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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律

chapter 40

箭律 想吃兩份粗薯 4109 2022-08-15 10:31:49

  葉珺眼睛一瞇,“唐清讓,你發(fā)什么瘋?!”

  “我發(fā)瘋?”身穿黑色連衣裙的女人走向她,環(huán)視了一下房間里的布置,隨后目光停留在桌子上的那份資料上,紅唇一挑,“我現(xiàn)在就讓你知道,我發(fā)起瘋來是什么樣子!”

  唐清讓眼睛一瞪,長臂一推,就將桌子上的擺件和葉珺的水晶名牌一道摔到了地上。

  “唐清讓!你有病給我滾出去耍!”

  巨大的重物跌落聲和玻璃破碎的聲音在房間里回響,唐清讓回頭看她,陰狠的眼神幾乎將她生吞活剝,葉珺看著唐清讓的模樣,怕得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葉珺,我上次已經(jīng)警告過你,如果你再敢做任何讓我不高興的事情,我一定會讓你加倍償還,”唐清讓目光凜凜,像是一把刀子,巴不得此刻就將葉珺生吞活剝,“以前的種種,我可以看在葉伯父之前對沈家多有照拂的面子上,統(tǒng)統(tǒng)忍讓,但你現(xiàn)在動了言逸,我保證,你一定會后悔!”

  說到這里,葉珺才反應(yīng)過來她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這么沖動。

  下一秒,她兩只手撐在辦公桌的邊緣,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態(tài),“原來你的軟肋是言逸?!?p>  “軟肋?”唐清讓看著她這副莫名自信的樣子冷哼一聲,“對于你這樣的人來說,就算被你知道點弱點又能怎么樣?你難道以為就憑你現(xiàn)在的手段,也配合我做對手?”

  “我這樣的人?”葉珺仿佛聽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我這樣的人,是活在你的陰影之下整整十余年的人!這些年來,只要有你的存在,不論我多努力,我就注定得不到認(rèn)可。

  唐清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真的很惹人嫌,你為什么要回來?你就安安心心在那個小破地方做一個鄉(xiāng)下人不好嗎!”

  “是我要回來的嗎?!”唐清讓吼聲回去,“是我求著沈家人把我?guī)Щ貋淼膯?!如果他們真的那么重視我和沈孛,那這么多年,沈家為什么這么冷清?為什么每一年的家宴都過成了祭祀?你想過嗎?”

  “不要和我扯什么你對這些榮華富貴,權(quán)榮勢力不感興趣,”葉珺恨不得呸出聲來,她最厭惡的就是唐清讓身上著一股對錢權(quán)名利厭倦的氣質(zhì),“如果沒有這些,你憑什么解決白蘭的事情?”

  白蘭…

  陳若寒的事情鬧大之后,她被停賽半年,也因此錯過了選拔的機(jī)會,被生生刷下。

  她已經(jīng)23歲了,如果她想健康退役,這是她最后的機(jī)會。

  可她不甘心。

  作為一名運(yùn)動員,最大的人生理想就是能夠代替國家贏回榮譽(yù)。

  四年后,她還能保持現(xiàn)在的這份精力嗎?

  唐清讓走到她的眼前,目光兇狠,“你還敢和我提白蘭?!”

  “她是我完成的第一個作品,我當(dāng)然應(yīng)該多提一提。”

  做出那樣的惡魔行徑,竟然得出了作品二字。

  唐清讓閉了閉眼,試圖讓自己歸于平靜,“我知道,陳若寒是你安排進(jìn)青木的,我也知道,從他接觸白蘭開始,這一切就都是一個騙局,但你現(xiàn)在把手伸到言逸的頭上,我告訴你,你的算盤打錯了!”

  “打錯了?”葉珺拿起桌上的文件,“被他打死的那個拳手是我安排的,現(xiàn)在的新聞滿天飛,也有我的助力,唐清讓,這次是我要告訴你,我就是要看到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地受到傷害,一個一個地遠(yuǎn)離你!”

  無須多言,唐清讓抽過她手里的紙上,掃了兩眼,隨后抬手撕了個粉碎。

  “你!”

  零星的碎片被唐清讓甩到她的臉上,不帶善意地打量,“不好意思,葉珺,只有擁有相同籌碼的人,才可以被稱之為對手,而你,還沒到那個級別?!?p>  不等葉珺開口,唐清讓看了看沒被她禍害到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看來是終于有了閑心要把這一場局說破給她聽。

  “你說你活在我的陰影之下,真是好笑,我剛回沈家時,雖然得到沈孛的庇護(hù),卻也沒躲過你們的流言蜚語,我被你們當(dāng)成下等人唾罵的時候,你怎么不說說,你是怎么活在我的陰影之下的?”

