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說丹弘先生今天將到達(dá)金陵城,我們先打扮的漂亮一些,希望能夠讓丹弘先生欣賞?!?p> “我要趕去南城門,讓丹弘先生見到最美的我?!?p> 金陵城中許多姑娘都在討論著一個人,丹弘先生。不少待字閨中的女子,早就翹首以盼這一天,更有甚者連聘禮都準(zhǔn)備好了。虞丹弘住在立州城,他每個月都會換一個城池舉辦歌友會。
南國七十二城,這個月虞丹弘確實會來金陵城。虞丹弘的歌聲,南國第一。聽說他每去一座城池舉辦歌友會,都會收到當(dāng)?shù)責(zé)o數(shù)女粉絲的愛慕信件。
天九玄是南國第一鎮(zhèn)靈家,自十三年前天九玄死后,整個天府也隨之家道中落,就剩一個獨女天萱凰還活著。沒有父愛的天萱凰這些年來,早已經(jīng)不記得什么是父愛這種心情了。
天萱凰有著父親的血統(tǒng),三歲之前就激發(fā)血脈,是一位鎮(zhèn)靈家。在這個世界,只要你是鎮(zhèn)靈家,就不會生活拮據(jù),國家每個月會支付鎮(zhèn)靈家一筆不小的款數(shù)。天萱凰的生活,過得美滋滋。
如今天萱凰已經(jīng)十七歲,正是少女懷夢的年紀(jì),她自然也很想見上丹弘先生一面。
“嫁夫當(dāng)嫁虞丹弘?!蹦蠂鱾髦@樣的一句話。
傳聞中他舉世無雙,是迷死萬千少女的歌唱家。傳聞,宮里那位公主也想會一會丹弘先生。
車夫整裝待發(fā),在天府門前,他昨天就收到萱凰小姐的命令,這才一大早侯著。
天萱凰出現(xiàn),她貌美如花,神色有些冷漠,車夫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在他心里,天萱凰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主人。車夫撩起車簾,便迎著笑臉?!拜婊诵〗?,車?yán)镉行迈r的早餐,還有新鮮的花朵,請上車?!?p> 天萱凰坐進(jìn)車廂中,昨天的安排是去南門,經(jīng)過她思考后改變了主意?!拔覀?nèi)|門?!?p> “立州城通往金陵城兩點一線,金陵南門最近,咱們不是去見丹弘先生嗎?我們應(yīng)該走南門去吧?!?p> “如今南門估計水泄不通,交通肯定癱瘓了,由此可知,丹弘先生會繞路從金陵東門入城?!?p> 車夫仍舊半信半疑,驅(qū)使馬車朝著金陵東門而去。他怕天萱凰沒能見到丹弘先生,到時候失望又不知道會鬧什么脾氣。
所謂丹弘先生從東門入城,都是天萱凰的猜測,虞丹弘是一位歌唱家,擁有龐大粉絲量,他與普通人的想法可能不一樣,他走南門粉絲們就能為他造勢。
“丹弘先生你一定要從東門入城,我一定要見到你?!碧燧婊诵闹徐?。
天萱凰抵達(dá)金陵東門不久,一輛馬車從城外進(jìn)入金陵東門,那豁然是一輛三馬之車,由三匹馬拉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你看那三馬之車,應(yīng)該就是丹弘先生的車駕吧,我猜的沒錯。”天萱凰的聲音從車廂中傳出,車夫聽得清清楚楚,目光盯著三馬之車打量。
三馬之車車廂里坐著一個男子,他正是虞丹弘。如今整個南國,論唱歌的名氣,他毋庸置疑是第一人。
而虞丹弘得到這樣的名譽,自然脫不開他的努力。
而他不止歌唱的激情,他的簫聲也是一絕。只是他的簫聲從來只吹給自己聽,原因嘛,他有自己的想法。
虞丹弘坐在車廂中,目光始終不離手上的歌譜,這是他寫的新歌。他在認(rèn)真核查歌詞和曲調(diào),務(wù)求做到盡善盡美,才對得起喜歡聽他唱歌的粉絲,對得起自己歌唱家的愛好。
天萱凰也是有眼力的女子,三馬之車雖然沒有掛著虞丹弘的名字,她卻認(rèn)定丹弘先生就在車廂里。
“跟上去,不要跟丟了,要是跟丟了車,拿你是問?!碧燧婊嗽谲噹镩_始幻想怎么與丹弘先生交流。
“聽說丹弘先生的座駕就是三馬之車,看來真讓萱凰姑娘說對了,丹弘先生從金陵東門入城?!避嚪蝌?qū)使馬車,不著痕跡跟在三馬之車后面。
