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我,我就不會冒險來見你。”妘憂婂冷著臉說道。
“那是……是誰?”
“誰獲益最大,自然就是誰,別把你身邊那些血親想的太好,宮里本就是個煉獄。若是他們接下來還會殺了你的夫君,你還要想著他們嗎?”
“你說什么?這不可能……”容絮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是誰,情緒波動很大。
“我沒必要騙你,這些事你早晚會知道。我來就是想問問你,愿不愿與你夫君一同離開,不再以公主的身份活著,只和他做個平凡夫妻?!笨此鳒I,妘憂婂遞給她一塊手帕,還是將要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我……不知道?!比菪鯊奈聪脒^有一天會離開宮里,她不知道怎么選,也不知道該信誰。
“若不早做打算,你夫君一定會死在容巍手里,因為他身份特殊,這件事只有容巍知道,而且已經(jīng)有人在監(jiān)視他了,所以你要想清楚。”妘憂婂不再多說,她不能久待,就離開了。
來到不遠處的假山旁,妘憂婂仔細觀察了片刻,最后在接近底部的地方摸索到了一處開關(guān)。
按下之后,假山有輕微的松動,一個石臺從空隙中露出來,凹進去的部分正好是那銀簪的形狀。
觀察到四周沒人后,妘憂婂將銀簪放了上去,緊接著出現(xiàn)了一個通往地下的暗道。
取走銀簪,妘憂婂走了進去,待她消失在入口后,假山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樣子。
……
“皇兄,父皇是怎么死的?”
自妘憂婂來過之后,容絮心神不定,她不相信這件事與皇兄有關(guān)。這些年,父皇雖待他嚴苛了些,可也不至于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
她不信,所以天剛亮,容絮就跑去求證這件事。
“絮兒,可是有人說了什么?”容巍神色微變,掩飾好情緒問道。
容絮不希望眼下再生出其他事端,心里也顧忌著幽傏說的澍哥哥會有危險,還是選擇不說出幽傏在宮里見過她的事。
“沒有,只是做了噩夢,恍惚間以為父皇還活著,我想聽皇兄親自告訴我?!?p> 容巍嘆了口氣,輕輕將她攬在懷里,說道:“是那入宮的幽大夫,加深了父皇的病情,而毒素在體內(nèi)一直累積,好轉(zhuǎn)只是表象,這才……”
“以后……怎么辦?”容絮忍著淚意問道。
“別怕,有皇兄在?!?p> 聽著他的安慰,容絮莫名覺得心里依舊不舒服,而接下來容巍說的話,讓她心神一震。
“有人見過管澍去偏殿找過幽大夫,所以說管澍與那幽大夫也有牽連,可能需要他配合調(diào)查幾日,提前告訴你就是怕你擔(dān)心,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p> “皇兄,不是的……澍哥哥是因為我的身體去找的幽大夫,他是擔(dān)心我,他們之間絕不會有什么牽扯的……”容絮急著說道,眼眶微紅,她不希望管澍因此出事,心中隱隱約約有些相信幽傏跟她說過的話了。
“好了,只是配合。來人,送公主回去休息?!?p> 容絮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她顧不得多想,又焦急的跑著回了寢殿去見管澍。
“澍哥哥……”她撲進管澍懷里,忍不住哭了。
“怎么出去這么久,外面冷,你身體又不好?!惫茕?xí)慣的說道。
“澍哥哥,我們走吧,我跟你走,去哪里都可以?!比菪跽J真的看著他。
親口聽到她這么說,管澍心中漸漸回暖,他心里有了想照顧她一輩子的念頭。
“公主,二殿下的人來了,說是要駙馬……”蓮心匆匆進屋說道。
管澍聽到后也沒什么意外的,堂主提醒過他,沒想到容巍動作這么快。
“澍哥哥,可不可以不要去?”容絮心里很害怕,想把他留在身邊。
“沒事,等我回來?!惫茕鴮λ郎\笑道,心中萬千思緒閃過。
……
半個時辰左右,妘憂婂從另一頭出來了,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假山入口的路通向冷宮。想想也是,若是宮中生變,最不引人注意的就是冷宮。
剛從屋里走出來,一把刀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妘憂婂倒是忘了,這里是有暗衛(wèi)把守的。
“你是何人?”
“路過,來看看住在這里的人?!?p> “撒謊!華清公主不見有些時日了,你到底有何目的!”尹闕又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刀刃緊貼在她的脖頸處。
華清公主?是說雪姨嗎?
雪姨說過,這些暗衛(wèi)受命于陰璽,而陰璽原先應(yīng)是在雪姨手中的,不然她也不會這么清楚暗道的事。
“她現(xiàn)在很安全?!眾u憂婂試探的說道。
“是你帶走了……”
“沒錯,也是她讓我來的?!眾u憂婂打斷道。
尹闕猶豫片刻,在看到她發(fā)間的銀簪后,似是相信了她說的話。
“陰璽在你手上?!币I肯定的說道。
“是?!眾u憂婂直接承認了。
“你走吧?!?p> 尹闕收回了手中的刀,側(cè)過身給她讓路,眼神中的情緒讓妘憂婂一時猜不透。
天色大亮,妘憂婂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冷宮,她剛到華清宮時,就見容絮慌亂的離開了,心中有些不解,偷偷跟了上去。
“蓮心,你在這等著,我進去見皇兄。”
說罷,容絮快步走了進去。
妘憂婂在角落里觀察著,能讓容絮如此的,也就管澍了。看來,容巍這是等不及要鏟除一切威脅了。
顧不得門口侍衛(wèi)的阻攔,容絮直接推開了那扇門,看清屋里的那一幕后,她懼怕的后退一步。
容巍冷眼看著闖進來的人,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而地上匍匐著一個渾身是傷的人,一片血肉模糊,這種慘狀容絮從未見過。
“絮兒,皇兄在處理叛徒……”容巍拿過一塊帕子擦拭著手上的血跡,輕笑著說道。
“這是……晏公公?”看著地上之人腰間染了血液的香囊,容絮不可置信的問道。
聞言,容巍冷了臉,緩緩靠近容絮,一把將她拉了進來,她跌倒在晏公公身邊,手指觸摸到地面上冰冷的血,心中驚懼萬分。
“絮兒這么害怕?正好,待會兒就當著你的面處理了管澍,如何?”容巍低著身子看向容絮,冷淡的說道,眼底滿是陰冷。
“皇兄……皇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