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一連幾天躲在小天地里,翻弄和自己一起穿越而來的物品。
一個黑色的雙肩包,一堆手機殘骸,一個紫色錢包,里面沒有錢只有兩張銀行卡和一張身份證,還有一串鑰匙,一管口紅,一條桃粉色轉運手鏈,還有一個空藥盒。
甄真拿起手鏈玩弄,送我這條手鏈時趙意宣說“這是一條神奇的手鏈,它能幫你轉運,遇見自己的真命天子和他談一場一輩子都難忘的戀愛?!?p> “呸!轉運?運轉哪去了?是把我身上的好運都轉走了吧!”甄真煩悶的將手鏈高高舉起。
在明媚的陽光下,桃粉色的珠子閃耀著暖暖春意般可喜的潤色,珠子里好像蘊含著無限斑斕多彩盎然的生機。
是寶物嗎?
甄真欲要將這條感覺真的能改變命運的手鏈戴在手腕上,手鏈竟然斷了,珠子瞬間劃落各處。
有一顆珠子瘋狂的彈蹦的好高,又不安分的跳了兩跳,跳到了一只鞋里。
寶物沒了!
甄真哭了,沒有理由就是想哭。
也許是因為小啞。
小啞是你點亮我對生活的感恩,是你讓我知道自己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都是幸福的存在。
也許是因為想要改變。
甄真想要改變自己的現(xiàn)狀,想要回到屬于自己的世界。
大艷深吸一口氣,她不想去安慰,可又做不到無動于衷。
大艷放下手中的針線,穿上鞋想去看看河邊那片開墾的荒地,突然又想起麗兒讓自己幫她做一個頭花。
“啊”大艷冷不防的一聲慘叫。
腳底被什么東西實實在在的咯的生疼。
大艷又坐回炕上,拖了鞋查看,摸到一顆渾圓粉嫩的珠子。
大艷愛不釋手的看了又看。
哪里來的?眼睛轉到甄真處,又在甄真床邊撿了三顆,真好看!
大艷把四顆粉嫩嫩閃閃發(fā)光的珠子放在手心里,不舍的看了最后一眼,扔到甄真床上問“你的”
甄真不想說話,自顧自的神傷。
大艷沒趣的又回到炕上拿起針線不到一秒又放下針線,翻箱倒柜起來。嘴里嘀咕“紅線呢?前兩天麗兒拿過來的紅線呢?俺就放在柜子里了?咋沒了?”
“紅線呢?”麗兒送紅線時,甄真也在家。
大艷瞪著那雙標志性的大眼睛好像確定是甄真動了自己的紅線。
“干嘛?莫名其妙。”甄真沒好氣的回到“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大艷冷哼一聲后又一次翻箱倒柜。
甄真想起來了,奶奶當時見到柜子里的紅線視為寶物,說是孫大爺家的小孫女吵著要紅繩扎辮子。
之后,奶奶眉開眼笑的拿著去給孫大爺家的小孫女扎辮子去了。
當時甄真沒告訴奶奶,那紅線是麗兒拿來讓大艷做頭花用的,現(xiàn)在看大艷著急的樣子,心里還有點愧疚“紅線是奶奶拿的”
“奶奶拿俺紅線干啥”大艷半信半疑的問甄真。
“說,要給孫大爺家的小孫女綁辮子。”紅線在這里還真是通用。
“怎么辦,怎么辦,不可能去孫大爺家去要回來?。∫膊荒茉谙螓悆耗?!奶奶呀!奶奶你怎么這么糊涂,拿紅線送什么禮,你可讓俺咋辦啊!奶奶!”
“大艷,你喊俺做啥子?!闭赡棠袒貋砺牬笃G在屋里喊自己。
大艷雖然很焦急,但語氣還是很溫和的問到“奶奶您拿俺的紅線送人了?!?p> “啥你的誰的,你孫大爺幫咱們家那么多,咱們也沒啥好還的,正巧他的小孫女吵鬧著要紅繩扎辮子,俺見柜子里有就給他小孫女拿去綁辮子去了?!?p> “那紅線是麗兒拿來讓俺給她做頭花用的。”
“麗兒”好熟悉的名字,奶奶有些不確定的又問“是村東頭王家二丫頭”
“是她,紅線是她的。她要出嫁了,想讓俺給她做個頭花?!?p> “你咋不知會一聲,俺還以為是小梅出嫁時剩下的紅繩呢!”
“小梅帶的是俺出嫁時的頭花”
“哦,對對,俺想起來了,想起來了?!蹦棠毯蠡诘呐牧伺淖约旱哪X袋又說到“哎呀!俺老糊涂了,奶奶辦錯事了?!?p> “沒事的奶奶”大艷到安慰起奶奶來又說到“俺在想想辦法”
“有啥辦法,要不明天去縣城買點紅線吧!”