三馬之車進(jìn)入一座院落,因為屬于私人地方,加上這一帶乃是金陵城中最豪華的院落群,在這里住的人非富即貴。
天萱凰已經(jīng)記下虞丹弘的臨時住所,余府。
“這些文人就喜歡搞這種拐彎抹角的事,余、虞同聲,光明正大一點不好嗎?”天萱凰下了馬車。
“既然萱凰姑娘已經(jīng)找到丹弘先生,就沒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p> “這位丹弘先生乃是歌唱家,聽他唱歌需要不少時間,你先回去也好,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回府。”
車夫點點頭,驅(qū)使馬車返回天府。余府門前,只剩天萱凰一人,她繞到余府后門,輕輕一推,果然沒關(guān)門,門開了。
天萱凰便大搖大擺進(jìn)入余府,整個府邸看不見半個人影?!暗ず胂壬I下這座院落,自然不愿意讓人知道院落主人是他,所以不會有仆人,因為仆人會暴露他的住所,反倒便宜了我,相信不會有人撞見我了?!?p> 天萱凰走著便能聽到一些簫聲,宛如天籟,她一下子來了興致。
尋著簫聲,天萱凰走到一處謝水樓閣處,只見一位穿著紫服的男子,他面朝流水,正在吹簫。
天萱凰此刻近了聽著簫聲,更覺身處九霄霞云中,不知不覺竟然沉迷進(jìn)去。
待到簫聲停歇,天萱凰便發(fā)出喜悅的鈴笑聲。
這也讓天萱凰意識到暴露了位置,果然看到虞丹弘轉(zhuǎn)過身來,二人四目相視。
“這人莫非是水做的,竟如此俊美,只怕是潘安在世,也會對丹弘先生的美貌自嘆不如吧?!碧燧婊税V癡看著虞丹弘。
“如此面善,我似乎在哪見過她,待我想想,是了,她應(yīng)該是天府的傳人,十三年前被我抓下潭中的小姑娘,原來是她,天九玄的女兒?!?p> 天萱凰和虞丹弘各有心思。
“小女子剛剛遭逢別人追趕,聽到先生簫聲,這才進(jìn)來避難,望先生見諒。先生的簫聲,聽了之后,讓人難忘,小女子怕是再也聽不進(jìn)其它簫聲了。”
“天下何其大,北國更有琴圣,就是我們南國也有一位丹弘先生,其歌唱舉國聞名,在下區(qū)區(qū)簫聲,實在不值得一提,姑娘過譽了?!庇莸ず胫捞燧婊嗽谡f謊,雙手作揖,隨即走到天萱凰面前。
這偌大一座府邸自然不可能只有虞丹弘一人,他的經(jīng)紀(jì)人兼他的管家,是一位二十歲的姑娘。
余府大院有一座藏書樓,此刻藏書樓上閣窗大開,一道倩影出現(xiàn),她就是虞丹弘的經(jīng)紀(jì)人。
經(jīng)紀(jì)人站在窗邊,能看見虞丹弘和天萱凰兩人。
虞丹弘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經(jīng)紀(jì)人,他朝藏書樓看去。他這一舉動,引得天萱凰也抬頭望去。
明明那人在遠(yuǎn)處,卻給天萱凰一種近在眼前的既視感?!疤煅剑趺措S便看見一個人,都那么漂亮,要說有選仙女的話,我一定投她一票,她值得?!?p> “韓姑娘雖比一般女子美,但我看上的是她那顆善良的心,她只是一個普通女子?!?p> 藏書樓上,韓舒婉能察覺虞丹弘和天萱凰在說話,眉頭一皺。“丹弘先生極少和陌生人聊天,即使是我,當(dāng)初和丹弘先生說上一句話,也是費了我半年的時間,這陌生女子是誰?”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處可去,外面始終有歹人在追趕我,不知丹弘先生能否收留我一晚?!碧燧婊艘荒槼钊?,可憐兮兮看著虞丹弘。
“常常聽說書人談起,忘年之交,其實我與姑娘見到的第一面,在下就覺得與姑娘有緣,姑娘今晚在府上住下便是?!庇莸ず胫皇窍肟纯刺燧婊艘鍪裁矗饝?yīng)了下來。
“多謝丹弘先生,善有善報,小女子姓天?!?p> “是在下唐突了,在下虞丹弘,天姑娘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