把卷子收一下。”
李鉄頂著個包菜頭站起身,開始從國腳面前將紙收走。
看著李鉄一絲不茍的模樣,幾名國腳不禁竊竊私語。
“擦,還有模有樣的。咋,還真把這當考試???”
“考個毛!老子12分鐘跑都挺過來了,誰還在乎他這玩意?”
“嘖嘖,你這一個字都沒動,待會兒估計得跑圈兒??!”
“跑圈兒?我跑他NN個腿兒!老子就不跑,看他能把我怎么著?”
沒一會兒,23張卷子都被李鉄送到曾政手中。
仔細辨認著上面的鬼畫符,曾政挨個念著名字。
“沒喊到名字的人都有誰?”
幾名老國腳對視一眼,不耐煩地抬起了手。
“我不是說了不許交白卷嗎?你們?yōu)槭裁床粚?,是一個沒發(fā)現(xiàn)么?”
鴉雀無聲。
“既然一個都沒發(fā)現(xiàn),那待會兒理論課結(jié)束后到操場上跑圈兒。李鉄,你去旁邊計數(shù)?!?p> 包菜頭李鉄點了點頭。
“教練,我真不明白,看著玩意有啥用?”
就在這時,一名老國腳懶洋洋地問道。
“戰(zhàn)后總結(jié),溫故知新?”
“這比賽都踢完了,還有啥好總結(jié)的?”
“總結(jié)經(jīng)驗教訓,調(diào)整改正,爭取下場比賽別再犯?!?p> “那還不如直接到場上訓練呢!光看這錄像有啥用?”
此話一出,不遠處的范領導立刻皺起眉頭,低聲訓道。
“老赫,話說過了??!”
人家小曾教練連續(xù)兩次耐心給你回答你的問題,你還得寸進尺不依不饒,這不是純粹不給人家面子么?
然而被叫到的老赫依舊撇著大嘴,雙手往腦后一背,斜著眼不理不睬。
“赫炮是吧?”曾政點了點頭,“從現(xiàn)在起,你可以回家休息去了。”
“什么?!你說啥?”被點名的國腳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起來。
上場比賽沒讓他上他就有些不服,現(xiàn)在聽曾政趕他走,他哪還控制得住脾氣?
“你再給我說一遍!”
“TMD,你以為你是誰?”
“一個窮鄉(xiāng)僻壤鉆出來的毛頭小子,有什么資格讓我走?”
“不靠老子進那么多球,能踢到現(xiàn)在?”
眼看赫炮要沖上來打曾政,旁邊幾名國腳立刻站起來將他拉住。
孫技海和四小天鵝也第一時間起身,擋在曾政面前。
“既然你耳朵有問題,那我就再說一遍。”
站在隊員身后的曾政面無表情地說道:“我說你,赫炮,從現(xiàn)在起被開除國家隊?!?p> “只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你,就永不錄用!”
曾政這話霸氣十足。
小小的會議室里瞬間安靜下來。
“艸N螞!”
被開除的國腳一聲大吼,“不就是帶隊贏了場比賽么?”
“有什么了不起的?”
“XX,XX,你們幾個就看他在這這么咋呼搞專政?”
兩名被叫到名字的國腳頓時面露尷尬,暗自埋怨被開除這位脾氣爆不說,嘴巴還大。
“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了,誰要是覺得不適應我這套訓練方案,趁早提出來,一起和他收拾包袱滾蛋!”曾政也是個暴脾氣,大聲斥責起來。
“國家隊不是養(yǎng)廢物的地方!”
“外面上億球迷都等著看咱們贏球呢,我絕不能因為你這一顆老鼠屎壞了整個一鍋粥?!?p> “你TM說誰是老鼠屎?”
趁身旁人不注意,赫炮猛地用力掙開隊友的束縛沖了上來。
以他當前鋒的爆發(fā)力,一個眨眼就沖到曾政面前,舉起了拳頭。
“住手?。?!”
就在這時,出現(xiàn)在門口的谷命長急忙大聲喊了出來。
看著差一秒就要落下的拳頭,谷命長的心差點沒跳出了嗓子眼兒。
“胡鬧!”陳稀容也大聲訓斥起來。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打教練?”
“造反了嗎?”
再看不上曾政,陳稀容也是教練組的一員。
“都給我回各自位置上做好!”
“所有人,今晚寫8000字檢查交上來,一個字都不能少!”
說完,陳稀容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被健力寶隊員護在身后的曾政。
然后緩聲說道:“曾教練,元主席派人來了,需要你親自來接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