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蓮刀法使完,額頭偷微微見汗,賈璉和薛蟠轟然叫好。
柳湘蓮期待的看向魯智深,發(fā)現(xiàn)他先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又搖了搖頭。
柳湘蓮忍不住問道:“寶二爺,這套刀法有問題?”
“不,已經(jīng)很好了,”魯智深道:“但比不上那幾個人的刀法?!?p> 柳湘蓮心中有些失落,又有些不甘心,開口道:“教我這套刀法的,也是高人,不知道寶二爺說的那幾個高人是誰?”
魯智深陷入了回憶,梁山征戰(zhàn),死傷無數(shù),刀光劍影,血染戰(zhàn)袍。
他緩緩開口道:“能比這刀法強(qiáng)的,有幾個。”
“戰(zhàn)場之上,馬上的刀法就不說了,就說說這使步戰(zhàn)樸刀之人?!?p> “武松石寶,楊志歷天閏,這四人的刀,都比你的刀快得多,殺意更是遠(yuǎn)超于你?!?p> “你這套刀法,也就是和扈三娘水平相當(dāng)?!?p> “遇到他們,只怕你三招撐不下來。”
“哦,還漏了一個。”
“誰?”
“三年后的我?!?p> 他自認(rèn)自己沒說謊,三年后的自己,必然能將這幾人的刀法融會貫通。
薛蟠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嘲笑道:“不過是戲文小說里面的幾個人物,那不都是吹出來的?”
“還三年后你厲害,我承認(rèn)你拳頭厲害,但是吹牛更厲害!”
賈璉眼見薛蟠作死,心道你是真呆啊,你的頭能有凳子腿硬?
魯智深其實(shí)很想揍薛蟠一頓,但想到幾天后就要動身了,打了薛蟠只怕橫生枝節(jié),讓賈政和王夫人找到借口,所以強(qiáng)自忍了下來。
此時柳湘蓮斷然道:“不,他們的刀法,都是真的!”
他心中激動,怪不得魯智深武藝高深,難道他的師父,是那幾位傳說人物的后人?
魯智深見柳湘蓮如此篤定,心中大奇,只怕柳湘蓮的師父,也是個有本事的!
柳湘蓮看著魯智深,滿懷期待地說道:“我要是將這套刀法練到大成,遇到他們可有勝機(jī)?”
魯智深搖頭道:“也只能以長克短,以重勝輕?!?p> 他說的,本就是武學(xué)堂堂正正的致勝之道。
以弱擊強(qiáng),以短克長,以輕擋重,都是奇詭之道,那是要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玩命的。
柳湘蓮聽得明白,心中欣喜,卻低頭道:“還請寶二爺指點(diǎn)刀法!”
沒想到魯智深卻搖頭道:“我還沒練過刀?!?p> 他拳腳也只是最近才領(lǐng)悟通透,哪有時間練習(xí)兵器?
不過自己也到了歲數(shù)了,拳腳再厲害,遇到人多的時候也難以施展,還是兵器管用的多。
薛蟠忍不住心中冷笑,這魯智深說了半天,原來是在吹牛!
他剛想再嘲諷幾句,結(jié)果魯智深看著他道:“今日我倒有興致,要不咱倆切磋一下?”
薛蟠拼命搖頭。
這瘋子能把賈蓉打得重傷癱瘓,自己犯不著和這渾人一般見識。
他是呆,不是傻,不會頭鐵到明知道對方拳頭硬,還要拿自己臉去接的地步。
魯智深看到薛蟠竟然忍住了,心中冷笑,把桌子下面的拳頭松開。
他本想光明正大打薛蟠一頓,但對方竟然還挺機(jī)靈。
他突然有些意興闌珊。
前世的時候,整個大宋一團(tuán)稀爛,薛蟠這種人到處都是,從上到下,強(qiáng)盜貪官弱肉強(qiáng)食,受苦的只有百姓。
貪官來了,他們磕頭,好漢來了,他們跪下,天災(zāi)來了,他們等死。
此世雖然相比前世太平不少,沒有了嘯聚山林的草寇,沒有了打家劫舍的好漢,他又托生在了富貴之家,除了薛蟠賈蓉這些不長眼的紈绔,少有人和他過不去。
但魯智深明白,其實(shí)現(xiàn)在的他和前世并無不同。
這富貴人家的吃穿用度,也是來自于民脂民膏。
只不過前世做好漢是明搶,此世做公侯是暗盜而已。
他仍然是污濁世道的一份子。
魯智深一直在想,自己何去何從?
前世他急公好義,搭救別人不求回報(bào),只要善因,不求善果,圖心安而已。
赤條條無牽掛,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魯智深發(fā)現(xiàn),此世覺醒宿慧三年,自己還是那個自己。
他面對全天下飽受不公之人的,根本無法坐視不理。
只要有人伸出手來求救,他必定會伸手回應(yīng)。
這不公的世道再來一次,自己還是想再反抗一次。
賈璉見魯智深興致不高,忙著在幾個人之間打圓場勸酒,薛蟠畢竟呆愣,幾杯酒下肚,就渾然忘了和魯智深之前的不愉快,提著個酒壇子就過來找魯智深拼酒。
賈璉和柳湘蓮知道薛蟠酒量不小,正要阻止,就見魯智深微微一笑,也拍開個壇子,和薛蟠對飲起來。
魯智深在榮國府憋屈了三年,如今乍脫牢籠,想著灑家一個不高興,就不回來了,更是想喝酒發(fā)泄,當(dāng)下提起壇子咕嘟嘟灌了下去。
薛蟠一見,也不甘示弱,當(dāng)下兩人對拼起來。
賈璉心中叫苦,心道魯智深要是喝出事情來,自己不會被老太太打死?
結(jié)果不到一會,薛蟠半壇酒都沒喝完,就栽在桌子上認(rèn)輸了。
看著魯智深清明的眼睛,賈璉和柳湘蓮這才松了口氣,心道這位不僅拳頭硬,酒量也是厲害。
沒有了薛蟠插嘴,三人漸漸聊的投機(jī),柳湘蓮和魯智深喝了幾杯,也有些醉了,趁著酒意道:“寶二爺功夫我是認(rèn)得,但是估計(jì)和高手切磋的機(jī)會很少吧?”
“我曾經(jīng)在北靜王和忠順王府里面,見過幾個高手,就是我?guī)煾竵砹耍埠茈y勝過他們,二爺要是有意,可以去那邊走動看看,畢竟四王八公之間,來往頗為密切?!?p> 魯智深心中一動,這兩位王爺他也曾聽說過,聽說頗為禮賢下士,但自己一直沒見過。
他想著自己隨林黛玉一去,還不知道何時回來,當(dāng)下也就頗為應(yīng)付地點(diǎn)頭答應(yīng),也沒放在心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趴在桌上醉醺醺的薛蟠卻記住了。
王府有高手?
那自己是不是可以通過柳湘蓮找高手拜師,學(xué)成后向魯智深找回場子?
要是妹妹嫁給了魯智深,自己作為大舅子,怎么也得護(hù)著她。
要是能正面擊敗魯智深,將來他定不敢欺負(fù)自己妹妹!
三人喝到晚上,看天色已晚,賈璉叫人將走不動路的薛蟠抬到馬車上,告別柳湘蓮,和魯智深一起回了賈府。
魯智深一回屋子,襲人就迎了上來,說王夫人找他。
光榮小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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