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家仆力氣極大,不多時,伴隨著茅房木門發(fā)出一聲悶響,整個門直接被破開,露出了茅房內(nèi)的景象。
看到里面的景象后,不少人嚇得直接尖叫出聲。
白袍公子也是猛地呆住,整個人有些不知所措。
只見李成福正倒在地面之上,脖子上纏著自己腰間的絳帶,兩只手死死地勒緊絳帶,整個人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
顯然,李成福竟然是自己把自己給勒死的。
李成福這么惜命的人,怎么想正常情況下也不可能做出來這種事情。
明擺著是和昨晚一樣,遭了邪。
“公子.....怎么辦.....”一位家仆出聲提醒道。
白袍公子雙眼發(fā)紅,連忙快步走到李成福身邊,一把抓住李成福的衣服:“爹啊!”
他倒不是傷心李成福的死,而是傷心李成福死后,這么大的家業(yè)只能被他慢慢敗,沒辦法再去錢生錢。
正如李成福之前所說的,家業(yè)交到他手里,遲早被他敗光,他壓根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料。
還有就是,在看出自己這個獨子不成器之后,李成福覺得自己還年輕,還想著跟小妾練個小號。
因此,壓根沒帶著這個獨子參與過任何生意,也沒有和任何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有過交集。
李成福一死,這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指不定會有什么反應(yīng),甚至反過來落井下石都有可能。
這個時候,李成福的婦人和小妾們也趕了過來。
看到地上死去的李成福,不禁一個個面若白紙,身子搖搖晃晃,差點站不穩(wěn)。
白袍公子擦了一把鼻涕眼淚,站起身來:“娘!我去找張縣令討個說法去!”
這可把李夫人嚇了個半死,她連忙拉住白袍公子:“現(xiàn)在你爹沒了,你還去找張縣令的茬?你是嫌咱們李府毀的慢是嗎?”
白袍公子聞言一咬牙,旋即開口說道:“娘,那你說怎么辦?”
他就是個實打?qū)嵉牟莅?,紈绔子弟,遇到正事壓根沒有任何的主見。
不然,李成福也不至于天天想著練小號了。
李夫人趕緊平復(fù)下心情來,旋即開口說道:“明個早上再去吧,現(xiàn)在很晚了,宵禁情況下去打擾張縣令純屬找不自在。”
“明個早上你多帶點珠寶什么的,到時候見了張縣令要和聲和氣,看看這個臟東西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什么時候能夠除掉.....記得,千萬別得罪他,我們本來就得罪不起,你爹沒了,就更得罪不起了。”
“不然,張縣令隨便搞上一手,就足以讓我們家淪落到慘不忍睹的下場?!?p> 白袍公子也冷靜了下來:“好,我聽娘的?!?p> 李夫人點了點頭,旋即看向李成福的那些小妾,眼中閃過一抹隱晦的殺意,不過很快便隱沒了過去:“各位,你們都先回去,記住,都堵上自己的嘴,不要私底下討論什么,不然,若是被我知曉.....哼。”
“這里的事情,我和兒子自會處置?!?p> 其他人連忙唯唯諾諾的點頭,然后快速離去。
李成福沒有什么兄弟,他們都很清楚,現(xiàn)在李成福死去,這李府就成了李夫人和她兒子的天下。
看到眾人離去,白袍公子遲疑了一下,旋即靠近李夫人,低聲說道:“娘,爹讓我安排人手去監(jiān)視縣衙和大師住宅那邊的情況,要不要把他們叫回來?”
李夫人聞言不禁面色大變:“快快,趕緊把他們叫回來,這宵禁情況下,若是被張縣令或者那些大師法決了他們,就完了?!?p> 白袍公子聞言,連忙叫過來自己的心腹家仆,讓他去把那些人全部叫回來。
等到那心腹家仆離去,白袍公子瞥向李成福的尸體:“娘,昨個晚上,爹也就是瘋了一晚,第二天不也好好地,今個晚上怎么就.....”
李夫人也是滿臉狐疑:“兒啊,娘也不清楚啊,等明天瞧瞧看吧,應(yīng)該會有個說法的。”
說到這里,李夫人悄悄低下聲音,湊近自己兒子耳邊:“以后找個機會,把你爹的那些個狐媚子給料理了.....家里養(yǎng)些吃閑飯的,可都是錢啊.....”
白袍公子眉頭一動,旋即點了點頭:“放心,等爹的喪事辦了,這事就交給兒子.....只是,這以后家里的生意怎么辦???兒子是兩眼一抹黑啊?!?p> 李夫人猶豫了一下,旋即開口道:“咱們不用像你爹一樣錢生錢,咱們只要守好家業(yè)就行了,只要你別亂搞事情,娘有信心幫你守著,你趕緊生個孩子....”
“等孩子長大些,好好管教,指不定以后能像你爹一樣,重新把家業(yè)發(fā)揚光大。”
白袍公子聞言咧嘴一笑:“娘說的是,娘說的是,我看我那新納的小妾就好生養(yǎng)的很,接下來的日子,兒子獨寵她一人,鐵定能行?!?p> 李夫人欣慰的點了點頭:“那就好啊。”
...........
第二日一大早,李夫人便把白袍公子叫了起來。
旋即讓他帶上幾盒價值不菲的珠寶,朝縣衙趕去。
白袍公子身后跟著兩個心腹家仆,一路出了李府,朝著縣衙方向趕去。
只是,很快他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當他來到縣衙前,他發(fā)現(xiàn)縣衙前聚集了很多人。
這一次聚集的人,比起昨天早上多上太多。
并且,和昨個早上不一樣,昨個早上大家臉上只是帶著擔憂懼怕。
而今個早上,個個臉上帶著悲傷恐懼的情緒。
最重要的是,今天來的,基本都是昨天早上那些人的親屬.....許多人白袍公子都認識,還經(jīng)常一起喝花酒。
他深吸一口氣,已經(jīng)大概猜測到了一些什么。
旋即,邁動腳步來到一個士紳的兒子身邊,開口問道:“黃兄啊,你可是如我一般,家父遭遇了不幸?”
這個被稱為黃兄的年輕公子,聞言抬起頭,盯視著縣衙的方向:“不錯.....而且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那天晚上起夜遭了邪的人,昨個晚上全都死了,而且死狀都是一模一樣啊,用自己的絳帶活生生勒死了自己.....”
“為什么.....昨個早上,我們家里明明都給出了那么多.....”
他狠狠地磨了磨牙,卻不敢再多言,唯恐縣衙前的衙役聽到。
白袍公子聞言,隨意安慰了對方一句,旋即走開到一旁。
他現(xiàn)在心里舒坦了許多,原來不止他一個人死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