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你想見封伯父嗎?我可以……”妘憂婂想了很久才問道,但還沒說完,容知雪就拒絕了。
“不需要了,我也不想打擾他們的生活,這幾日我會在城里找房子住下,也不能一直在這府上叨擾。”
“無礙,您安心住下,先養(yǎng)好身體,明天我再去買些藥材,給您配些藥。還有,這個……還是應該交給您?!?p> 妘憂婂從懷里取出銀簪和陰璽,一同交到她的手里。
“有一事,我希望你能幫我?!比葜╉怀?,不知在思考什么,她接著又說道:“我的身份,請?zhí)嫖冶C埽瓦B容絮也別說,待我離開,你就當做從沒見過我。”
看著手中熟悉的陰璽,容知雪暗自下了決定。
……
“老秦,有時間不陪女兒,來我府里蹭飯?”
封隋看著隨性的不能再隨性的秦岸淵,深感無奈,兩家關(guān)系從前可沒這么好過。
“怎么,我隨我夫人來的,你還不歡迎我夫人?”秦岸淵頭也沒抬的說道,不得不說,這朝廷的御廚就是有些能耐。
“長公主我自然歡迎,你,就算了,誰知道你又是什么心思?!?p> “哥,來者是客,別那么計較,人多熱鬧,我覺得挺好?!狈夥苯又f道。
“你看看,這就是差別!”
秦岸淵還想說什么,注意到自家夫人的眼神,又將話憋了回去。
“封大哥,朝廷卸權(quán)也有些時日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南宮夭今日來正是要詢問這件事,看看自己能幫些什么忙。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封府家大業(yè)大,離了朝廷,照樣可以在燼荒城生活,這沒什么。”封隋很自然的說道。
“老封,我夫人擔心的可不是這個。如今陛下的心思誰也猜不到,從前我夫人在宮里時還能勸阻些,可現(xiàn)在,恐早已心生異變,怕是會對你下狠手,這你可得防著些?!鼻匕稖Y好心提醒道。
話說到這份上,封隋沉默了,他始終還是對陛下有一絲善念,若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夜里,妘憂婂寫好明天要去抓藥的藥方就準備睡下了,剛想滅了燭火,房門卻在這時被推開。
妘憂婂心里一驚,這光明正大的來殺她?
“堂主!是我!”
元婳摘下面紗,興奮的說道。
“你……怎么來了?”
一般小事不會派她出來的,這大晚上闖秦府,見到她還這么高興,實屬不太正常,妘憂婂下意識退了一步。
“當然是帶你回去,我可是纏了古溫很久,他才答應讓我來接你回幽人堂的?!?p> “你確定不是和他打了一架?”妘憂婂懷疑的說道。
“就不該和你說這么多,真耽誤時間……”元婳低聲說道。
她就應該果斷一點,接著就趁妘憂婂沒有防備之時,將她打暈,扛出了屋里,偷偷溜出了秦府。
這一幕恰好被蓮心看到了,她本來是去給公主取些夜宵,可誰承想碰見蒙面男子從幽傏的屋里出來,肩上還扛著個人,心下也是慌了,趕緊回去和公主說這件事。
“你說帶走她的是個男人?可看清楚了?”容絮低聲問道。
“天太黑……奴婢不太確定,要不要……”
“能輕松帶走人的未必不是熟人,回來路上她轎子里不是還有個男人嗎?!比菪跫毾胫?p> “可夜里帶走人,說出去是不好聽……這幽傏也不是個簡單的?!?p> “這件事你誰都不要再提,去她院里守著,看她回來后有什么動靜,再回來告訴我?!?p> 聽著容絮說了這么多,蓮心心下還是很害怕,她去偷看萬一撞見什么秘密,公主能保住她嗎?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容絮皺了皺眉,有些不滿,這蓮心做事真是沒以前順眼了。
……
妘憂婂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但她知道一定是元婳把她扛回來的,畢竟這種事元婳可沒少做過。
“醒了?”
“元婳下手沒輕沒重的,我真是怕了她了?!眾u憂婂睜著眼躺在床上,有些生無可戀。
“她是知道你受傷了,不肯讓你走路,又總覺得你照顧不好自己,就非得親自去一趟,攔不住?!惫艤責o奈的說道。
“傷口她重新包扎的吧?”妘憂婂說完這句話直接就不敢動了。
古溫點了點頭,嘴角微微上揚,可以看出來他心情不錯,但在妘憂婂看來就是赤裸裸的嘲笑。
“你要再不過來,我就沒知覺了。”妘憂婂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她整個胳膊重的抬不起來,簡直離譜。
只見古溫上前先解開了手臂處的繩子,再將紗布重新解開,妘憂婂頓時松了一口氣。
“她綁的什么?”妘憂婂疑惑的起身,看到床腳下的凳子上放著的石頭,她說不出話了。
“這主意她自己想的,怕你亂動壓到傷口,她急著帶你回來,是很關(guān)心你,只是有時候,她的表達,更直接些?!惫艤丶毤毥忉尩?。
“我知道,所以這些年我也不跟她計較。對了,柳賓呢?”
“去了即桑城,說是去見個故人,我沒多問?!?p> “派人送個信去秦府,就說我在幽人堂住幾日,我再睡會兒……”妘憂婂一口氣喝完古溫端來的藥,轉(zhuǎn)過身躺下繼續(xù)睡。
睡了兩三個時辰后,元婳端著清淡的飯菜進了屋,妘憂婂純屬被餓醒的,沒想到自己會睡這么久。
“堂主,這是古溫做的,趁熱吃?!?p> 妘憂婂很自然的接過碗,見元婳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堂主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站住?!?p> 元婳緩緩轉(zhuǎn)過身,糾結(jié)了很久才說道:“是管澍,他從那天回來后就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古溫去看了一回還冷著臉出來了……”
“叫古溫進來?!眾u憂婂將手中的碗放在一旁,平靜的說道。
古溫來的很快,起初還以為是堂主出了什么事,元婳也不肯多說,只說了堂主找他就回自己屋里了。
“管澍這幾天做了什么?”
妘憂婂的目光落在古溫身上,詢問中隱含著怒意,能讓古溫都冷臉,想必管澍做了件不小的事。