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借條為證

　　“你還要狀告你二伯母？姜青寒，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王氏一下子炸了毛。

　　姜青寒正色道：“正因為我讀了書，更應(yīng)該遵從律法。二伯母，是你逾距了！”

　　“你……”王氏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

　　借著菜地，找麻煩的事情，不了了之。

　　但也不代表，王氏沒了法子。

　　“李氏，前段時間，你們家老三病重，小寒從我這里，拿了一兩銀子?，F(xiàn)在是不是該還了？”

　　姜青寒考試那日，姜青離高熱不退。

　　姜青寒請了村醫(yī)王正鴻幫忙看病。

　　王正鴻雖是村醫(yī)，但從來不免費給人看病。

　　在那么危機(jī)的時候，王氏提出借錢給姜青寒。

　　雖然知道，有貓膩。

　　但父母不在，姜青寒為了弟弟的命，便借了。

　　可那銀子，等父母回來之后，他們將家里積蓄全拿出來，還找同村關(guān)系好的借了一些，已經(jīng)還上了。

　　如今，他們欠誰的賬，也不欠二伯母王氏的。

　　“二伯母，那錢我們家還了！”姜青寒道。

　　“還了？什么時候？我怎么不知道？”

　　王氏裝傻三連問。

　　分明是故意欺負(fù)人。

　　姜青寒雖然生氣王氏的無恥，但也自信，王氏在這件事上，做不了什么文章！

　　王氏這時候，面露得意之色，“你別忘了，我們還有借條為證！白紙，黑字，紅印，可都是清清楚楚，這回你們別想賴賬，就算是鬧到衙門，我也不怕?！?p>　　王氏從衣袖口袋里，拿出一張借條，展開之后，在姜青寒面前晃了晃，然后快速將借條收了回來。

　　姜青寒看到借條的內(nèi)容，正是當(dāng)日自己所寫。

　　他傻了眼。

　　慌張的看向李氏，“娘，怎么會這樣？借條不是已經(jīng)撕碎了嗎？”

　　還錢那日，姜青寒去了縣城看望學(xué)堂夫子。

　　出門前，他千叮嚀，萬囑咐，讓娘記得撕掉借條。

　　從縣城回來，他也問過，娘也是這么回答自己的。

　　借條已毀，債務(wù)已清。

　　可眼前的事實，分明不是如此。

　　借條還在，也不是撕碎之后，再粘起來的。

　　這如何讓人相信，他們是還了債的？

　　鬧到官府，官府也不可能支持他們。

　　李氏也是一臉吃驚，“二嫂，你那天不是當(dāng)著我的面，將借條撕了嗎？”

　　王氏：“我聽不懂你說，反正你沒還錢，一個子兒都沒有還！”

　　當(dāng)日，王氏耍了手段，當(dāng)著李氏的面，撕碎的其實是一張白紙。

　　如今，借條在手，王氏定要他們?nèi)?，再吐一兩銀子給自己。

　　看著王氏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姜青寒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娘一定是被三嬸騙了。

　　撕碎的肯定是假借條。

　　李氏這會兒，已經(jīng)急的快跺腳了，“二嫂，你怎么能這樣？我明明還錢給你了，一千個銅板，你來來回回數(shù)了幾十遍。我們確認(rèn)沒錯，我才走的?！?p>　　王氏一臉譏笑，“我怎么樣了？你可真不要臉，我好心借錢給你兒子看病，你卻故意不還，還親戚呢，我看你是故意坑親戚的！”

　　李氏被氣的臉都憋紅了。

　　姜青瓷見大哥和娘都吃了虧，就道：“娘，大哥，你們別生氣，我們家窮，一兩銀子肯定還不上，隨便她出去怎么說。我們就一句話，沒錢，不還了！”

　　“你……你們敢不還錢？”王氏惡狠狠的開口，“你信不信，我去官府告你們？讓你們蹲大牢！”

　　“去啊，我也要去官府告你，你欠我十兩銀子不還。”姜青瓷雙手叉腰，氣勢十足的迎上王氏的目光。

　　“你放屁，老娘什么時候欠了你們的錢？你有借條嗎？你有人證嗎？”

