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清辭有點不太懂這方面的東西,只能道:“這方面我也幫不了你什么忙?!?p> 杭晉無意間扯出一抹笑意:“其實這方面我也忙不了,但可以交給專業(yè)人士,接下來大家就都停一停吧,剛好這幾天夠忙活和張經(jīng)理的這場官司?!?p> 談清辭攤手:“這我更無可奈何了?!?p> “沒事,駱豐在城里人脈廣,我昨天問他,他已經(jīng)幫忙找了一個比較靠譜的律師。”男人道。說完話風一轉(zhuǎn):“你爸媽情緒怎么樣?”
“嗯?”這話頭轉(zhuǎn)變太快,女人反應慢了一拍,才道:“他們多少是有些不好的情緒,但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不用擔心他們會怨你?!?p> 杭晉便一時無言,談話就此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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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之后,管道公司就本村的規(guī)劃路線重新排查做出改變。
而與此同時,縣早播新聞播出一段當日AB兩戶人發(fā)生爭端的場景視頻,以及林氏兄弟和張經(jīng)理等人聯(lián)名舉報杭晉不顧他人意愿強制修下水道的口述錄音。
早報新聞是梧縣一個比較小的電視頻道,準時八點播出,內(nèi)容都是一些周邊發(fā)生的雞毛蒜皮的小事,有些影響力。
其實這都不算什么,麻煩的是,那段錄音,成了張經(jīng)理手里上訴取證的一個“有利”砝碼。
這件事鐵定是張經(jīng)理搞的鬼無疑了。
得知真相的眾人,個個憤憤不平。
幾人在金主任家開會,除了談清云受傷暫時休息,其他人照例人前一杯茶,圍在長桌。
電工喝完一大杯,將杯子放的嘭響:“氣死我了!我說怎么村里莫名其妙來了個記者,原來壓根就不安好心!”
菜園老板也道:“她還向我們打聽了很多水道的事情,我看那姑娘長得文靜也不像壞人就都說了!唉,真是人不可貌相!”
杭晉表現(xiàn)平靜:“不必自責,他人以有心算我們無心,防不勝防?!?p> 金主任思索道:“這個吳記應該是只知表象,看她錄的像并沒有錄完,或者沒發(fā)完,她只發(fā)了對我們不利的,之后的事情卻只字不提?!?p> 杭晉道:“那她就等著吧,她如果真的和張經(jīng)理串通一氣,想靠捕風捉影偽造不實輿論來打贏這場官司,那他們真的就大錯特錯了。”
談清辭發(fā)了一會呆后,聽到男人這么說,眼睛一亮:“你想反將一局?”
男人眼里露出贊賞:“聰明?!?p> 她卻有些沮喪:“但因為這個事,水道卻要不得不暫停了?!?p> 因為輿論,也因為聯(lián)名舉報和官司加身,現(xiàn)在有關(guān)部門已經(jīng)來深入走訪調(diào)查,所以水道須得暫停。
“林氏兄弟這個吃里爬外的,真不是東西?!苯鹬魅纹綍r多文氣一人,現(xiàn)在也忍不住罵起了臟。
“放心,惡人自有惡人磨?!闭勄遛o安慰她。
她就不信,林氏兄弟此舉不會引來公憤!
畢竟這不是一家的事,而是事關(guān)全村,他們這么見不得好的背后插刀,簡直是置全村人的利益而不顧,林老還能保得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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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也是氣的不輕,他站在自己家院子里,指著林長江罵:“你到底有沒有腦子?這么做對你有啥好處啊?來,你倒是說道說道!今天你要是不能說個好歹出來,我告訴你,以后你就別想再進林氏祖地!”
“族長!你們都被那小子騙了!”林長江聲嘶力竭,“你以為他修水道,會沒有一點好處嗎?我可是聽說了,凡是有關(guān)村子建設的,報上去可是有一大筆的補貼,他小子一定是為了錢才這么做的!”
“哦?補貼?能有多少?”林老雙眼微瞇,假裝好奇問。
林長江以為他信了,便繼續(xù)道:“二十萬!這么多錢就咱們村這點路怎么用也用不完,他一定是私吞了!哼,有錢拿,還能做好人,誰不樂意?”
“二十萬?”林老笑了,年老的折子臉上褐斑因為這笑擠成一團,接著他脫下拖鞋,披頭就對著林長江一頓揍,“你哪來聽說的二十萬!癟犢子竟瞎折騰事,金主任都沒申報,錢哪來的?你給的嗎???打死你這個混蛋玩意,不分黑白,被人耍著當槍使都不知道!”
“痛痛!族老別打了我這才傷過呢!那小子昨天還踹了我一腳……哎呀?!?!”林長江被打的哇哇亂叫。
雖然他比林老有力氣,可對方是林氏族長,他怎么樣,也是不敢還手的。
林擎淼打了一陣,有些累著,就停了手,“你這個腦子被驢踢了的家伙,你管人家怎么折騰,他能把水道的事給折騰成了,那就是咱們村子的好事,我知道你記恨他,看不順他,可你有人家能耐嗎?你沒有!”
“是!我是沒有!可你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么看好他,無非就是被他收買了,一個兩個的都去巴結(jié)他,你們又是什么了不起的人?”林長江被說氣了,就口不擇言起來。
林老難以置信:“你以為我這么輕易答應他出面做領頭羊,是被他收買了?是,一開始,我是收了他送的鸚鵡,可我真是因為那只鳥才答應的嗎?不是!
我告訴你,我這么做,也是因為想林氏好!包括談臻那老頭,我們是看在整個村子的份上才答應的,不是個人私利!”
“是是是!你們都大義!只有我不識好歹!我就是看他不順,誰讓他一次次當眾下我的臉!你只會指責我的錯,可我受了委屈誰又幫我討回來過嗎?”
林長江越說越覺得憋屈,本來是想跑到林老這避避難,結(jié)果也是被一頓說,他頓時就心里鬧騰的難受。
再加上林老還一個勁兒挑他的短:“你還委屈上了?哪次不是你先挑事的!”
這下林長江更是怒火中燒,他冷冷一哼:“總之都是我的錯,您橫豎就是看我不順眼了,那我還有啥好說的!”
笑話,他林擎淼何時變得這么明事理了?
以往和談氏對立,也沒見他這么認理過,現(xiàn)在倒好了,杭晉不過是修了水道,他就變得幫里不幫親起來了,這前后差距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