  葉珺啞口無言。

  唐清讓剛回沈家時,她的確聯(lián)合過幾個其他世家的同齡人一起孤立過她。

  但那個時候的唐清讓一心撲在射箭訓(xùn)練,與其說是不在意,不如說是無暇在乎。

  “我父母早亡,家里無長輩,沒人愿意扶持的時候,是沈孛一個人處處磕頭作揖,求來的一個個合作機(jī)會,才得以讓生死一線的沈氏起死回生,重振士氣?!?p>  清晨的太陽升起,薄暮的陽光照射在房間的地板上以及葉珺的衣角處,她側(cè)目看了看唐清讓,臉上沒什么表情變化。

  她做錯了什么?

  她不過是年少時對她的過去開了一些玩笑。

  無傷大雅。

  唐清讓冷笑一聲,“葉氏如今奄奄一息,青木也氣脈大損,我聽說,葉大設(shè)計師的工作室都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看來,你現(xiàn)在的日子,一定很不好過吧?!?p>  “如果你現(xiàn)在想把我當(dāng)初對你的嘲諷還回來,我照單全收,絕無怨言。”

  “絕無怨言?”唐清讓一只手搭在桌邊,聽到她的這句話,把包里的手里拿出來,摁下紅色圖案的按鈕,里面清楚地回放著葉珺剛剛對于設(shè)計言逸這件事的供認(rèn)不諱。

  看著葉珺臉色山路十八彎,唐清讓輕輕一笑,眼睛瞇成了小狐貍的樣子,語氣狡猾,“葉大小姐,受害者可不是這么好當(dāng)?shù)摹!?p>  葉珺臉色一變,“你敢偷偷錄音,你知不知道你這是違法的!”

  “違法?我干什么了我違法?難道你要告訴全世界的人,這段音頻的存在嗎?”

  她的確不會。

  如果這個時候傳出這樣的事情,葉氏怕是這輩子都別想再東山再起了。

  “就算你把音頻發(fā)出去,也不具備任何法律能力?!?p>  “誰說我要它具有法律能力了?只要大眾可以聲討譴責(zé)葉氏,剩下的,對我來說還重要嗎?”

  葉珺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唐清讓就站起身來,“是我沒考慮周全,想著可能是因為衛(wèi)迤這一個多月里面都沒怎么搭理過你,所以你對于法律的社會使用方法才這么單一吧。”

  “唐清讓!”

  “姑奶奶我在!”長發(fā)飄動,眉頭一皺,“怎么,你能說言逸,我就不能說你的衛(wèi)大律師了?”

  唐清讓把手機(jī)放回包里,神情自若,“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言逸的新聞沒有得到澄清,我保證,你會因為你剛剛的大放厥詞而讓葉氏氣盡于此?!?p>  “你…”

  “不信的話,你大可以和我賭一把試試看?!?p>  葉珺看著她自信傲慢的樣子,點了點頭,“…我信。”

  “還有,”唐清讓走到門口,停下步子,“我受傷后,和言逸已經(jīng)斷絕來往,所以我不希望你把無辜的人卷入到這當(dāng)中來。”

  溫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葉珺凝眉看向她的背影。

  唐清讓微微回頭,原本黑色的發(fā)絲此刻熠熠生輝,金光燦爛,黑色的長裙和黑色菱形單肩包,全身上下唯一的飾品是腰間的純手工制作的極細(xì)腰帶剛好勾勒出腰身。

  看著這一幕,葉珺突然靈感大發(fā)。

  秋風(fēng)吹拂,她聽見唐清讓冷漠的聲音響起,“葉珺,我這不是在和你做交易討商量,我是在威脅恐嚇你。

  如果言逸或者其他無關(guān)人員再有一絲一毫的閃失,我保證,不光是你,你們家族百年來的家業(yè),也會因為你的愚蠢和錯誤毀于一旦。

  孰輕孰重,你自己拿捏。”

  出了大門,回到車子旁時,趙竹已經(jīng)站在一邊等她了。

  看到唐清讓的身影,她連忙上去檢查了她的手,又看看別的地方有沒有受傷什么的。

  “別大驚小怪的了,我沒受傷?!?p>  “我還以為那個瘋女人又要對你…”

  唐清讓聽到她的形容,一笑,“發(fā)瘋的應(yīng)該是我?!?p>  趙竹對此滿不在意,“聊了這么久,事情說清楚了嗎?”

  “我話是說清楚了,她聽沒聽進(jìn)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p>  “能得到唐總的指點,是她的榮幸!”

