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梧契城太子容涘的婚事十分盛大,邀請了燼荒城和即桑城的人到場,也不知他們有何意圖。
妘憂婂等人被安頓在接待賓客的驛站,各自就都回屋休息了。然而,一個人的到來,打破了原本的平靜。
剛關上房門不久,就有人到訪。妘憂婂打開門見來者竟是個熟人,心中一抹了然。
“郡主,太子妃想找您敘舊。”
萬麗然的婢女夏霜出現(xiàn)的時候,妘憂婂就猜到了她的來意,這么著急見她,怕是迫不及待想要算計她了。
“好,我換件衣服?!眾u憂婂返回房里留了一封信,又備了一些保命的東西才離開。
一路上妘憂婂時不時的與夏霜聊幾句,幾番試探下來,才知道這萬麗然背后的靠山是皇后。
想必她是被皇后當做了棋子還樂在其中卻不自知,否則以她的身份,以皇后的精明,這太子妃哪里輪得到她。
萬麗然出嫁原本是要在丞相府,可萬鼎邢出事沒多久,陛下顧及她孤苦,便將原本梧契城幽人堂的院落臨時給她出嫁用。
妘憂婂自然明白她這是在炫耀自己命好,也是想羞辱她妘憂婂。
幽人堂當時在梧契城出事可少不了萬麗然在背后搗鬼,可她妘憂婂可不是什么善類,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來到昔日熟悉的地方,妘憂婂覺得這滿院的紅綾,十分刺眼,壓下心底的怒意,款步朝里面走去。
“太子妃就在屋內(nèi),郡主請。”夏霜離開時看了一眼妘憂婂,那鄙夷的眼神好像她以為自己有多高貴似的。
“眼神不好記得看看太醫(yī),你們太子妃那么善良,想必不會不管你吧?”妘憂婂看著離去的人,好心提醒道。
夏霜心底閃過一抹怨恨,腳步也有些踉蹌,她一個婢女自然是不配看太醫(yī)的,妘憂婂存心羞辱她。
推開門,萬麗然一身華麗的衣裳慵懶閑適的坐在榻上,開口說出的話襯出了她心底的高傲與自大。
“憂婂,不對,該喚你一聲郡主了,瞧我這記性?!比f麗然掩嘴笑著說道。
“太子妃,好久不見……看來離了萬鼎邢你過的還不錯?!眾u憂婂冷聲道。
萬麗然的神色一下就變了,看向妘憂婂的眼神帶著些許怨妒,但很快又用笑意掩蓋下去。
“妘憂婂,你就算召回了幽人堂的舊部也掀不起多大的浪,就如當初在梧契城一樣,你那幾個部下垂死掙扎的時候……我這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他們倒真是賤,為了救你連命都不要,你說是不是?”萬麗然起身,緩緩靠近妘憂婂說道。
啪!
妘憂婂狠狠給了她一巴掌,面上卻依舊保持從容。
“不想要嘴直說,我?guī)湍悖 ?p> 這下萬麗然再也不裝了,兇狠的眼神看向她,下一刻卻突然笑出聲來,妘憂婂覺得她這是瘋了吧。
“妘憂婂,我要你生不如死……”萬麗然說這話時聲音很輕柔,目光卻看向了她身后。
察覺到身后有人時,妘憂婂趁機將準備好的藥粉灑向身后,卻也重重挨了一掌,原來這屋里可不止一人,倒是她大意了。
“別掙扎,你今日走不出這里?!?p> “是嗎?那你可看好了……”
說罷,妘憂婂轉(zhuǎn)過身假意去傷害萬麗然,撒下不少治傷用的藥粉,趁眾人忙著保護萬麗然時,她閃到了床榻邊,按下暗處的機關。
等眾人反應過來時,妘憂婂早已沒了影子,萬麗然氣急敗壞的罵道:“把人給我找回來!一群廢物,要你們何用!”
這只能說萬麗然太傻了,幽人堂自然不會像表面上那么簡單,不然都不知要遭多少毒手。
妘憂婂順著暗道一路來到書房,此次來這一趟自然不能白來,她已經(jīng)決定給萬麗然送份大禮。
探查好嫁妝的位置,妘憂婂通過暗道來來回回十幾次就將嫁妝全部轉(zhuǎn)移到更安全的地方,為了不引起懷疑,妘憂婂還將早先幽人堂搜刮來的堆放在暗室的贗品放了進去。
這些只是個開始,妘憂婂要讓萬麗然付出慘痛的代價,為幽人堂死去的兄弟報仇。
入夜,妘憂婂趁院里守衛(wèi)松懈的時候逃了出去,回到驛站后,桌上的信無人動過,看來是離開后沒人來找她,也省的她再解釋。
一大早,南宮憶等人就被邀請去了宮里,在經(jīng)過宮門時,妘憂婂看見了古玄道,他的目光在南宮憶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先一步進宮了。
妘憂婂察覺到了南宮憶些許的緊張,看來他們之間真有些什么。
“三哥,剛才那人是誰?”妘憂婂假裝好奇的問道。
“他啊,即桑城的小王爺古玄道,你可要離他遠點,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南宮嵊一臉嫌棄的解釋道。
“有什么話回去說,在外行事有些分寸?!蹦蠈m憶冷冷看了他們二人一眼,便不再理會。
“妹妹別理她,一副臭臉以為誰都得待見她似的?!蹦蠈m嵊不滿的說了一句。
“好了,三哥,我們快進去吧?!币娔蠈m憶走遠了,妘憂婂催促道。
大殿之上,妘憂婂等人被安排在了靠后的位置,而即桑城的人卻在上座。
四周的人都在互相寒暄,好似他們的關系都非常好,妘憂婂看了一眼安靜喝酒的南宮憶,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上座的古玄道,他與國君相談甚歡。
妘憂婂摸了摸還有些發(fā)痛的肩膀,心思早已不在盛宴上。當婚事進行了大半,容涘到他們跟前敬酒的時候,妘憂婂才起身。
“憂婂妹妹,你能來,麗然一定很高興……”容涘十分友善的說道,好似之前發(fā)生的事都不存在了。
“她高不高興我不知道,不過太子今日這一身人模狗樣的裝束,當真新鮮?!眾u憂婂的聲音壓的很低,只有周圍離得極近的人才能聽清。
南宮嵊轉(zhuǎn)過頭憋笑,忙喝了口酒壓下情緒,他這妹妹真是夠特別。
容涘的表情逐漸變冷,礙于情面什么也沒說就離開了。
“妹妹,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煩?”南宮嵊問道。
“我等著?!眾u憂婂不在乎道。
“妘憂婂,你惹的禍自己處理好!”南宮憶的不滿更甚了,對她的語氣也絲毫不像一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