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三姐鬧氣
家里來了不少客人,雖然有三閨女在幫襯,但畢竟人多,特別是那兩位老人家看著明顯有些來頭。
陸母生怕招待不周,在相熟的鄰居家買了三只大肥鵝。
回去的路上,她想想讓陸美冬拿鞭子將鵝趕回家,準(zhǔn)備到幾個妯娌家里走一趟,請她們上門幫忙打打下手。
陸美冬憋了一路,眼看老娘要去找那些嬸啊嫂的,到時候家里干活的人多起來更不好說話了,她辦好事就要趕回去的,咬牙一狠心,將陸母拉到路一旁小聲咬耳朵:
“媽,我跟你說個事情。”
“有什么事不能回家去說?你弟來那么多客人,我這趕著時間找你伯母她們來幫忙做午飯呢!好歹讓人家吃了飯再走不是?”
“哎呀,不就是熟菜熟飯的事情,那多簡單?我跟你說這事,不好當(dāng)大家面前說我才想著和你打個招呼問問意見!”
陸美冬急上來也忍不住跺了跺腳。
陸母上下打量著女兒,狐疑又肯定道,“我說你怎么一大早就趕過來幫我做家事呢?你們四姐妹,你大姐二姐那都是眼里有活的,就算是你弟,他也是個隨叫隨到的,只有你從小性懶,讓你做事情不喊話兩三遍去催你根本就懶得動,無事獻(xiàn)殷勤,說說是什么事?”
陸美冬也不是第一次這樣被老娘說教了。
反正四姐弟,她是挨訓(xùn)最多的。
這些年下來早習(xí)慣了,因此并不放心上:
“還能有什么事?家里要起那么大的工程,你明知道你三女婿是做這行的也不找他,老弟也是,還當(dāng)不當(dāng)我是姐姐了?”
陸美冬說著說著還埋怨上了,“當(dāng)初老弟困難那會,我也是出了兩千塊的!這才轉(zhuǎn)眼多久就不認(rèn)人了?我不說要像陸美華那樣當(dāng)什么文員登記,好歹照顧一下我們家周春不是?是,周春帶著五六個人東奔西走,每個月下來有好幾百塊,但跟他的人也是要發(fā)工錢的!不時要籠絡(luò)他們,買酒買肉也不能少,更別提他親爸媽養(yǎng)父母這兩大家子幾十口,還有你外孫周義周然,孩子跟見風(fēng)長一樣,沒過幾年他們也要說對象了,到時候親家問我要禮金這拿不出不是笑話嗎?還有你外孫女周媛,這才五歲,等她長大出嫁還不知道得多少錢,周春這個小工頭什么時候才能熬到頭?”
呼啦啦的一大堆,道的都是苦楚。
陸母原有些生氣。
在她看來,兄弟姊妹之間互相幫襯是應(yīng)該的,今天你幫了他,說不定明兒就是他幫回你的事情,血緣至親,真的計較不了那么多。
但,老三這女兒,好那會會親熱的叫四閨女老四或者四妹。
這會連名帶姓叫上,顯然是心里真不舒坦了。
當(dāng)初兒子讓老四接了這文員記賬的活她其實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后邊想想,幾個孩子里邊三閨女心思多,知道這事情怕是要不舒坦,這不,眼下就來了。
陸母心里嘆息,但想到幾個外孫女,到底由初聽的惱怒趨向了平和。
三女婿這會就在山腳下那個工地干活了。
老三這邊,說是要給女婿找活干,不如說是想要女婿當(dāng)那個總工頭,陸母算是聽明白了。
但這事情是小楊辦的,兒子這邊和他分工明確,一個主外一個主內(nèi),這事情似乎她也插不上手,做事情最忌諱就是半道插人指導(dǎo)。
她也不懂這個,陸母覺得為難,不過老三都開了口,她也就沒有回絕。
去喊妯娌的路上順路去了一趟山腳下的工地陸母才回的家。
到家,她也沒敢和蹲水井邊上跟幾個堂侄兒媳婦洗菜的閨女對視線,匆忙的把陸河喊進(jìn)了屋里問話,末了道:
“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小楊那邊是不同意的,你跟老三是姐弟,這事情你怎么想?”
“還用想嗎?老楊主辦的內(nèi)務(wù),他說不同意,我難道還能反駁得了他?媽,當(dāng)初我請老楊來幫忙就和他說好的,我主外他主內(nèi),只要他的決定對農(nóng)場有利我都不會摻和,除非是失了道義或?qū)е挛覀冝r(nóng)場有重大的損失,你看我們山腳下那個工期,五天時間不知道有多趕,那周方圓又不是做得不好,現(xiàn)在人家沒錯處我們就換人,傳不出去不好看不說,根據(jù)老楊和他簽訂的協(xié)議,這是要賠償好大一筆錢的!”
陸河還在納悶,知道是這事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沒想到,陸美冬這會居然在外邊沖了進(jìn)來,睚眥欲裂道:
“你到底是不是我弟?幫著個外人也不幫我?!這些年我?guī)湍氵€少嗎?你念書那會我沒給你錢花?還是市里買房子那會我沒出錢?家里但凡有點什么好吃的,我都想著給你送上一份,好,我不提遠(yuǎn)的,就說你這大半年被市高辭退讓爸媽擔(dān)心,我們姐幾個生怕你熬廢了,大家合伙出錢給你做生意,你能從生產(chǎn)隊把那些山塘山地拿到手,那還有我出的兩千塊呢!要早知道你這么忘恩負(fù)義,當(dāng)初那兩千塊我丟河里飄了也不給你!”
說話狠狠將陸河一推,人就跑了。
陸河反應(yīng)過來要出去追人,但到院子看到宋先生一行人,陸母讓他留下,自己追了出去。
只是到最后,飯菜上桌都沒看到人回來。
剛送走了宋先生他們,陸河準(zhǔn)備出門尋人,就看到陸母紅著眼睛落寞的回來,二話沒說進(jìn)屋就躺了床上。
老人家顯然也生陸河的氣了。
任憑他怎么說話都沒搭理。
直到陸河說給三姐夫周春另有重任,陸母才一個轱轆從床上坐起來。
“你還給你三姐夫安排了重要任務(wù)?什么重要任務(wù)?”
“不生我的氣了?”陸河松了口氣。
陸母嘆氣無奈道,“我哪是生你氣?手心手背都是肉,媽也不能怎么樣,平心而論,你跟小楊做的都沒錯,規(guī)規(guī)矩矩辦事才是正理!但你三姐做得也沒錯,她照顧家里兒女公婆,掛心丈夫,想要丈夫的事業(yè)更好,這又哪里有錯?都是為了生活而已,媽誰都不怪,只是覺得有些憋悶而已。”
“那你因為什么憋悶?”陸河有點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
但陸母明顯不想回應(yīng)這個話題。
陸河只能借機(jī)讓陸母出門吃飯。
這會來幫忙的伯母堂嫂她們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走了,但鍋里給留了飯菜,還是熱的,陸父跟老楊等人在山腳下那邊吃不回來,因此陸河就給陸母端了她的碗筷而已。
陸母吃著飯也不消停。
陸河只能把自己的打算說了:
“展銷場所那工期太緊張,三姐夫一直做的小工頭,不像周方圓有大工程的經(jīng)驗,所以這工程半道是真不能換。但昨晚上我也和三姐夫聊過,我打算讓他這幾天多和那些工頭打打交道,活絡(luò)活絡(luò),等展銷場那個工程完了,讓三姐夫帶他們修路去!從我們村一直修到鎮(zhèn)上!”
“什么??。?!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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