  她低頭一笑,神情自若,“我只是教她一點做人的道理?!?p>  “誒對了,”趙竹想起一件事,“我聽小道消息說,沈總準(zhǔn)備以DL的名義成立慈善基金項目,用來給退役后給身體重大疾病沒有收入的運(yùn)動員提供生活保障,這事兒保真嗎?”

  看她一臉好奇疑惑的表情,唐清讓壓了壓自己腦袋里的問號,畢竟還沒回DL,這些決策她也不太清楚,但看著趙竹興奮的模樣,還是忍不住逗她。

  “這事兒,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聽隊里人說的,”趙竹看唐清讓要走,趴在車門上不讓她關(guān)門,“你和我說說嘛,我真挺好奇的?!?p>  唐清讓眉眼一抬,看向她身后,“沈孛?你怎么在這兒?”

  趙竹往后一看,沒人,再回頭的時候,唐清讓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車門,在她悲怨的眼神中放下車窗,“阿讓,你又逗我?!?p>  唐清讓無奈一笑,一只手撐在車窗邊,“放心吧,如果有這么好的養(yǎng)老保險,我一定第一個幫你申請?!?p>  聽到她這話,趙竹材放過她,看著車子駛離消失在地平線,十分鐘后,唐清讓抵達(dá)DL,剛好到上班打卡的時間。

  通過旋轉(zhuǎn)玻璃大門,走到電梯處,一路上有不少職工都對這個面容精致,身材姣好的女人細(xì)細(xì)打量起來。

  “她好漂亮!眼睛好大!”

  “身材也好好哦,一看就是天天鍛煉健身的人?!?p>  “女媧,你看看我這個泥點子吧?!?p>  唐清讓嘴角一笑,不知道現(xiàn)在哪來的這么多稀奇古怪的彩虹屁,電梯響了一聲,她抬頭看了一眼,走進(jìn)了左邊的頂層直達(dá)電梯。

  “那個,那臺電梯是唐總專用的…”

  唐清讓回身看著她,微微一笑,在員工培訓(xùn)中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的人活生生地站在面前,那名員工明顯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如同寫著:我的下一份工作該干什么。

  “唐總…早上好…”

  “早上好,”唐清讓瞇眼一笑,在電梯門關(guān)上的前一秒對她說,“好好工作哦。”

  劫后余生的女人看向身邊的同事,“我還活著?沒被開除?”

  “難以置信…”

  “看來我們唐總?cè)撕芎?,起碼很大氣?!?p>  “我該謝謝你愛拍馬屁的這個習(xí)慣了,不然剛剛的場景被我碰上了,現(xiàn)在就被掃地出門了?!?p>  “那是,我從來都是…誒不對,你說誰拍馬屁呢?我才沒有!”

  抵達(dá)自己的辦公室時,余娜正用著一種奇怪的姿勢窩在她的工作位置上,還輕輕地打起了呼嚕。

  “占用公司資源,在辦公室里睡大覺,可不是個好習(xí)慣哦?!?p>  余娜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師父!你怎么自己出院了,我還說來接你呢?!?p>  余娜總喜歡私底下叫她師父。

  唐清讓說過好幾次,但見效甚微,也就無奈接受了。

  “等你來,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時候,”唐清讓把手里的牛皮紙盒放到她的桌上,“給你帶的早餐,趕快吃,不然一會兒涼了?!?p>  濃濃的香氣流轉(zhuǎn)在狹小的空間里,余娜打開盒子一看,是底部煎得金黃酥脆的白色小包子,“生煎包!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這個!”

  “看到你發(fā)的朋友圈了,”唐清讓推開自己的辦公室大門,“吃完好好打工,今天公司的事情可不少?!?p>  坐到柔軟的皮質(zhì)辦公椅上,唐清讓環(huán)視了一下辦公室的裝修,最后將視線停轉(zhuǎn)在面前的銘牌上:

  總裁唐清讓。

  垂眸,修長的手指撫上冰涼的金屬銘牌,這段時間內(nèi)發(fā)生的一幕幕如同走馬觀花再次浮現(xiàn)在腦海里。

  好的,壞的,苦澀的,甜蜜的,幸福的,都成為了過去。

  她擁有了一個新的身份。

  雖然耗時了二十余年,不過她對于現(xiàn)在的結(jié)果,還是很滿意。

  只是…

  明媚的陽光洋洋灑灑,落在最右邊的純白色落地?zé)羯?,用手掌揉了揉眼睛,唐清讓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出神?p>  腦子里閃過一句詩詞: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她想,過去的一切都該結(jié)束了。

  不論是她,還是任何人,都應(yīng)該開始好好生活了。

  “言逸,希望你一切都好?!?p>  即便我們互不聯(liá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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