“俺去趟小梅家,把她出嫁時的頭花拿來,俺想小梅也用不上了拿來補救給麗兒?!?p> “也好也好”奶奶點著頭。
“俺現(xiàn)在就去”說完大艷抖了抖衣服上的線頭,捋了捋散落下來的頭發(fā)。
“你現(xiàn)在去晚上天黑之前能趕回來嗎?”奶奶擔心的問到。
“放心吧”大艷人已到了屋外。
甄真在小天地里聽的是一清二楚,甄真尋思大艷對奶奶怎么是這般好脾氣。
甄真是最討厭大艷的自私自利自以為是的,還有那一雙牛眼總是勢力的翻著白眼,不過今天甄真竟然看到大艷身上的發(fā)光點。
甄真翻了個身又自顧神傷起來。
天黑透了,大艷才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
“拿回來了”奶奶上前問到。
“拿來了”說完一杯水進肚,大艷抹了抹嘴,擦了擦頭上的汗珠。
鳳娘問了一句“小梅可好”
“胖了”又一杯水下肚,大艷回到。
“這孩子不吱聲不蔫語的命倒好”奶奶在一旁替小梅高興。
小梅的婆家離這兒不遠,稍一打聽就知道小梅過得好不好。
鳳娘總是時不時的打聽小梅一家的生活。幾乎所有人都說小梅的婆家是個正經過日子的好人家,小梅女婿也是能干沒脾氣的主。
鳳娘每每聽到這些話,心舒坦不少。
大艷坐在煤油燈前,急切的把手里的頭花拆開。
“好好的拆了干啥,直接給她就是了?!蹦棠滩唤獾膯柕?。
“樣子太老舊了,麗兒想要俺幫她弄最新的牡丹樣式頭花。”
“俺看著就挺好的”奶奶是個念舊的人,對任何使用過的東西都有一種難割舍的情感。
“大艷,你給大良納的鞋做完了嗎?!兵P娘突然插話問到。
“俺弄完了”大艷回到。
“哪天有空給大良送去,在看看你弟妹王嬌翠咋樣了?!兵P娘吩咐著。
“恐怕現(xiàn)在還看不出咋樣,離生還有好些日子呢?”奶奶盼望著是個大胖重孫子。
“你到縣城買點花布回來,給孩子做兩身衣裳?!?p> 大艷抬頭看了一眼鳳娘,又繼續(xù)拆頭花。她知道是給未來出生的孩子做衣裳,小柱子已有三四年沒做一身新衣裳了!現(xiàn)在穿的衣服已經小了不知道多少,買布回來給未出生的小寶寶做衣服,剩下的能給小柱子的衣服添添袖子褲腳也挺好。
大艷在心里偷偷的埋怨自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誰也沒瞧見大艷的異樣,過了好半天大艷問到“爹和二良干啥去了”
奶奶在一旁唉聲嘆氣的惋惜到“西頭的老盧頭死了,比俺還小兩歲呢?說死就死了?!?p> 鳳娘和大艷相視一眼,又各自繼續(xù)埋頭苦干手中的活。
奶奶又繼續(xù)念叨“前幾天俺還聽見他跟他大兒子說要去看他妹妹去,今天就走了,他不用去了,他妹妹往這趕著看他來了。真是今天不知明個事,誰也不知道明天俺會不會在睜開眼?!?p> “離得也不算遠卻也有幾年沒見了,他妹妹年輕時長的可俊了,也不知道當年怎么就嫁給了一個瘸子,說嫁就嫁了,好幾年也不回來一趟?!?p> 奶奶回想起自己當年不也是只見二良的爺爺一面就嫁了過來。在李家這么多年了也不曾回家?guī)滋恕?p> 老李頭啊!你走的太早了!你太狠心了!讓我一個人活這么久!
“哎!俺也快了,快了,到時候了該死了?!蹦棠锑止局?。
大艷瞇著眼睛說到“說啥呢,您就踏實的活著吧,您能活到九十九。”
“不要,俺不要活那么久,俺只要活到看著你出嫁,看著你過得好就行了,那樣俺就放心的走了?!蹦棠绦睦镒罘判牟幌碌木褪谴笃G的婚事。
大艷臉一冷,硬氣的說到“俺不找了,俺就帶著小柱子俺們娘兩過?!?p> “傻孩子,心里的那根刺還沒順下!你一個人帶著小柱子咋活!”奶奶一想到這兒,就像喝了一杯苦井水,嘴邊澀澀的不是個滋味。
不行,大艷的事得抓緊了,姜婆子那也沒個信,明個俺得去一趟姜婆子那里,高低讓她給大艷尋一個。
“奶奶,俺的事你就別管了,俺自己覺得一個人挺好的。”大艷早就想好以后的日子,她會給小柱子找一個師傅學一門手藝,將來成親養(yǎng)家過得也不會太貧苦,至于自己大艷沒有在成親的想法,她打算自己一個人過。
“娘這事也急不得,且尋著?!贝笃G早就跟鳳娘說過這輩子不在嫁人的話。
“怎么不急,明個俺就去一趟姜婆子那里讓她尋個人?!蹦棠炭刹幌肟粗笃G年紀輕輕的一個人沒滋沒味的活著。
大艷一聽把頭扭向窗邊,她不想嫁給任何一個人,她忘不了丈夫最后痛苦死去的樣子,忘不了公婆責罵轟攆自己出家門的樣子。
大艷只想和小柱子兩個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