　　姜青瓷：“大哥，你去寫張借條，咱們從今天開始，啥也不做，就守著這個女人，等她一睡覺，我們就悄悄拿她的手，在借條上按手印?！?p>　　她青瓷又不是笨蛋。

　　只準(zhǔn)別人設(shè)圈套，她不可以嗎？

　　“臭丫頭，你要是敢這么做，看我不打死你！”

　　“打我？你這么胖，追的上我嗎？”姜青瓷故意挑釁王氏，還沖她扮鬼臉。

　　“臭丫頭，我打死你……”王氏直接朝姜青瓷撲了過來。

　　在她靠近姜青瓷的時候，姜青瓷一個下蹲，不僅躲開了攻擊。

　　兩個人擦過的時候，她還眼疾手快，從她裝借條的衣袖口袋里，快速抽出那張借條，

　　直接團(tuán)成團(tuán)，塞進(jìn)了嘴里，嚼了兩下，用力一咽。

　　借條被她吃了。

　　姜青瓷拍了拍肚皮，“證據(jù)沒了，你告不了我們了！”

　　“你……你故意的！”王氏惱羞成怒。

　　“故意的又怎么樣？你不也故意騙我娘，說借條撕了？如今借條沒了，我看你去官府告誰！”

　　“死丫頭，你有本事別躲，我要不打死你，算你厲害！”說著，又朝著姜青瓷一個猛撲。

　　姜青瓷又靈活的閃開了。

　　一邊躲，一邊喊，“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李氏和姜青寒都要被嚇?biāo)懒恕?p>　　又不敢上前，怕弄巧成拙，反而害了姜青瓷。

　　王氏愈發(fā)的失去理智。

　　只管朝著姜青瓷的方向猛撲。

　　她個頭大，撲了幾下，就有些暈頭轉(zhuǎn)向的。

　　最后一下，因為用力太猛，在姜青瓷躲開之后，她竟直接摔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姜青瓷一屁股坐在了她腰上，薅起王氏一把頭發(fā)，一個用力，直接扯下了王氏后腦勺一大把頭發(fā)。

　　“啊……疼……你敢扯我頭發(fā)，賤人……”

　　王氏大罵了起來，就在這時候，姜青離也撲了上來，對著王氏的屁股，就是一口。

　　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響徹了整個廚房。

　　王氏疼的要在地上打滾。

　　阿離就像是長在了她屁股上一樣，怎么也不松口。

　　王氏都快要痛瘋了。

　　一旁的李氏和姜青寒兩個，徹徹底底的傻了眼，呆愣在原地！

　　只見姜青瓷在王氏身上，左一拳，右一拳，跟練沙包似的。

　　阿離就一直咬著王氏的屁股。

　　直到王氏從原本穿戴整齊的婦人，變成了披頭散發(fā)，衣衫不整，聲音都喊啞了。

　　姜青瓷才從地上爬起來，再是順帶的將阿離也拉了起來。

　　將人拉起來的時候，阿離直接吐了一口血，一粒牙齒，順著血水被吐了出來。

　　姜青瓷：“……”

　　喔豁，咬人把牙齒都咬掉了？

　　王氏在地上哀嚎了半天。

　　一手捂著頭，一手捂著屁股，一臉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的威脅姜青瓷：“賤人，你們敢打我！我要是不報這仇，我就不姓王！”

　　然而，就在此時，小小的廚房里，又走進(jìn)來一個老婦人。

　　來人正是李氏和王氏的婆婆，姜家當(dāng)家的姜鐵柱的媳婦，也就是姜青瓷的奶奶羅氏。

　　羅氏穿著一件藍(lán)色布衣，頭頂上，梳了個簡單的發(fā)髻，發(fā)髻上，插著一根銀白色的發(fā)簪。

　　不算濃密的黑發(fā)中，夾雜著一些白發(fā)，稀落落的眉毛眉峰的地方，有一顆黑痣，因為年紀(jì)的原因，眼皮也有些下塌，嘴唇雖然薄，但不會讓人覺得刻薄。

　　羅氏一出現(xiàn)，就板著臉，“大老遠(yuǎn)，就聽見你們吵吵，不嫌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