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盯著曾氏。
指著許仙的青年官兵一臉狐疑:“你是誰,報上名來。”
曾氏心中懊悔至極,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但嘴里還是不得不回答道:
“我夫家姓曾,一年前被山中的老虎咬死了,我們?nèi)乙呀?jīng)在青城山住了十六年,極少下山,老鴉山村民都認(rèn)識我們?!?p> “我是問,你的名字?!鼻嗄旯俦似鸺軇?,厲聲喝道:“快說!不準(zhǔn)撒謊!”
曾氏面色一白,脫口而出:“趙宛如。”
“趙宛如?”
青年官兵喃喃重復(fù)兩遍,又對四周另幾個官兵道:“你們想想,有沒有什么逃犯,叫這個名字的?”
‘逃犯’兩個字一出口,跪地的趙宛如急忙低頭,唯恐他人看見她越發(fā)驚恐的臉龐。
幾個官兵議論逃犯的同時,遠處又圍過來十多個官兵,其中有人詢問,有人則拿出畫像比對。
很快,又有人發(fā)現(xiàn)許仙就是畫像里的人。
“為什么找我?我犯什么事了?”許仙忍不住問道。
“沒人說你犯事,我們就是來找你而已?!?p> 一個高個官兵頗為不爽的說:“整個蓉城三千守軍,調(diào)了兩千過來,一千搜山,一千在方圓三十里尋找,我當(dāng)差十年,從沒見過這種陣仗?!?p> “閉嘴,不要命了?”
青年官兵踢了高個官兵一腳,旋即又對許仙拱拱手:“莫怪,我這手下大老遠趕過來,多發(fā)了兩句牢騷,還請不要放在心上?!?p> “沒事?!痹S仙擺擺手,道:“不過,能不能勞煩大哥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們找我做什么?”
“不敢當(dāng),我叫胡武,你叫我名字便好?!焙浣又f:“上頭給我們畫像,讓我們來青城山找人,至于其他的事,我不方便說?!?p> “不方便?”
“對,事發(fā)突然,上頭也沒說畫像上的人叫什么名字,所以我也不敢肯定,我們要找的,究竟是不是你。”胡武回答道。
先前被踢了一腳的高個官兵忍不住接口道:“想知道是不是還不簡單,問他能不能以一敵千就行了?!?p> 嘭!
胡武一腳將高個官兵踹翻在地,又對身側(cè)另兩個官兵道:“拖下去,打二十軍棍?!?p> “算了?!痹S仙伸手阻攔,他走到高個官兵面前:“你這般做人,他能幫你一次兩次,幫不了你一輩子?!?p> “我現(xiàn)在覺得,你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人?!焙淇聪蛟S仙的目光變得大為不同:“兄弟,貴姓?”
“許仙?!痹S仙回答。
胡武思考片刻,道:“實不相瞞,我們來青城山,奉的,乃是公主殿下之命。”
“是懷安公主嗎?”許仙接著道:“如果是,那你們要找的,應(yīng)該就是我了?!?p> “正是懷安公主?!?p> 胡武面帶微笑,心說自己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老辣。
一旁的曾二牛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他安全不敢相信,當(dāng)朝公主出動兩千官兵要找的人,剛才在和他談笑風(fēng)生。
至于趙宛如,她聽到懷安兩個字后,反應(yīng)很奇怪——不是震驚也不是害怕,反而是一種懷念的神色。
“許兄弟,請?!焙渲钢h處:“公主殿下就在山下老鴉村等你?!?p> “好,二牛,跟我一起走吧?!痹S仙看了趙宛如一眼,對胡武說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剛才她只是嚇到了?!?p> “那可能是我長得太兇了,該罰該罰?!焙溲壑橐晦D(zhuǎn),片刻后自嘲道。
“胡大哥錯了,你盡心替公主做事,只會有賞,哪里會有罰?”
“那就要許兄弟多多美言了。”
“好說好說。”
………………
老鴉村最大,最干凈的一間土坯房被臨時征用了。
懷安公主趙勝男端坐在正屋中。
她今天穿的是女裝。
一襲淡藍色梅花百水裙,內(nèi)襯淺粉色錦緞裹胸,袖口繡著精致的金紋蝴蝶。
裙擺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絹紗,腰系一條雪白腰帶,貴氣而顯得身段窈窕。
她氣若幽蘭,頸前靜靜躺著一只金鑲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氣。
“參見公主!”曾家人看見趙勝男后,納頭便拜。
許仙看了趙勝男一眼。
“免了。”趙勝男眼中喜色一閃即逝,旋即面色沉穩(wěn),不動如山。
許仙拱拱手:“多謝公主?!?p> “做的不錯?!壁w勝男看著胡武,淡淡道。
得公主褒獎,胡武面色激動,跪地道:“為殿下效命,鞠躬盡瘁,死而后已?!?p> 趙勝男微微頷首,這時許仙接口道:“稟公主,胡武大哥武功高強,一片忠心,確實是難得的人才?!?p> “哦?”趙勝男看向胡武:“你叫胡武?你的名字,我記下了?!?p> “謝公主提拔。”胡武給趙勝男磕了一個頭,又偏頭看向許仙,面露感激之色。
“你們先下去?!边@時趙勝男開口清場。
她聲音不大,語氣卻極有威嚴(yán),不愧是經(jīng)常發(fā)號施令之人。
“是?!?p> 眾人默默退出,很快屋內(nèi)就只剩下趙勝男和許仙兩人。
“你沒事吧?”
眾人離開后,趙勝男立刻換了一副面容,她一溜煙跑到許仙面前,圍著后者轉(zhuǎn)了一圈:“有沒有受傷?”
“你慢點?!痹S仙看著趙勝男:“你現(xiàn)在是女裝,當(dāng)心摔跤?!?p> “我也不想穿這種衣服?!?p> 趙勝男提著裙擺,別別扭扭道:“王太傅說我穿繡衣司官服不成體統(tǒng),非讓我換?!?p> “沒有啊,這身挺好的?!痹S仙道。
“是嘛?”趙勝男將衣裳整理了一下,又轉(zhuǎn)個圈,喜滋滋道:“比銀繡衣好看?”
“都好看?!痹S仙模棱兩可。
趙勝男皺眉‘嘁’了一聲,對許仙的回答極不滿意。
“王太傅是誰?”許仙轉(zhuǎn)移話題道。
“我的老師,已經(jīng)告老歸田了,就住在蓉城?!壁w勝男將她這四天的經(jīng)歷,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與許仙分開后,她遁術(shù)全開,徑自沖下青城山,接著又在路邊高價買了一匹過路馬,一口氣逃出三十多里。
她本想聽許仙的話,直接返回錢塘,但心中卻七上八下。
先前打破地府界面時,她見過范永清出手,后者是煉氣七階,許仙肯定打不過。
可回去也沒用,她只是煉氣三階,幫不上忙。
進退兩難。
寶寶五歲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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